“这条链子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你们看这里!”
沈秋单手提起链子的一头,也正是圈住脖子的那个圈:“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栓狗的圈子有些不一样?”
炮爷第一眼没看出什么来,暴躁说道:“有啥不一样的?横竖不都是个圈吗!”
左小青眼见瞅出了利害:“这个圈子有些大啊!瞅着至少有二十厘米的半径,沈大哥?好像没有什么犬类的脖子有这么粗吧!”
“小青说的对!没有什么犬的脖子有这么粗的,所以这条链子十有八九就不是用来栓狗的!按照这个尺寸来看,应该是用来拴老虎和猎豹这种体格的!”
“对啊!沈大哥!”左小青灵光一闪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其实你早就看出来吧!这条金链子就是用来栓猎豹和老虎这种大型动物的!”
炮爷还是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可就算是用来栓老虎的,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沈秋打了个响指:“玄机就在这了!众所周知一只老虎、猎豹的力道十足,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驾驭住他们,弄不好还要被老虎、猎豹反咬一口!于是这条特殊的链子就孕育而生!”
沈秋尝试着用力甩了两下金链子,这才发现整条铁链子的幅度很小,这一看来甩出去灵活度欠缺,感觉甩出去的就像是一条僵硬的大蛇。
“再看这里!”
众人循着沈秋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沈秋一只手紧握金链子的一端、稍作用力就看到前面的那条圈子呼哧一声缩小了一半。
“看懂了吗?这条链子放在当年的光绪年间,绝对算的上是一件充满高科技的宝贝,原本一个普通人没有可能制服住一只老虎、猛兽。但如果给猛虎套上这么一条链子,就能及时的卡住老虎的脖子,任凭老虎多么凶猛,在这条金链子的跟前都的要跪地求饶喊爸爸!”
沈秋的一个动作算是彻底的解开了几个人的疑惑,原本这金链子还有这么神奇的一面,这么极致的细节都被沈秋及时捕捉到了,简直无敌了!
“兄弟!你太牛了吧!这也能被你看出来?快说说!这条链子能价值多少钱,咱们捡了多少钱的漏儿!”
“这个算不上什么大漏,只能说在当时的环境下,德胜能够造出这么一条束缚猛兽的金链子,科技水平绝不属于当年八国联军的任何一个国家,只可惜慈溪没能利用好这么优秀的人才,反而还让这么牛的大神就此销声匿迹,这不得不说是当年大清的懦弱和腐败!买下这条金链子是因为我个人非常的喜欢它,在它的身上我看到了邓德胜的一腔热血,看到了邓德胜的报国心切,如果当年的大清能够成功实行戊戌变法,那大清也许会是另外的一副模样!”
八国联军也许就不敢踏入国门。
“哎……”沈秋长叹一口气,这个世道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只愿此生再无追悔,珍惜眼前且行且珍惜。
“恩!兄弟!照你这么说,这条金链子也是一个漏儿,能够掏到咱喜欢的宝贝!那就是捡漏!哈哈!”炮爷接着指另一件藏品,也就是那件六角灯笼:“这只六角灯笼又有什么说法?”
沈秋重新拎着那只六角灯笼,首先将它悬空旋转了一圈。
“这只六角灯笼,其实跟光绪金链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沈秋照理上手感触了一番灯笼表面的温度,将涉及到其中的故事委婉到来。
“这只六角灯笼源于光绪六年的元宵节,当年举办这场元宵会的正是京城的第一酒楼,望月大酒楼,据说当年的光绪皇帝闻讯都要赶来观灯,于是酒楼的掌柜绞尽脑汁,找来了当年燕京城的六大才子,每个人舔笔一个字,这六个人分别是光绪二年的状元曹鸿轩、苏州制服王仁吉、江宁县的状元黄世勇、维州的有名的师爷吴罗!以及当年年轻才俊的谭嗣同!”
“别看这六个字书法不同,但却汇集了当年六大才子的毕生所学精华,这六个人的字我对谭嗣同的比较了解,谭嗣同的狂草下笔轻巧、提笔有力、尽管只是其中的一个字,当我第一眼就能认出来!抛开其他几名才子不说,单说谭嗣同的这个《庚》字就价值黄金万两!”
沈秋最后做出总结:“这两件物品虽说不是大漏,但他们各自的意义非凡,在有的人眼力分文不值,但是在懂行人的眼里,他们就是无价之宝!给多少钱都不卖的那种!”
……
继续逛了一圈的腊八鬼市,从凌晨的十二点一直到早上的四点钟。
整整四个小时的时间,沈秋却也见到了一些不菲的宝贝,从几万到上千万的宝贝都有,但他看到的这些宝贝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溢价出售。
其中一只价值一千二百万的明成化梅瓶,出售价格1900w!这完就跟捡漏掏宝没什么关系了,尽管如此1900w的价格还是被燕京城的一家实力雄厚的老板带走。
比如一件张泽瑞《汴京阁楼》,这幅图正是大名鼎鼎的《清明上河图》的作者所做。
这幅画的规模虽然不及《清明上河图》只有不到半米的篇幅,但这幅画的价格却被炒到了1.8亿的天价,也是被燕京城的神秘大佬收入囊中。
很明显这幅画的价值还未曾达到1.8亿的价格,以沈秋的经验判断,张泽瑞的这幅《汴京阁楼》市面上的价格也只有两千万的样子。
捡漏的难度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就算是遍地宝贝的腊八鬼市,捡大漏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
“捡漏咯!卖货了!上好的宝贝打包出售咯!这一包宝贝打包咯!速度来速度来!”
沈秋几个人走到巷子尽头的时机。听到角落传来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爷子,骑着一辆三轮车,窝在角落正在大声的叫卖。
让沈秋意外的是,老爷子三轮车的拖箱上,窝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躲在大棉衣里头,露出一双乌黑纯白的双眼。
“老板老板!看看我家的宝贝!”老汉主动喊道:“这些宝贝是我家奶奶年轻时候传下来的,打包卖给你!里面有很多宝贝的!”
“老爷子!你这套路玩的就有些过分了呀!”炮爷微微摇头说道:“你说你卖宝贝摆地摊,非要扯着小丫头干嘛,现在都几点了,凌晨四点钟了,看把孩子给冻得!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别把孩子给冻坏了!”
“我不回家!我不能回家!我们家欠着银行的贷款呢!我得帮儿子把贷款还掉,我的帮儿子守住这个家!这些都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老板要是喜欢就随便挑两样!”
老汉的面颊也冻得通红,他用力搓着双手,然后用捂热的手心护着小女孩的细嫩皮肤,也是看的人心生怜惜。
左小青看不下去了,扒开老汉手上的背包看了一眼,里面确实装着一些零散的老东西,比如做工普通的铜镜,比如盛放胭脂花粉的装饰盒子,比如一些刺绣针线工具什么的、瞅着似乎是女人用过的东西!东西比较规整,但却缺乏必要的收藏价值。
“老爷子!你的这些东西我看了,东西是老东西,是以前的大户人家小姐用的些日常品,你说多少钱吧,这些东西我要了,早点把孩子带回家吧!大半夜的孩子跟你出来也太遭罪了吧!”
“十万!闺女!这些东西打包卖给你们十万块!”
十万块!
这个价格一说出口,沈秋、左小青、炮爷异口同声的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