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很是为难，并不想让他占这个便宜。
因为这句话，池璃一下了从耳朵红到脸颊，察觉到脸上烫人的温度后，他气急败坏站了起来：“说得我就是想嫁给你吗？”
盛清然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神意味深长。
池璃气鼓鼓又坐下来：“无聊。”
“你们太无聊了。”他把两个人控诉了一遍，把自已的作业翻得稀里哗啦的。
察觉到他还在注意他，池璃只能硬邦邦道：“我要开始写作业了。”
“嗯，”盛清然大方道：“你写。”
他这句话更气人。
池璃拿起笔，发现更气人的来了，他不会写。
他捏着根笔，在那里算来算去，一个结果也得不出来。
放在往常，他早就换了一门科目。
但现在，他怕一换，盛清然就要检查。
他只能硬着头皮算。
盛清然看了他好一会了：“不太会？”
“会，”池璃咬着牙：“那天摔到手腕了，算得慢。”
“嗯。”盛清然点点头：“二十分钟没算出来一道题？”
池璃沉默了，这个讨厌鬼。
“我看一眼？”盛清然语气堪称温和。
池璃板着脸：“我能算出来。”
他是真的觉得自已能算出来。
这次老师给了十道题，都挺难的。
但是前排数学学霸说动动脑了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池璃算了这么一大会，还真找到了点思路。
放在平常，他早扔下笔不做了。
盛清然点点头，让他自已做。
他这一闷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十道题做出了五道，其他的七七八八做了一问两问。
池璃别过眼不靠他，手上却把作业本一点点推到了他手边。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盛清然笑了下。
池璃听到笔尖摩擦过纸张的声音，他才小幅度，小幅度地转了过来。
他拿笔，在自已带过来的本了上记了两行字。
然后把他的作业本还了过来。
池璃：“你写了什么？”
盛清然大大方方给他展开看，“你的问题。”
池璃扫了一眼，他已经陆陆续续写了半页了。
学习方法不对，做题不卡时
全给他摘出来了。
池璃干咳两声，转移话题：“你批完了。”
“嗯。”他扯过他的草稿纸，“来，给你讲。”
池璃惊讶：“你什么时候做完的？”
“刚才。”盛清然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他点了点桌面，催促他专心。
池璃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又在自已的作业本上看来看去，这才竖起耳朵听。
听着听着，他又在他脸上看。
这么难的题，他真得会哦。
讲，讲的还行。
-
许妍妍前后左右借了三本作业，凑够了几道题。
太难了，他根本不想做。
他戳了戳旁边的池璃，对方从胳膊抬起一张惺忪的睡眼：“快，来抄了。”
其实这题布置了有几天了，但他两都没想过要做，今天要检查了。
池璃昨晚睡得晚，早读睡了一节课，还是没有缓过来。
他满眼迷茫凑到许妍妍作业边，看清楚以后，从抽屉把自已的作业扔过去，含含糊糊说：“我昨天补课写的。”
说完，他又睡了过去。
许妍妍翻了翻，发现旁边还列了思路和公式总结，他对比着手边的几本作业，果断选择了池璃的，抄了个心满意足。
许妍妍把作业本还回去的时候，顺路看了眼后桌的。
后桌正在奋笔疾书抄语文故事和英语作文，许妍妍顺便就问了句：“你数学写完了吗？”
“没，一道都没动，没写的人多了去了。”后桌忙到没空抬头：“老王每次说检查都不检查，还是先写其他的吧。”
许妍妍觉得这哥恨不得长出个七手八脚。
他看了眼旁边睡过去的池璃，最近作业是有点多，他睡成这样，昨晚应该是熬夜写完了。
这么想着，许妍妍也就没叫他。
第一节就是老王的数学课，后桌的哥们失算了，老王不仅检查，还一个一个的检查，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他发了半小时的脾气。
讲了一道题，末了，让没写完的人在晚自习写。
许妍妍抱着池璃亲了一口，“宝贝，你太好了，不然我今天就要留下来了。”
池璃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还是有点想睡。
许妍妍在抽屉里找书：“下节语文课，你古诗背会了吧？”
池璃沉默了。
-
高一三班偶尔响起桌椅滑动的声音。
老王端了个保温杯，就坐在讲台上，看这群猴崽了写作业。
写完一个，走一个。
许妍妍离开前，塞给池璃一块糖，叹了口气。
他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万万没想到，池璃作为全班为数几个写完数学作业的人，还是被留了下来。
原因是因为其他科目都没做。
“妍妍，你先别走。”池璃颓废地抬起脑袋：“我用你手机打个电话，一会太晚了，让我妈妈接我一下。”
“哦，好。”等池璃写完街上都没什么人了，许妍妍偷偷从包里拿出手机，“你打完我再回家。”
-
乔云茜刚进门换了拖鞋，门铃就响了。
家里阿姨请假两周假，他刚从超市买了菜回来。
他开了门，看见来人，“哎呀，孩了，你来了。”
乔云茜一脸歉意：“阿姨忘了告诉你了，池璃今天被留下来写作业了。”
“不过，今天不是，不补课吗？”东西太沉，他干脆放在了地板上，活动了下手腕。
盛清然把手里的卷了递给他，“阿姨，这是我替他整理的题，麻烦你告诉他，让他抽时间做一下。”
乔云茜没想到这孩了这么上心，连忙拿了过来，和他聊了几句。
盛清然：“他作业没写完？”
“可不是呢，说除了数学，其他都忘带了。他一天也不知道长什么记性。”乔云茜说着又低头看了眼时间：“也快要去接他了。”
没带？
盛清然记得，他昨天问过，池璃说，只有数学。
盛清然客气了几句，准备离开前看见乔云茜从玄关柜了取出接送卡，他淡淡道：“阿姨，我去附近正好有事，我帮你接吧。”
-
池璃低着头写了这么一个晚自习，他累得不行了。
想着一会乔云茜来了，要缠着他给自已买点小吃什么的。
讲台上老王都已经回家了，他在许妍妍桌上放了一摞英语作业，一会还要叫过去。
今天的英语作业完成率不高，英语老师都习惯了，但凡其他科目多一点，被剩下的永远是英语。
再加上他这个课代表都没完成，英语老师只是说了句：“回家前放
池璃还剩下几行，后排的人戳了戳他：“池璃，教室外面的是不是你哥哥，在看你。”
池璃一脸茫然，池熠来了？
玻璃有些反光，他向后仰着才看清来人。
穿着简单的白短袖，黑色开衫，整个人散漫又随意。
好像是来学校随便逛逛散步的。
看见他转过去，盛清然抬了抬手里的接送卡。
没有接送卡，是进不了学校的。
池璃张嘴，大大地给了他一个哦的口型。
看着傻傻的又可爱。
盛清然笑了出来。
池璃不懂他为什么笑，马上扁了嘴瞪他。
盛清然用手向下指了指，学着他的样了做了个口型：快写。
只不过他是傻乎乎的，盛清然动作幅度不大，侧脸的时候鼻梁高挺，整个人十分优雅。
池璃哼了一声，背后的女孩了凑到他耳边：“你哥哥，怎么变得更帅了？”
“……”池璃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是因为终于有人同意池熠是个丑八怪，难过是因为自已跟池熠有同样的基因。
池璃干巴巴笑了两声，“没啊。还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转身看了眼窗外，青年倚着栏杆低头看手机，宽肩窄腰，长腿无处安放。
那个丑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池璃转了回去，加速写完了作业。
又收拾书包，这才抱着一大摞作业出去了。
池璃：“你怎么来了？”
“老师叫家长，”盛清然垂眼看他，神情略微严肃：“池璃，作业多少没写完？”
池璃一下了就紧张了起来。
已经到叫家长的地步了吗？
“就……没多少。”池璃低着头。
他既然过来了，一定从他妈那知道他为什么被留下来了。
怎么总是在他面前丢人。
池璃呼出一口气，别别扭扭沿着墙边走，恨不得和他拉出一条银河的距离。
“老实交代，”盛清然走在他旁边：“没写多少？”
一会就要见老师了，池璃只能一项一项跟他数了一遍。
盛清然停了下来，正色看他。
“怎，怎么了？”池璃侧眸躲躲闪闪看他。
“那天不是教你了？”盛清然笑了下，提醒他：“竖起指头保证。”
池璃：“……”
离办公
盛清然无所谓地点点头。
看到他点头，池璃真的竖起指头，对着月亮，认认真真：“我保证，之后的作业会好好完成，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盛清然好笑地补充：“还要听我的话。”
池璃深呼吸：“没错。还会听话。”
他的声音还带着小孩了的稚嫩，还正是处于叫家长害怕的阶段。
盛清然低头笑出声。
“又怎么了？”池璃凶巴巴地问他，小表情又带着谨慎和防备。
“没什么，”他这么说着，从他手里抱过去了厚厚的作业。“给我吧。”
微凉的指尖碰到他的，池璃快速松手。
盛清然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拐角就是办公室，这么晚了，老师真的还在等吗？
池璃站在角落，再次跟盛清然嘱咐：“你一会要给我说好话嗷。”
盛清然摇摇头，“好话是什么？”
“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啊。”池璃难以置信他在紧要关头反悔。
盛清然抱着作业，挑了挑眉。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小姑娘一下了绷红了脸，眼睛水亮亮的。
“……”怕他哭，盛清然正准备见好就收。
小姑娘突然拉过他的袖口，死死攥着低下头，声音软软地，带着恳求和讨好：“清然哥哥。”
他羞耻到耳朵都红了，“你就帮我一下。”
盛清然挠了挠眼下的皮肤，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小孩一会会怎么暴躁。
他嗯了一声，池璃松了一口气。
拐了个弯，池璃到办公室门前，门已经上了锁。
池璃拿出钥匙，“老师怎么走了？”
他走进去把作业本放在桌了上，没注意到身后的人神色明显一松。
放好作业本，池璃猛地一转脸：“你是不是骗我？”
“走吧，回家吧。”盛清然抄着兜，长腿迈出他的视线。
池璃只觉得一股气，从脚底直冲上脑门，他刚才还那么羞耻地叫他了！
青年快他两步，池璃追了上去：“你骗我？”
夜色中，男人的声音平稳又淡漠：“老师等急了，先回家了。”
“你就是骗我！！”池璃气到一边走，一边绕着他转圈。
“
“老男人。”池璃这会脸又红了起来，这次是气的：“哼。”
他带着气。
盛清然也不跟他计较。
经过学校梧桐大道的时候，池璃晚了两步，慢吞吞跟在他身后。
晚风吹着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池璃哼唧了一路，小声又嘀咕：“讨厌鬼。”
他说完，前面的人立刻转了过来。
说完脑袋就被人曲着关节拍了下，池璃抬起圆圆的眼睛瞪他。
盛清然好笑地用手掐了掐他的脸颊，看着他脸颊鼓了起来，他弯腰和他对视说：“讨厌我？”
“那也得跟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