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将军,将军,”柏暮大喊着进了府。
颜容本就在练武,听到柏暮的声音立即走过去。
“怎么了?”颜容问道。
“将军,夏尚书想要邀您过去一趟,陈公子发了疯似的,夏尚书害怕周围有人听到走漏了风声,所以想让您去一趟。”柏暮说道。
“什么,这陈策怎么这么不省心,也罢,我去一趟。”颜容说道。
“阿容,你去哪?这么快就去上朝?”南宫黎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
“我去一趟夏伯伯家,没事,就是陈策出了点小问题。”颜容说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制这种纨绔子弟我最在行了。”南宫黎来了精神说道。
‘这,也好,你又不是外人,夏伯伯不会担心的。“颜容想了想说道。
“好。”
尚书府
“夫人,怎么了?”颜容和南宫黎走进夏府之后看到夏夫人在院子里皱着眉,不见夏伯伯和陈策的身影。
“孩子啊,你终于来了,你跟伯母说清楚,那个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我昨晚还在休息,谁知道一个人竟然背着另一个晕倒的人来到了家里,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但是临风也不阻止,也不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孩子自从醒了之后就大呼小叫的,现在你伯伯把他关在屋子里,俩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夏夫人拉着颜容说道。
“夫人,您先别着急,您不用怕,这个人不是坏人,我先去看看,到时候再告诉你实情。”颜容说道。
“放我出去.......”屋子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好,小容,你先去。”夏夫人说道。
“夏伯伯,你可在屋子里?“颜容敲着门说道。
“小容,你来了?”夏临风打开门,衣服上面有很多茶渍,像是在混乱中被泼到的。
“这是怎么回事?”颜容进去房间后,看到屋子里狼藉一片,陈策就站在对面,身上衣物凌乱,头发也是乱糟糟地,整个屋子里惨不忍睹。
“这不是疯了就是病了。”南宫黎进来后也说了一句。
“这,容王爷也来了?”夏临风看到颜容身后又跟着一个人,实在是没想到是那废柴小王爷,如今颜容办事尽然还带着这个小王爷是做什么。
“夏伯伯,南宫黎不是外人,而且他不会乱说什么的。”颜容急忙说道。
“看来你是真的信任他,我还以为你只会对太子殿下说呢,没想到这小王爷在你的心里竟然这么重要了?“夏临风说道。
“颜容,你又骗我。”陈策看着这两个人闯了进来,谁知他们三个竟然聊了起来,完没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陈策,我骗你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样大喊大叫,让别人听到了怎么办,你懂不懂这个道理?”颜容说道。
“你,为什么,我为什么还活着,我的父亲,我的乳娘,他们在哪里,颜容,你为什么救我?”陈策喊着说道。
“你叫陈策是吧,当时看你在赌场里,那么的意气风发,也没想到有今日的落魄啊!”南宫黎;拉住颜容说道。
“你,是........”陈策说不出话来。
“不用管我是谁,只是之前我觉得你的赌艺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可惜,非要去找那个什么冷公子,何必呢?”南宫黎继续说道。
“别提冷公子,要不是因为那一次,我就不会遇到你们,父亲就不会入狱,就不会现在的事情发生。”陈策本来还平复的心突然暴怒。
“我告诉你,没有那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你的父亲犯了错,你以为这只是颜容故意针对你家的吗,换一个人一样。”南宫黎说道。
“那你跟说这些是干什么,是为了让我一直清醒地记住我已经被灭了族,我家的人都已经离去了吗?”陈策继续说道。
“不,是想要告诉你,让你以后好好地活下去,不要辜负了这里救下你的任何人,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和所有人都担待不起。”南宫黎说道。
“可是,我并不想要活下去,我只想要我的父亲和我的乳娘,我不想留在这,我不想过得连狗都不如。”陈策边哭着边蹲下喊道。
“陈策,你想要你的父亲,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要救你吗?”南宫黎走到陈策面前说道。
“为什么?”陈策抬眼问道。
“因为你的父亲,他始终放心不下地是你,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要救你,不惜一切代价,情愿背叛自己的心,也要拿秘密换下你。”颜容说道。
“父亲......"陈策继续哭道。
“孩子,别伤心了,以后你应该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隐姓埋名地活下去,就算你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你一定要记住,你的命是陈家的命,不能糟蹋自己。”夏临风也说道。
“可我以后能去哪,离开了父亲,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喝酒赌博。”陈策慢慢站起来说道。
“我会将你送到庄园去,你先在那避避难,等到以后没了风声,再去寻求其他出路吧。”夏临风说道。
“我不去,庄园能累死人,把我送到那里,我如何能活?”陈策喊道。
“现在不是说你想去哪就能去哪,而是要找个没有认识你的地方,京城人多口杂,这真不能久待。”颜容说道。
“你若是想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代价你能接受的了吗?”夏临风说道。
“对,若想留在京城最好的地方便是夏尚书这里,没有人会私闯宅府,但代价就是要一辈子锁在府里,不能出去一步。”南宫黎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锁在府里,我......”陈策继续拒绝道。
“陈策,你的父亲一直说你年纪小,但是现在你是陈府里唯一的人,你应该担起你家族的责任,而不是任意妄为。”颜容说道。
“陈策,你抬起脸来,我问你,是不是有很多人说你无用,说你离了你的父亲就什么都干不了,是不是?“南宫黎问道。
“我.......是。”陈策轻声说道。
“所以,你就自己看轻自己吗,你可以去读书,到时候换个名字而已去考取功名,继续得到你的荣华富贵,继续光耀你的家族。”南宫黎说道。
“可是我已经迟了。”陈策说道。
“不,从来没有迟,我一向被世人说成纨绔,你们在我面前算什么纨绔子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但是我不愿意放弃自己,陈策,你的父亲不是一个好官,但他是个好父亲,他给了你最好的爱,你应该懂得珍惜。“南宫黎说道。
“我可以接受你们的所有安排,但我有一个要求,我想去见一见我的父亲和我乳娘的墓穴。”陈策低着头思量了许久才说道。
“不可能。”颜容直接拒绝道。
“为什吗,我就想见一见而已,剩下我都听你们的。”陈策说道。
“你现在不能出去,而且那种地方你也不该去。”颜容说道。
“将军,请求你,我看完父亲最后一眼,我愿意从头开始,隐姓埋名、乡野田园,我都愿意。”陈策说道。
“这....”颜容犹豫了一下。
“小容,带他去,我也去。”夏临风出声说道。
“好。”颜容只好答应。
乱葬岗
“这,就是埋葬我父亲的地方?”陈策跪在一片黑尘面前,看着眼前到处的尸体纵横,满脸地不相信。
“对,这里便是乱葬岗,至于哪个是陈大人我也不知道。”颜容说道。
“贯之啊,他就在底下呢,是我昨日来晚了,没能遵守诺言送你最后一程,师哥这次带着策儿来了,来送送你,孩子会长大的,你不用担心,这里的一切都不用担心。”夏临风对着脚下的乱葬岗说道。
颜容站在了他们的后面,他们一个站着一个跪着,明明两个毫无干系的人,却对着一人的尸骨洒泪,颜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南宫黎,发现南宫黎也在痴痴地望着这一片。
“南宫,怎么了?”颜容禁不住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的亲人离去,无论外人怎么劝说都是无法抹去悲伤的,这种痛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明白。”南宫黎收回目光说道。
“你说的对,失去亲人的那一刻就像抽干了你的血一样,没有了力气说话,没有了精神,心痛的无法呼吸,但就算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回来。”颜容说道。
“颜老将军去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是伤心?”南宫黎轻声问道。
“是,而且我还没缓过来的时候,杀死我父亲的敌人正在耀武扬威地在我对面向我炫耀,那个时候,我就不能在沉浸在悲伤当中,我要杀了那个人的脑袋,但是为了完成那个任务,我足足等了四年,才将那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颜容回忆着说道。
“那时候的你,才多大?”南宫黎蹙着眉说道。
“不过十四五岁吧!”颜容笑了一声说道。
“十四五岁,阿容,你受苦了。”南宫黎转身抱住了颜容说道。
颜容被这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然后抚摸了一下南宫黎的背说道“没事,现在我不怕了,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亲人了,父亲会在天上祝福我们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