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颜容,你可在?”南宫黎在门口敲门道。
“你有事?”颜容推开门就看到了南宫黎端着一碗东西等着自己。颜容有一丝虚晃,南宫黎就像这晚间的月亮一样,猛地照进了颜容的眼里。
“听李嬷嬷说你今日不舒服,便给你端来这个,尝尝味道如何?”南宫黎自顾自地走进了屋里。颜容脸上明显地憔悴感南宫黎是看到了。
“多谢。”颜容扯出一丝笑容来。
“尝尝吧,不好吃也得咽下去,别给我浪费了。”
“好。”
此时的颜容并未束发,发丝散落,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整个人都是温柔的,颜容轻轻掀开了盖子,原来是元宵。颜容笑了笑拿起勺子舀了一个放在了嘴里。甜意瞬间在嘴里漫开。
“真甜。”颜容说道。
“这元宵本是我自己要吃的,但无奈有些牙痛,所以就让给你了。”南宫黎本是盯着颜容的,但颜容突然扭过脸来,惊得南宫黎急忙转移了话题。
“那我还真是有口福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
“说这些干什么,都不好意思了。”南宫黎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对了,我想着等到哪天空了,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带上姑母一起,去猎场里看一看。”颜容说道。
“真的,去猎场?”南宫黎瞬间来了兴趣。
“嗯。”
“但是姑母应该不回去吧,她又不像你,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
“无妨,就是去散散心,不然总憋在府中也会厌倦的。”
“好,对了,你今日下午匆匆离去,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锁在房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南宫黎终于问了出来。
“都是一些小事罢了,不用理会,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颜容说道。
“那好吧!”南宫黎甩甩袖子离开了。
“呸,本王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然敢撵我走,什么都不告诉我,以为我不会查的,臭霸王。”南宫黎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嘴里恶狠狠地说道。
“谁在那?”南宫黎走着走着感觉前面草丛里有动静,便大喊一声。
“回王爷,是柳儿。”柳儿颤颤巍巍地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你在这干什么?”
“回王爷,今日陪着长公主在此散步的时候,长公主丢了一个镯子,便让奴婢前来找找,不想却吓到了王爷。”柳儿说道。
“明日再找吧,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南宫黎说道。
“是王爷。”柳儿低头说道。
南宫黎继续往前走。
“王爷,柳儿有一事问您。”柳儿在南宫黎即将离开的时候喊道。
“何事?”南宫黎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个丫鬟。
”王爷日日与将军分开睡,晚间,晚间......不会寂寞难耐么?“柳儿娇羞地问道。
“嗯?”
“柳儿的意思是,若王爷需要,柳儿愿意愿意将自己.....”
“柳儿,你不要忘记作为一个丫鬟该做的事情,本王今日就当没有遇见你,若以后再说这种话,就别怪本王罚你。这些天你先伺候着长公主,待姑母走后,你还是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吧!”南宫黎打断了柳儿说的话。
“王爷,是奴婢痴心妄想了,但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意就这样远远地看着您,就算只不过是做一道点心,奴婢也愿意。自柳儿第一次见到王爷的时候,柳儿的心里就再也看不下去任何人了,王爷,您是柳儿的命啊!”柳儿跪着哭道。
“那你以后要更加安分守己,不能再想其他的事情。”南宫黎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柳儿依旧跪在地上,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直到嘴角流下了血迹,久久未起身。柳儿看了看月色,又流下了眼泪。
翌日
“姑母可有洗漱完毕?”颜容穿着一身朝服在南宫惜的门前问向赭竹道。
“将军,夫人她应该.....”赭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颜容,进来吧。”颜容听到屋里南宫惜在喊自己,便端着茶走了进去。南宫惜虽说已经梳洗完毕,但看她的神色不是那么精神,甚至还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给姑母请安,姑母请喝茶。”颜容不作他想给南宫惜敬了茶。
“夫人,将军给您敬茶了。”赭竹轻轻拍了拍南宫惜的肩膀说道。南宫惜此时才刚反应过来。
“好,今日你倒乖巧。”南宫惜难受的笑了笑,身上没有力气地说道。
“是,姑母。”
“对了,听昨日李嬷嬷说你身子不舒服,是怎么一回事啊,若真是身体出了毛病,得赶紧医治,还有,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南宫惜放下茶杯说道。
“姑母,颜容已无大碍,不过是昨日办事伤了神而已。”
“那就好,既然你已经无事,那今天咱们再来看《女诫》”
‘姑母,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诸事待颜容下了朝之后再说。”颜容还没等南宫惜答话自己就一溜烟跑了。
“她是属兔子的吗,跑那么快。”南宫惜问向赭竹。
客栈
“娘,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颜千忧皱着眉问向妇人。
“千忧别急,会有办法的。都怪你爹,说什么颜家人肯定会接受,看看,人家就算知道了你是亲叔叔,都把你往外撵。”妇人对着颜旗说道。
“巧兰,你这话说的就不对,本来几十年就没回过这里,况且颜容年轻,自然做不了主。”
“呦,人家都没想理你,你还维护起人家了,做不了主?你可笑掉大牙吧,颜容是谁,她可是堂堂护国大将军,说什么祖父曾经将你撵出家门,就不应该再回来,我看啊,她就是嫌咱家穷,看不起人。”何巧兰大声地喊道。
“你小点声,想让别人都听到是吗?”颜旗一脸愁容。
“那你这好侄女怎么就不让我们留在京城呢,承认你颜家人的身份就那么难吗,况且,她已经嫁给了容王,说明颜家现在没有人当家做主,你来了,颜家不还能继续传宗接代,不然断了颜家的香火,她颜容担待得起吗?”何巧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儿子一眼。”
“谁知道颜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是嫡孙,就算承认了我颜家人的身份,咱们依旧还是低她一等,更何况现在去哪都是个问题。”颜旗说到。
“我怎么这么命苦,年纪轻轻就嫁给你这个穷酸书生,功名没考上,把家给吃了个空,如今咱们说是来京城享福的,可万万再不能回去,让那些人看咱们笑话。”何巧兰说道。
“可颜容不让咱们留在京城,咱们也只得回去啊!”
“爹,娘,你们别吵了,咱们有吵架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能够说服颜容。”颜千忧说道。
“女儿啊,之前你说你在街上怎么那么碰巧遇到了颜家军的人?”何巧兰问道。
“看他着装就和一般人不同,况且穿的还是绣着颜字的便衣,所以我就故意折掉那人的扇子,引得他的注意,自然就顺理成章了。”颜千忧说道。
“但是如今,把颜容引过来又如何,娘就怕,万一她一个想不通,就把咱们都给杀了可怎好?”
“天子脚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不会无缘无故杀我们的。”颜千忧拍了拍娘亲的手。
“再怎么说,她昨日是叫了我一声叔父的,那就说明她心里还没有那么残酷,若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去吧,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说过,也还给她一片清净。"颜旗说道。
“不行,回到家之后,能有什么出息,咱们的女儿如今已经到了婚配年龄,你让她回去随便就找个男人嫁了吗?不可以,千忧从小便是翘楚,怎能和山村野妇一同而论呢,咱们一定要留在京城,这里豪门大户的人那么多,千忧就算嫁入哪一家咱们都能飞黄腾达呀!”
“况且,若真能入住颜府,将军家的女儿何愁嫁不到好归宿。”何巧兰说道。
“娘,女儿现在不着急,重要的是一定要在这京城扎下根,以后的日子好处多着呢!”颜千忧握紧了手帕说道。
“可你这无用的爹没办法让我们留在京城啊!”何巧兰哭哭啼啼地说道。
“娘,别怪爹,至于咱们怎么能留下来,还真的想个好办法。”
丞相府
“你将此香囊和这一封信务必交到颜容的手上,不能出现任何偏差。”荣静曼说道。
“是。”
“颜容,你说说,如果你不是女儿身,或者一开始你就不要骗我,那该有多好。”静曼看着眼前的玉簪说道。
“公子,小姐还在休息,您不能进去。”外面出现了丫鬟的声音。静曼赶紧将簪子戴在了头上。
“敢拦本公子,你是活腻了吗?”荣执的声音响起。
“让他进来。”静曼知道荣执迟早会找上来的。
“荣静曼,交给我。”荣执将手伸出来。
“大哥这么火急火燎地进了妹妹的房中,还语气那么的强硬,这是做什么?”静曼故意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香囊是不是在你手里?”
“什么香囊,大哥想要香囊啊,让丫鬟们给你做个不就成了吗,实在不行,妹妹亲自给您做。”
“你别胡搅蛮缠,拿东西对于你来说并无用处,何必拿着不放?”
“荣执,你说话之前要想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质问我,就因为我地位地下就能允许你这般如此吗?我没见过什么香囊,你去别处找吧!”静曼冷着说道。
“好,我告诉你,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