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江忱成了江思黛的未婚夫,但是地位低下,人尽皆知。
况且婚期未定,样样都没有准备的意思,什么都是未知数。这样一个人,是完全没法自由支出江家财产的。
谁能料到,后续江忱陆陆续续掏出了这么些钱来打水漂?
李实到底是给江忱灌了什么汤?白沐夏已经是震惊了,真是了不起的说服能力。
不是说江忱十分厉害吗?怎么这样糊涂?投资了那么多钱,要是血本无归,怕是想着要杀人吧?
“他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只不过,这是一场豪赌。”袁厉寒看穿一切,对江忱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同情心。
毕竟,江忱但凡多些骨气,尽快离开江家的话,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走上事业的巅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被桎梏住了。江思黛那个女人也是一个绊脚石,江忱想要在江家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必须先走出去不可。
“豪赌?”白沐夏小脸一沉,想到江忱跟江思黛的婚约,轻声道:“那他跟江思黛之间的婚约呢?为什么要做这场豪赌?他要是跟江思黛结了婚,应该也有了实权吧?把所有的一切都搭进去,很不理智不是吗?”
“江家不承认他!”袁厉寒不很关注这些事情。
豪门里头的争端本来就多,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全部。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那江忱,明显是太想证明自己,病急乱投医,太过于急切,反倒误了大事。
被李实这样利用,的确辱没自己的名声。
数年前,江忱在本市,被财经杂志成为商业中的新星,被诸多前辈给予厚望。
“也是。”白沐夏淡淡地应了一声,对这里头的事情,并没多少兴趣。
都是别人家的事情,白沐夏也懒得多管,眯了眯眼睛,坐在车里扫了一眼。
这样一个偌大的商业帝国,袁厉寒能处理得这样好,的确是天赋异禀,让人望其项背。
“墓园都能这么盈利,我是彻底相信别人说的了,你是商业奇才,我嫁了一个很了不得的人。”白沐夏低垂着脑袋瓜,想到安家那样了不得,心里更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白家也这样好,袁厉寒铁定是能如虎添翼的。
“怎么了?”看到她神情不对,一副失落落的样子,袁厉寒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白皙且小巧,像个小小的团子。
她的手是最不像白沐夏会长出来的器官,不算修长,甚至是有些肉肉的,但是十分可爱。
“如果我们白家也有安家那样的家世,会不会对你好一些?”白沐夏惆怅的很,这仿佛已经成了她的心病:“其实以前的白家也算富贵的。”
“那是林家的泼天富贵,被一个凤凰男窃取。”袁厉寒一语道破天机,他当然知道白沐夏是个娇小姐。
或者说,林美然是真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只不过识人不清,被人欺骗。
“在我这里,夏夏的身世已经很好了。”袁厉寒看中的是白沐夏的这个人,压根不是她背后的那些东西。
林家的财产已经全部追回,白沐夏本身已然是个富女。
白夜汉堡赠送给白沐夏的嫁妆也够一个新豪门的诞生了,这些隐形的富贵,白沐夏却完全看不到。
“嗯?”白沐夏茫然地转过身子,有些期待袁厉寒后续要说的话:“哪里好?父亲是个赌棍,这样也好?”
“夏夏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现在不仅仅是一个很有名的编剧,还是书屋老板娘?”袁厉寒知道她心情不好。
今天看到安松铮,听到他那样维护安松筌说的那些话,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的。
同人不同命,安松筌未必有白沐夏优秀纯良,但是身份金贵,自幼就被娇宠着长大。可是白沐夏,早早地就要依靠自己生活,并且要帮着自己的母亲战胜病魔。
甚至他们之间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姻缘,都是因为林美然。她生了重病,需要大额的医药费,白沐夏是为了挽救自己母亲的性命,才选择牺牲自己。
这一切,安松筌从未经历过。
“书屋老板娘?”白沐夏没注意到袁厉寒眼中满当当的心疼,一脸疑惑:“书屋不是还没开张吗?”
“硬装已经差不多了,有些软装,要看你自己的喜好。只要这些全部完成了,后续书屋就能开张了,到时候,你有了自己的一爿店,还担心一些别的什么吗?”袁厉寒很知道白沐夏的小心思。
这丫头,一门心思想要配得上他,所以义无反顾往上爬。甭管多么艰难的剧本,多么难搞的合作导演,她统统都接受。
副业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跟方晓柔一起,都走在女强人的道路上。
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以后的富豪榜单上,肯定能有白沐夏的姓名。
“这么快?”白沐夏总觉得地皮是前段时间才刚刚看好的,这么快硬装就好了,这是请了多少厉害的工人?
成本支出巨大。
“当然。”袁厉寒对她宠爱得如珠如宝,她想要的,都想亲手奉上:“只要是夏夏想做的事情,我都要全力支持。”
白沐夏甜甜一笑,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还是要好好活着,不活着,哪里能知道有朝一日,她也能过上这样好的日子?
——
书屋的软装,白沐夏跟方晓柔一起动手。
也不知道盛轻鸢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拉着郁元青一起来帮忙。
一人带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来,很快将整个书屋挤得满满当当。
盛轻钧后续也来了,带了不少他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邮票,有些已经很有市场价值了。
那方晓柔是个很识货的人,一看那些邮票,就惊呆了,捂着嘴,呵呵笑:“盛总裁这可是大手笔啊,这些邮票,都能买一栋大别野了。”
什么鬼?现在的邮票都这么值钱了吗?
白沐夏这些年一直都在进行创作,对这些东西并不关心,自然也不懂得这东西的价值,只是十分震惊:“这么贵重!我不能收!”
“收下吧,当时贺礼。”盛轻钧温文尔雅,眼神里头的爱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但他是个君子,这些日子,不管他心里有多思念白沐夏,有多想见她一面,但总是苦熬着,靠着自家妹妹的口头叙述,得知一星半点关于白沐夏的消息。
自从知道白沐夏跟袁厉寒之间是两情相悦之后,他甚至都没想着亲近、追求,只敢远远地看着。
今天也是趁着大家伙儿都在,才敢来。
邮票的确是他辛辛苦苦收集来的,也的确值钱,但是跟白沐夏比较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白小姐要是不收下,就是不给我面子了。”他笑了笑,那笑容却是苦涩的:“我也是听小鸢说了你开书屋的事情,我们好歹也是朋友,朋友一场,这点小礼物,收下也无妨啊!”
“收下收下!”方晓柔抢着收下了,笑得很贼。
谁还看不出来盛轻钧的心思?只不过这人也太厉害了,这样辛辛苦苦地忍着,的确是个君子。
“这么好的礼物,一定能收下。盛总裁是个能人,能搜罗到这么多珍藏版邮票,可给这个小书屋锦上添花了。”方晓柔炒热了现场气氛,朝着任慕年努了努嘴:“你看看你,送的都是一些什么俗物?瞅瞅,开开眼,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礼物。”
装点在书屋,是很添华彩的。
“我送的东西也不差啊!”也是一套很珍贵的珐琅彩小茶具,有价无市,用来当书屋的常用茶具,也是很不错的:“这茶具,我平时可都舍不得用呢!”
盛轻鸢只远远地看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很明白的。她的亲哥哥,对白沐夏情根深种,一门心思想着跟她有个结果。
只不过太可惜了些,白沐夏已经跟袁厉寒结婚,并且情深意笃,别人完全没办法拆散。
他家那哥哥又是个正人君子,从不想着当个插足的小三。
只能远远观望,远远关心了。
“怎么了?”郁元青正乐呵着,看到自家女友长吁短叹,皱皱眉:“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不高兴?不是你嚷着要来热闹热闹的吗?怎么到头来,还是你不高兴?”
“我可不是不高兴。”盛轻鸢很认真地纠正着郁元青的话,咂咂嘴:“我就是为我哥哥难过,他从没对一个人这么动心过,只有沐夏姐。”
“可别!”郁元青一听,头皮发麻。
今天袁厉寒虽然没来,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那男人肯定了如指掌。
现在袁家跟盛家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这要是闹掰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这话可别说,千万别说。”郁元青神神叨叨的,拉着自家女友上了二楼,人少,安静。
底下热闹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你也知道厉寒有多在意沐夏,压根听不得有人喜欢她什么的。”
“那没办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盛轻鸢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冷嗤一声:“不让人追求的话,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已婚啊!”郁元青有些急了,听盛轻鸢这意思,还要帮着她那哥哥追求?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招惹袁厉寒。
那人就是个疯子,一旦牵扯到白沐夏的事情,就会完全丧失理智,到时候,他变成什么样,就没人能控制得了了。
“已婚就已婚呗,只要她过得不好,我一定撺掇着我哥去追求。反正我爸妈都很喜欢沐夏姐,哪怕是二婚,我爸妈也喜欢。”盛轻鸢是巴不得让白沐夏当自己嫂子,哼哼唧唧:“袁家那么乱,沐夏姐肯定不习惯。”
“你不知道!”郁元青欲哭无泪,捂住了盛轻鸢百无禁忌的小嘴:“小姑奶奶,你可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