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一次袁厉寒这样说,都会捣鼓出一件很大的事情来。
这种刺激的生活过多了,白沐夏也不觉得多吓人了。隐隐约约又觉得这份大礼跟江家有关,白沐夏倒是暗暗为江思黛捏了一把汗。
江家别墅。
到底是派出去那么些人,江思黛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帮着白谨心擦屁股。所以在得知行动失败并且东窗事发以后,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该死的白谨心!
江思黛料定,一定是白谨心怕了,否则这件事肯定是成了的。
一连拨了无数个电话出去,白谨心愣是一个都没接。这个时候江思黛差感觉出了一丝丝的不寻常。
毕竟,那人女人穷凶极奢,压根过不了那种寻常的生活,并且,要是想得到更多的钱,怎么都不会跟她闹僵。
怎么回事?
正在她急得要死要活的时候,江忱回来了,面色十分冷淡,看起来仿佛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死了人吗?你怎么那副表情?”江思黛歪在沙发上,心里有些焦灼“帮我调查一个人。”
“白谨心么?”江忱本来是不打算插手这些事的,可是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手段越来越残忍,甚至还想着狼狈为奸,他心里实在是难过“你跟那样的人,怎么能走到一起去?”
“那样的人?那样的是什么人?”白谨心反唇相讥,压根不把江忱之前的劝慰放在心上,冷哼一声“只要能帮我做事,什么人不能用?而且,我早说过,我想让白沐夏去死,你什么时候帮过我吗?你没有。”
“我是为你好。”江忱气急败坏地解开领带,有些颓丧地坐在一边,脸上的神色十分寂寥“你现在哪里还有当初的样子,白沐夏又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那就因为袁厉寒,想要把她给杀了?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
“又不是我杀人。”江思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冷哼一声,梗着脖子“是让白谨心杀人。”
“那也是花钱雇用人去伤人,也是犯法的。”江忱觉得有些疲累,呆呆地看着这个自己爱了许多年的小丫头“当初,我们过的那么好,样样都好,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样?哪怕袁厉寒不爱你,我爱你还不够?”
“不够!”江思黛说得斩钉截铁,只要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就觉得恶心“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只把你当哥哥,而且,从小到大,你也没有尽力保护我。你看看袁厉寒,他哪一次不是尽心尽力保护白沐夏的?我哪里不如白沐夏?凭什么她有的,我不能有?“
知道江思黛说的没有保护好,指的是数年前发生的事。江忱彻底没了言语。
当初,他也只是个少年,在江家本来就没什么身份地位。加上一切都是江思黛自己选择的结果,他又有什么法子?
但是这些年,江思黛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江忱身上,不管不顾,各种埋怨。
“只要不杀人,什么都好说。”江忱实在是害怕,这丫头心术不正,十分固执。
这一次是让白谨心去杀人,那么后续又会找谁?江忱实在是担心,但是也无计可施。
“后天就要召开记者发布会了。”江忱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思黛一眼,心里也不是不心疼“别任性,好好准备准备。该道歉道歉,该为自己说话就为自己说话,你放心,我会找人做好公关的。”
“只要我开了记者发布会,那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输了。”她自然是不愿意的,脸色愈发差了“可是凭什么呢?就因为白沐夏有袁厉寒护着,所以我才败了。”
疯了,都疯了!江忱一时之间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丫头,以前明明那样清醒明白,十分善良。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她心里很清楚,袁厉寒跟白沐夏是夫妻,两个人互相昂扶持,再正常不过。更何况,白沐夏从一开始就没有错。
知道现在江思黛压根听不进去这些话,江忱索性三缄其口,径直上楼。
另外一头。
a城。
周遭的吆喝声越来越大,吵到白谨心压根没法安睡。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差点就杀了白沐夏。
但是那丫头巧舌如簧,到了最后,竟然还把她给说服了。
该死的白沐夏!她咬牙切齿地醒了,定睛一看,面前正端坐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看起来也有些年纪了,但是保养的不错,身材十分好,举手投足,风情无限。
更关键的是,那人正在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眼神盯着她。白谨心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面前的这一切恶都不是梦,这才怕了“你是谁?这是哪里?你绑架我?”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红衣女郎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好一阵,才觉得心里舒爽了不少,冷啧一声“绑架?你总得有些价值,才好让我绑架你吧?可是你?白谨心白小姐,能有什么值得我去绑架的?绑架你也没人给赎金,我何必呢?”
话糙理不糙,竟然格外的有道理。白谨心说不出话,心里一阵愤恨,环顾四周,金碧辉煌。像极了酒店里的豪华套房
底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闹事儿,又听到许多加码加码之类的话,白谨心更加迷惑。
“这是a城。”红衣女郎愈发淡静,吸了一口烟,眼神迷离“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跟在我后头学着当一个合格的叠码仔。”
“什么意思?”白谨心一时之间压根消化不了这么些事儿,瞪大了眼睛“什么叫这里是a城?什么叫我要当一个合格的叠码仔?你骗小孩子吗?我睡了一觉,就跑到赌城来了?”
不错,a城就是远近闻名的大赌城。
当初白谨心听过许多骇人听闻的故事,都是因为赌城引发的人间惨剧。
因而,她从小到大都很畏惧这个地方。冷不丁被告知,自己就在赌城,那种惊骇的感觉,几乎要把她给淹没了。
只不过,怎么会呢?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被人给打晕了,而后睡了一觉。
“我爸呢?”白谨心感觉不对劲,愈发害怕“你们把我爸带到哪里去了?小心我报警,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三教九流的,我看你们压根不是什么好人。”
“以后叫我红梅姑姑。”李红梅压根不跟她废话,一个惹恼了袁厉寒的人,还想着过什么金贵的日子不成?
更何况,白复生欠了赌庄许多钱,可不得有个人替父还债吗?既然这位大小姐,好日子过多了,喜欢惹是生非,倒不如在赌庄发光发热。
“呸!”白谨心气得要命,浑身发抖“你做梦,放我走!”
“走?你父亲白复生可不只是欠了一点点的钱,你不替父还债?”李红梅很清楚这个丫头会回复什么,倒也不急。
这个地方,一旦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
跟那些赌客一样,进来了,不输掉整个家产,是绝对不会舍得走的。
越是名利场,越是诱人深入。
“什么意思?”白谨心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身陷囹圄,直接进了狼窝。
虽然一早就知道白复生在赌庄赌钱,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在a城。
李红梅很“贴心”地打开监控。
上面的画面刚好停在白复生那张沟壑纵横的面孔上,他上头了,手里还拿着筹码,一脸癫狂地笑着。
那样运筹帷幄,仿佛一定能赢一大笔钱。
可是还是输了,他再接再厉,不甘心到了极点,压上了所有的筹码。仅仅是看了几分钟,白谨心的后背就湿了一大片。
这是谁的主意?让她到这种地方来替父还债?江思黛?不,那个女人一门心思想要白沐夏的姓名,还很需要她帮着做事?
一时之间,白谨心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袁厉寒的面孔。她是知道的,这个男人心狠手辣到了极点,又爱妻如命,如果是帮着白沐夏出气,做到这一步,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的心彻底凉了,怕的不行。
“白复生是白复生,我是我。他要是真的欠了钱,那也是他的事情,管我什么事儿?我不管,我要走。”
“走?”李红梅怕了拍手,从外头走进来四个大汉。
看起来都是练家子,一身肌肉。
“白小姐,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可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而且,你现在能到哪里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江家小姐花了不少钱,就是为了找到你。仿佛是动了气,想杀人呢!至于袁总裁,就更不必说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我不想在这里!”白谨心一阵无力,瘫软在地“红……红梅姑姑,我有钱,我给你钱,你让我走吧!”
“这我可不敢!”李红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出手,挑起她的下颌,似笑非笑“其实,你要是好好听话的话,还是有活路的。我们这里,不计较出身什么的。只要你业务能力过关,也是很有前程的。你要是兜里没足够的钱,出去闯荡什么?而且你仇家也有不少,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做事,存够了钱,再走也不迟。”
听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可是李红梅明摆着不是什么寻常人,白谨心也不相信这个女人真的会帮着自己。她咬咬牙,假意答应。
“如果我愿意在这里做下去,每天能赚多少钱?”
“看你自己的本事,要是能接待到一个很不错的客人,一晚上也就几千万。”李红梅又点燃了一根烟,仿佛看到了什么光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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