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归宝贝,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女人之间的斗争,袁厉寒一个男人,也很难参与进去。
更何况这还是行业内部的竞争,袁厉寒再怎么厉寒,也不能帮着白沐夏躲过一切无法避免的纷争吧?
女人之间的嫉恨,也就更不必说了。连袁二叔都觉得可怕。
得亏白沐夏在某些时候有些憨,压根分不清别人是好还是坏。越是这样,越是不容易伤心伤肺,也省了袁厉寒为她担惊受怕了。
“那个叫什么金轩之的,爱怎么发就怎么发吧,我们袁家人,要是能被这玩意儿给吓着了,那还能叫袁家人吗?”袁二叔虽然不算什么直男,但是身上的战斗因子有时候也是很吓人的,就像是此时此刻,他完全不理解安松筌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打从一开始袁二叔就很担心自家侄儿的婚姻状况不稳定,觉得白沐夏有逃避倾向。
自从安松筌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就跟袁二叔说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女生内心缺少安全感引起的。
只要给足了白沐夏安全感,那么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现在刚好有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好机会,不撺掇着袁厉寒好好表现一番,还等什么?哪知道袁二叔如此直男,说出来的话,更是叫人大跌眼镜,无言以对。
“你不想帮着你的好侄儿稳住婚姻了?当初那么信誓旦旦说的话,现在怎么全忘了?”
“你是不知道内情,现在他们感情好得很,压根不需要别人插手。”哪怕袁厉寒嘴上不说,袁二叔也能看出他跟白沐夏之间的感情变化。
压根不需要旁人胡乱去帮什么忙。
“真的?”安松筌挑挑眉,总觉得白沐夏那没有安全感的毛病不好治。
大抵是从原生家庭那里得来的创伤,一时半会儿的,哪能好全?
两个人也不敢谈论他们自个儿的事儿,只要一想到里头的人,正在商议他们之间的婚姻大事,两个人都很紧张。
本来他们也打算先多谈一段时间的恋爱,结果一公开恋爱关系,双方亲人都坐不住了,这才有了今天的会晤。
在大厅如坐针毡的白沐夏,已经快听他们商业互吹听得睡着了,双方都很会说话,也算是说尽了好话,但却不叫人反感,也没有那种格外强烈的虚假夸赞的感觉。
听的久了,白沐夏甚至都觉得他们都在说一些很隐秘的军事情报,她是不应该听很久的。
正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白老爷子忽然cue了她一下“沐夏的新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额,老太爷还关心这档子事儿?白沐夏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舌头打颤,强行镇定“差不多了,后续再跟导演商量商量,也就差不多了。”
幸好郭成金不是水之星,郭导演很注重作者施展个人风格,不会一字一句抠字眼。
可是水之星不同,他是个典型的细节控。白沐夏当初还亲眼看过他因为一句台词嚎啕大哭过。真不愧是能为艺术奉献生命的人,一般人的确是比不上的。
“安少爷应该也知道,我们袁家出了一个才女。”袁老爷子是最欣赏有才能的人,因而现在看白沐夏,是怎么看怎么中意。
尽管白家的家世的确不好,白复生那个人,名声已经差到了极点。可是这也丝毫不妨碍老太爷欣赏白沐夏。
冷不丁听到老太爷当着别人的面夸赞她,白沐夏整个人都僵住了。
什么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太爷这样喜欢她了?这感觉,神奇又玄妙。
安松铮听了,忙不迭地点点头,一脸诚恳地说道“是是是,我们都知道,也都是白先生的忠实粉丝。有这样一位的才女,我妹妹以后也能跟着学习学习。”
老天爷啊,以后安松筌嫁进来,他们都要叫她一声“二婶”,白沐夏可不觉得自己有能耐教给自己长辈什么。
“哪里的话,这东西靠的是天赋。而且,安小姐主攻的还是金融方面的,跟艺术类,不沾边吧?”老太爷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登时就尴尬了。
看白沐夏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袁厉寒随随便便扯了一个理由,拉着她出了大厅。
花房那边静悄悄的,白沐夏被袁厉寒拉着走进去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天已经凉了,石凳上也贴心地盖了一层别致的毛茸茸的垫子。花房里头依旧有许多花儿,大抵都是白沐夏不认识的。
“看爷爷的态度,仿佛不是很喜欢安小姐。”白沐夏心里担着一层隐忧,生怕这次袁二叔的姻缘又凉凉了。
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双向奔赴的对象,可不能就这么掰了,那多让人难过?
“爷爷一向中意二叔,希望他找一个贵女结婚,最好清清白白,纯洁无垢。”袁厉寒冷嗤一声,多少有些鄙夷老太爷的态度“多少有些不考虑实际了。”
到底也是到了这把年纪的人了,能找个怎么纯洁无垢的人呢?只有老太爷会如此天真。
安家的宝贝小姐,从小娇惯着长大,安松筌能这样明事理,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袁二叔就很知道这个道理,对她没有任何旁的要求。
“我觉得安小姐很好。”白沐夏嗡声嗡气,像是要为安松筌出头“主要是对二叔真心,就凭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得了。”
要是换了旁人,仗着自个儿年轻貌美,还不知道能有多刁难有些年长的对象。
“这一点老爷子大概心里也明白。”袁厉寒倒是不会为了袁二叔跟安松筌的前程问题担忧。
他们二人,都有法子达成心愿。
“剧本真的要完成了?”袁厉寒还有些诧异,又觉得这丫头肯定是背着自己熬了好几个大夜,心里不爽“什么时候又偷摸摸熬夜了?”
真不愧是袁厉寒的,什么都能猜得到。白沐夏心虚得不行,讪讪笑“你放心,我都是在保证身体健康的前提下进行的。”
“熬夜还能身体健康了?”
白沐夏瞬息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
谁让她平日里压根没空儿去安安静静写稿呢?公司里头也有许多事,家里头更是不必说了。袁厉寒固然是有意识地轻手轻脚,可是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找上门来。
没法子,只能熬夜。
夜里好,安安静静没人找。
“以后一定减少熬夜次数跟时间。”白沐夏嘻嘻笑,抱住袁厉寒的臂膀不撒手,想到人格融合的事情,还是忍不住问道“人格融合的治疗,有效果吗?”
“暂时还不知道。”袁厉寒忽然就冷淡了下来,唇角往下,眼神也是冷淡淡的。
但是这冷淡不是对白沐夏的,更像是对自己的那种不耐烦跟嫌恶。
“不要紧,夏夏放心。”他一向都这样,报喜不报忧,生怕旁人为他担心“只要不是那种会死人的病症,其实问题都不大。”
简直胡说八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病症,只要是个病,就是很要紧的。
“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跟我说这些事?”白沐夏总想着陪着袁厉寒一起去医院。
毕竟,他一直都没有请家庭医师,独来独往,什么时候去的医院,白沐夏都不知道。
“夏夏把这些事想的太严重了。”袁厉寒下意识地想要找别的话题转移白沐夏的注意力,轻轻地摩挲着白沐夏的小手,而后又道“苏婵娟的那个新公司被税务局的人查了,大概明后天就能出来新闻报道。”
这么快就出现问题了?白沐夏目瞪口呆。
“难不成是偷税漏税?”白沐夏微微蹙眉,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说,这才刚开始运作没多久,怎么都不至于被人盯上。
还是说,是有人举报?
“是。”袁厉寒微微颔首,饶有兴趣地笑笑,加上也知道最有可能举报的那个人是谁,冷笑更甚“她自己大概都没想到,在离开了袁家之后就诸事不顺。”
的确,她之前大概也是抱着美好愿景走出袁家大门的,只是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闹到现如今,哪里还有回头路?
当初的荣光也不复存在,只怕现如今是绝对不会有人再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叫她一句“夫人”的。
依着苏婵娟的性子,大概率是受不了这种屈辱的。
“谁能想到刚开张就被查呢?”白沐夏咂咂嘴,有些诧异“知道是谁举报的吗?也是真的狠。”
不过,白沐夏估摸着这应该也是苏婵娟亲近的人,一般人哪里会知道苏婵娟以及她手底下娱乐公司运营的情况?
说来也是,她手底下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一旦出现问题,必定势不可挡。
这样想想,那苏婵娟也挺可怜的。
“袁宜修。”袁厉寒冷笑,眼神也十分冷淡“这也都是一些很寻常的事情了,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母子之情,这次,二哥回国,也是苏婵娟的意思。”
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觉着自家大儿子扶不起来,就想着让小儿子帮忙争夺继承人的位置。
明明老太爷之前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袁宜修无法竞争继承人的位置。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都是被袁钦御给害的。
袁宜修能调整心态,不去报复袁钦御,已经算是开恩了。谁能想到苏婵娟还能这样作死,肆无忌惮伤着袁宜修的心,现如今,已经没了回头路可走了。
“是二哥?”白沐夏也被惊着了,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会?二哥怎么会举报自己的亲妈呢?”
话音刚落,白沐夏又想到当初袁宜修跟袁厉寒做交易,也是出卖了自家亲娘,可见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二哥还真是敢爱敢恨。”白沐夏憋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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