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语看了一半，没忍住停了下来，伸手端起桌上的饮料，咕噜咕噜喝几口压压火气，再接着看下去。
不仅仅唐谨然对待这位男助理的态度非一般，连同唐谨然那位出了名的难以接近的助理程净，也对男助理态度十分恭敬，似乎这位男助理才是‘女友’，而之前开记者会公布的那个女友，只是来掩饰唐谨然性取向的幌子。
“啪”的一声，纪语直接将手机摔在了桌上，她咬牙切齿：“他竟然是在利用凉凉！”
牧温远疑惑地看向她，眸眼一转，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距离有些远，而且还是倒着看，但也不大影响到他看内容。
隔了一会儿，他笑了一声，“这是新闻。”
“照片都出来了！”纪语瞪大了眼，怒气冲冲地拿起手机，把手机丢给他自己看。
牧温远轻轻挑眉，接过手机，指尖滑动屏幕。
这条新闻的末尾，确实配上了两张照片，照片中，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配上的文字是解说唐谨然在休息的时候，与这名男助理去了停车场。
“截图过的。”牧温远将手机还给她，边道：“照片被放大成这样，本来就是偷拍，像素更加模糊不清了，据我所知，程净不会随便离开唐谨然身边，所以其实不是两人去了停车场，而是三个人。”
纪语蹙起眉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认识程净？”
为什么他的语气，似乎跟程净很熟的样子？
“唐谨然的助理，很神秘吗？”他的意思是，他知道并不奇怪吧。
纪语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还有什么是他会不知道的？
但是，话说回来——
“那唐谨然不也还是出轨了！”纪语气得拍了拍桌子，“凉凉才刚跟他交往多久而已啊！加起来还没到两个月呢！”
牧温远垂眸不语，沉思着。
“没想到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是个渣男。”纪语端起饮料，又是连喝了好几口。
他认真地矫正她的话：“是你喜欢的演员。”两个字之差，表达的意思却大有不同。
若不是他够知情达理，早就揪着她的病句与她闹一闹了。
“行行行，我喜欢的演员。”
牧温远轻轻睨了她一眼，放她一马。
他指了指她的手机，“那照片你再多看一会，我记得，你的朋友颜凉，也是矮矮瘦瘦的。”
矮矮瘦瘦……
是这样的没错，但能不能换点好的词？例如什么身材娇小之类的。
纪语斜眼瞪了他一下，才重新捧着手机，将原本已经放大过的照片再继续放大。
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像凉凉的身形啊。
她发现，这个男助理原来还绑着头发，跟女人一样，绑了个丸子头。
男人很少会留长头发的吧，还绑丸子头，更是少之又少。
见她凝眸专注地观察着照片里的‘男助理’，牧温远也不打扰她，继续慢慢吃着牛排。
过了有几分钟之久，纪语才一脸震惊地看着牧温远：“好像真的是凉凉诶！”
不管是身高身材还是那头发，都非常的像！
但出轨可是件大事，她不能凭借‘好像’这么飘无虚渺的词去评判这件事。
眼珠子一转溜，纪语挪了挪餐椅，身子往牧温远那边倾去，双手托着下巴，期待无比地瞧着他：“温远啊……”
“咳、咳——”牧温远差点就将嘴里还没吞下的牛排喷出来，仓促地拿起餐巾，捂着嘴缓气，又端起一旁的白开水，顺顺喉咙。
难得她能叫一下自己的名字，还是用着这么扭捏柔软的调调，真够吓人。
缓完了气，牧温远恢复正常的模样，仿佛刚刚被呛到的人不是他一样，轻声问：“有事求我？”
“是啊……”纪语眨巴眨巴眼，殷勤地说道：“你有办法联系到凉凉吧？”
她得亲自打个电话问问凉凉，不然不安心。
“或许有。”
听到他的回答，纪语一下子拧起了眉头，“什么叫‘或许有’啊？”
牧温远没有说话，反而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在通讯记录里翻来翻去，好一会儿后，才点开其中一通电话的记录，随即把手机递给她：“这个手机号，你打过去问问看。”
纪语接过他的手机，低头看了看，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手机号，通话时间是在几天前。
她疑惑地瞅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去问他，重要的事先办完再说。
纪语用自己的手机，拨了牧温远给的这串手机号。
嘟了几声后，电话通了，来接电话的是个男人，男人的声音很冷漠：“哪位？”
“你好，我找颜凉。”纪语忐忑地说道。
让她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问了她一句：“你是尉迟纪语？”
竟然认得自己？
“对，我是。”纪语更加奇怪牧温远为什么会跟这个男人有联系了，“颜凉在吗？”
“稍等。”隔了几秒，听筒内传来这个男人的声音，只是语气变得十分恭敬：“尉迟纪语找您。”
片霎后，纪语听到了颜凉惊讶又欣喜的声音：“鲫鱼？你找我啊？”
“凉凉！”纪语惊呼了一声，抬眸用着崇敬的眼神看着牧温远。
牧温远也太厉害了吧！怎么知道打这电话就能找到凉凉的？
被当成神一样看的牧温远假装不以为然，实则心里暗爽着。
他给的是唐谨然助理程净的手机号，之前颜凉在希亚酒店出事，唐谨然就是用程净的手机号打来找他的。
虽然他也有唐谨然的私人号码，只是还有点私心在，纪语本来就把唐谨然当偶像了，若是她有了唐谨然的私人手机号，都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了。
他才不乐意看到她为别的男人开心。
唐谨然带着颜凉一起去巴黎出差，如果新闻上的男助理是颜凉的话，打给程净，一样可以找到颜凉。
还真联系到了颜凉，纪语脸上的笑容刚绽开，又顿时收住了，“对了，凉凉，你在哪里啊？”
“我在巴黎。”颜凉有些不好意思，稍稍吐了吐舌，小声地说着：“唐谨然来这边拍广告，我也跟过来了。”
纪语的心安了一半，又问：“你现在也在唐谨然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