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气愤,对坐在主位上淡定的男人说道。
但对方对他的话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老厉,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生气吗?她拉屎都拉到你头上来了,你还能咽下去这口气?”
“生气啊!”
这话厉司城说的云淡风轻,一点都没有生气的人该有的样子。
严新际哭笑不得“您老人家管这叫生气啊?”
“我和你不一样,我生气也不会像你表现的这么明显,不过气归气,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他在问严新际,有没有好办法来惩罚一下魏女士。
严新际顿时语结“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想到啥招没?”
“招儿我倒是想好一个,不过可不可行,不太清楚。”
“是嘛?”严新际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你想到的招儿是啥?”
厉司城皱眉,看向他,严新际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啊,你和我说说,我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不是吗?而且你说不知道可不可行,多我一个参谋军师,不更好吗?”
参谋军师?
这个词用来形容严新际,可不太恰当吧?
虽然这样吐槽他,但厉司城还是和他说了“魏女士最看重的就是她那个扎染坊,这次她拿我的公司攻击,那我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说她那个小扎染坊啊?”
“对。”
不知道为什么,严新际的脸上出现了不屑一顾的神情,仿佛有点看不上眼一样。
厉司城觉得好笑“你那是什么神情?咋啦,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吗?”
“这个方法倒没有不好,不过我觉得她那个小扎染坊,真不够格让我们出手的!”
不是他歧视,只是相比较来说,厉氏集团这么大一个公司,魏女士的小扎染坊连它的五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么小的规格,逼的厉氏集团的总裁出手,说出来都笑掉大牙!
“管他小不小,只要能挫一挫魏女士的锐气不就行了?”
好吧,话确实是这样说,不过严新际还是有点不太想。
这事是厉司城办的,等严新际听说的时候,是魏女士小扎染坊濒临破产了。
当时其实闹的还挺大的,因为她口口声声非要说是因为厉司城才会这样。
她猜到了是谁跟她动手,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没有办法。
就好像,明明都知道厉氏集团股价颠簸动荡,都是出自魏女士的手,但没有办法。
魏女士放下身价,专门跑来厉氏集团的大厅大声叫喊,推搡工作人员,格外丢人。
从监控里看,都能尴尬的用脚趾在地面抓出两室一厅。
严新际一边啧啧一边摇头真不嫌丢人现眼!
平时看着那么优雅的一个女人,穿戴精致,给人一种高冷之花的感觉,但那只是错觉。
现在看看,这还是一个人吗?
魏女士一直叫嚣着,让厉司城出来见她,势必要在这里讨回一个公道,不然就赖在这里不走。
保安拿她没办法,毕竟连隐藏在骨子里多年的泼妇形象都搬出来了,公司里有素质的人也不屑于和她一般计较,这就造成了魏女士一个人在这唱独角戏,旁边的人不敢附和,这还是得听着。
她越骂越生气,骂出来的话格外难听,逮谁骂谁,连经过的路人都是要算上。
保安实在撑不住了,跑去找了厉司城。
要再这样闹下去,公司里好不容易谈来的客户,都要被她给骂走了。
厉司城早有耳闻,本来想冷处理,以为她过几天就会消停,结果自己不出面,她是越来越上头来劲,已经有好几个合作商,对此颇有微词。
他点点头,示意让保安下去,临走之前,让他们把魏女士带上来。
很快那个女人就来了。
几天不见,她像是老了十岁,精致的妆容仪表不再,有种风尘仆仆过来赶集的感觉。
出于礼貌,厉司城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点了点对面的位置“你坐。”
魏女士越看越觉得他虚伪!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霸道总裁,都是骗人的。在这帅气的外壳之下,包裹着的一颗黑心。
她没有坐,开始指责厉司城“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是你的长辈,我给过你帮助,你还敢搞坏我的事业,你还有没有良心,被狗吃了吗?”
听了她的指责,厉司城并没有多生气。
他还是很好脾气的笑笑“说了那么多,不累吗?要不然先坐下喝口茶,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再说。”
虚伪!
现在不管厉司城做什么,魏女士的心里都会透露出两个字,那就是虚伪。
尤其他现在还像一个笑面虎一样,一句正经的不说,让她坐下喝茶,魏女士更加生气。
她气的一把把上好的茶杯给甩开,精致的陶瓷杯碰撞在大理石地面上,立刻便摔得四分五裂。
这杯子是严新际亲自做来送给他的,自己一套他一套,虽然价格不高,也不是出自大师之手,但厉司城很看重。
要不是今天杯子都送去重新洗涤一遍,他也不会拿这个杯子来请魏女士喝茶。
毕竟,这个女人她还不够格。
结果,不识好歹的魏女士居然这样对待,一股无名火立刻上头。
他终于面部表情有所松动,嘴角勾出冷笑,这样看着,居然让魏女士有些后怕。
这是一头小狼崽子,年纪轻轻便闯出一番事业,背后的手段也一定很多,她也是气疯了头,才敢在他的办公室里这样撒泼,不计后果。
可事到如今,她强烈的后自尊心也不允许她表现出一分的懦弱,强撑着坐在原位置上。
他的脸上透露出一丝阴狠“我给你台阶,你不愿意下来,我也没有办法,给脸不要脸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理?”
听他这样形容自己,魏女士又开始气血翻涌“小兔崽子,你说谁给脸不要脸呢?”
“当然是你!我已经忍了你很多天,我以为你会幡然醒悟自己离开,但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你没有脸也不怕丢人,看来,我是时候采取点强制措施,逼你一把了。”
这还不叫逼过她啊?
“你还想怎么做,都使出来啊!你明知道我的衣服坊是我的命,你还这么对我,你个小兔崽子!”
她左一句“小兔崽子”,右一句“小兔崽子”,听的厉司城皱了皱眉。
“就算是小兔崽子,也能把你这只老兔崽子打的措手不及,你要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能只手遮天,但我可以!所以以后,见着我一定要绕道走,别在我面前找不痛快,因为我不知道我发起疯来,会怎么做。”
赤、裸裸的威胁!
魏女士被他说的崩溃至极,埋在骨子里多年的乡野泼妇因子即将被释放出来。
厉司城这个时候打电话叫来了警察。
他叫的是警察,不是楼下用来震慑人的保安。
魏女士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还报警呢你?”
“你赖在我们公司大厅不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谈生意,你说我不打电话报警,我还能干嘛?”
难道任由着她在公司里面胡作非为吗?
魏女士冷笑,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厉司城,你说你堂堂一个大集团总裁,还真是天真,你以为报警就能把我绳之以法吗?不可能的我告诉你,我又没有犯法,顶多就是扰乱你们公司的秩序,交了钱就被放出来了,到时候我出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恶狠狠的威胁,但在厉司城看来,颇有一种跳梁小丑般的难堪。
他笑得更冷“应该是说你天真吧?你还真以为,我会一点证据没有,就把警察叫来吗?”
魏女士脸上的笑立刻戛然而止“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着你来我公司闹的这些天,我为什么不出面?”
她皱眉不就是因为怂吗?不就是因为看自己是个女人,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出面赶走,看重自己的面子吗?
厉司城猜到她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厉氏集团的大总裁是个怂包,不敢出面啊?”
她还是把姿态摆得很高“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去找能把你绳之以法的证据了嘛,所以就耽误了些时间,过了这么久才请你上来,害得你在楼下丢人现眼好几天,恐怕美名都传开了吧?不知道你曾经的那些老相好,要是看见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女人,原来私下是这个样子,会做何感想啊!”
魏女士气的站起来“你录下来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模样特别欠揍,“我才没有那么大的闲情逸致去干这个呢,我怕长针眼!公司监控录的明明白白,但有些人愿意把它整理成光盘,复刻很多张,一一送到你的那些老相好手里面。”
他这个动作是和严新际学的,就是故意气魏女士。
每次严新际在他跟前儿这样摇头晃脑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对方很欠揍,却没想到,还真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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