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白沐夏曾听袁厉寒说过,石柏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年纪算不得轻了。
就希望把石柏留在身边,是绝对不可能愿意让他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的。
更何况,在袁氏集团工作,是多么体面的工作,工资水平又很高,很少有父母不满意的。
可是赌场就不同了,这样的性质,就很难让那些老一辈的人接受。
“我先回去跟我爸妈说说,你怎么看?”石柏最是直来直去,在感情上头,就更是如此了,定定地望着李红梅,而后又道:“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爸妈也会很想知道我的女朋友长得什么样子。”
额,进展好快啊!白沐夏悄咪咪地挪到了白夜汉堡的身边,刚才的郁闷,这会儿也一扫而光。
又想到陆珩尚且还是单身狗,白沐夏就更觉得好笑了。
之前是他们二人一起吃狗粮,真是一点儿不寂寞。可是现在倒好,只剩下陆珩一个,可不得郁闷死吗?
“回头再说呗!”李红梅依旧是笑着的,只不过瞳孔深深,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这俩人的姻缘,八成有点小难。
次日一早,袁厉寒主人格上线。当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赌城,还睡在了李红梅的赌场最豪华的包间十分懵逼。再发现他的身体昨晚上跟白沐夏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时候,他脑子都是嗡嗡的。
这意味着什么?色胚白夜汉堡存在某种占便宜的行为。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沐夏,他又好气又好笑,三两步走上前,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她吵醒,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额头。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刚准备坐电梯下楼,就碰到了来送早点的石柏。
看样子这男人失眠了,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大好。
“爷。”石柏满腹心事,看到袁厉寒,微微一愣,赶忙打了一个招呼。
“这是?”袁厉寒扫了一眼那些饭菜,也没几样是白沐夏爱吃的。
“是给您跟夫人准备的早餐。”石柏毕恭毕敬,想到自家总裁昨天对自己的“特赦”,更是诚惶诚恐:“爷,我昨天跟红梅商量了。她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什么回去?
意识到这肯定又是白夜汉堡代替他说出去的大话,袁厉寒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看样子你们发展得不错?”
“嗯嗯。”石柏重重地点点头,意识到自家总裁算得上是大媒人,又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爷,我跟红梅决定,等见完我父母以后就领证了。”
什么玩意儿?领证?
这也忒快了吧?袁厉寒哪怕一早就知道李红梅的为人跟性格,也不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如此快速?陆珩已经哭死在袁氏集团的卫生间了。
“嗯。”袁厉寒定了定神,道了一声“恭喜”,随后眼神又落在了那些饭菜上头:“你们自己吃吧,夏夏不爱吃这些。”
这?石柏呆呆地望了几眼,又看着自家爷下楼挨个儿问人,然后轻车熟路地往厨房方向去了。
换了个地方当老婆奴?真行!陆珩刚一转身就碰到了李红梅。
比之往常,要俏丽许多。眼波流转,风情无限,还带着一丝丝的羞涩。
“我可全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我们总裁?”石柏端着饭菜,问道:“这些你要是爱吃的话,我们就把他们消灭掉吧!”
“我倒是无所谓。”李红梅应了一声,笑得枝花乱颤:“不过说真的,像袁总裁这么疼老婆的,也实在是少。到了这里还自己早起做饭给夫人吃,够痴情的啊!之前我看那些媒体报道,说袁厉寒是老婆奴、宠妻狂魔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我们家总裁跟夫人是恩爱夫妻,我们总裁那个人,是最不喜欢做戏的。”石柏对袁厉寒有着本能的维护,言语之中,都带着满当当的崇拜:“那些媒体对他们的零星报道,只要是说他们恩爱的,都是真的。”
“你就像是个忠犬。”李红梅冲着他翻白眼,用的是十分戏谑的语气:“那你呢?跟在袁总裁身边耳濡目染,应该多少也学了一些宠妻小技巧吧?等我们结婚以后,我是不是也能享受到跟白编剧一样的待遇?”
果然,当袁厉寒成了男人们的标杆以后,男人们的幸福都不再有了。
“我一定好好学。”石柏俨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差没对着宣誓了。
此时此刻站在赌场门口的白谨心,正疯狂地辱骂着白复生。
昔日那个让白谨心十分敬重的父亲,现如今已然成了一坨烂泥,为人不齿,让人多看一眼都嫌多余。
“你要么戒赌,要么去死。”白谨心熬了大半夜才去睡了,现在才早上六点半她就来上班。
万万没想到,一到门口就碰到了花式作死的白复生。
看样子这是输了一晚上?蓬头垢面不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一颗蔫巴儿了的大白菜。
这哪里还有一个父亲的样子?
“谨心,这些年我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吧?”白复生只觉得他这个女儿说话实在是难听,跟以前的乖巧孝顺没法儿比:“为你也花了不少钱,怎么?现在我有个爱好,你就这么看不惯?我才花你几个钱呐?你就让我去死了?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
“我这个女儿怎么了?”白谨心冷笑两声,恶狠狠地瞪着白复生:“你说我为你花了多少钱?你还有三千万的债务。你把我养大了的确不假,可是你在我身上,花过这么多钱吗?你没有!你要是还继续赌博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我们就一起去死!”
“你忘了?当初是你让我来赌的。”白复生越想越有气,当初自己压根就没有想过赌博,要不是被自家这个女儿鼓动,压根就走不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当初?白谨心微微一愣,猛然间想起来了。
的确,当初是她怂恿白复生去赌博的。
但是那个时候她想的是,既然林美然名下的许多房产都没办法让他们进行买卖,那么既然没办法变成自己的,与其还回去,还不如全部都给了别人。
就这样,白复生接触到了赌博。
最开始还是白谨心牵线搭桥。
可是她没想到,这条路只要一走,就是一路走到黑,压根没法收场。
“那又不是我让你上瘾的!”白谨心开始狡辩,脖颈也因为情绪激动涨得通红:“是你自己走了这条路,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呢?”
“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扯。”白复生气急败坏,冷哼一声:“今天给我一百万的筹码,说好了啊!我先走了!”
又是一百万!
果然,昨天的筹码,又输光了。白谨心的无力感渐渐扩散,四肢百骸都跟着煎熬痛苦。
“你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昨天赌场里面的闹剧你没看到吗?你那个有出息的小女儿也来了,看样子,跟赌场老板李红梅还是好朋友。怎么?你就想着让你另外一个女儿帮你还赌债?”
“什么?”白复生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牌局上,哪里注意到赌场有什么闹剧不闹剧的?
只不过在听到白沐夏也来了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触动。
现如今白沐夏是个有大出息的人了,应该也赚得不少。
“她来了?”
“不然你以为昨天我跟谁吵架?不就是你的小女儿吗?说来也真是可笑,你好歹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吧?她怎么不认你呢?”白谨心一直都在用言语刺激使白复生,还生怕他听不懂,往他跟前凑了凑,接着又道:“袁厉寒也来了,他们都是大人物,不管去哪儿都是很有排场的。要是被别人知道,老丈人的赌债袁厉寒都不愿意承担的话,你说说,那些媒体人士会怎么说?”
言下之意就是:你赶紧去闹,闹一场就什么都有了。
可惜,白复生怕极了袁厉寒。
单单一个白沐夏,倒是好打发的。可一旦涉及到袁厉寒,一切就是千难万难了。
“袁厉寒也来了?”
“不然呢?”白谨心又翻了一个白眼。
天知道白沐夏这是什么狗屎运,事业上一路高歌也就罢了,在感情上,照样和和美美。
连袁厉寒那么难搞的人,都对她百般呵护。这样的人生,也太让人艳羡了。
“啊呀,他也在。”白复生啧啧几声,又直摇头:“那怎么找夏夏要钱?袁厉寒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甭管做什么都狠,也不见得在意舆论。”
“不一定的。”白谨心现在是打定主意要让白沐夏跟着自己一块儿下地狱。
最好被白复生给缠上,到后来不得不支付一大笔钱,然后再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好让袁家的人都知道。
以袁老爷子那样的性格,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孙媳妇。到后来,自然是要把她给赶出去的。
哪怕袁厉寒再怎么舍不得,为了自身前程考虑,只怕也要依着老爷子的意思跟白沐夏离婚。
多好的一局棋!
“爸,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白谨心继续跟白复生打心理战,生怕他怯懦不敢做:“你欠了那么多钱,想要还上,可不得找袁厉寒那样的人帮忙吗?说起来,你也是他的老丈人,帮帮老丈人怎么了?而且爸,你可别忘了,现在你的小女儿可由出息了,指不定她自己都有这个能力。”
恶向胆边生,白复生接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狠了狠心:“你说的不错,今时不同往日,夏夏现在是个名人了,上一部电影又封神了,肯定赚了不少。我问她要多少合适?”
这?
“别要多,就四千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