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苏暖尴尬一笑,“我只是怕到时候场面不太和谐,吓到你了。”
顾锦笙毫不在意的笑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苏暖顿时更加尴尬了,自从跟他结婚以后,杜振邦似乎就没消停过,她大白天都被劫持,然后在家洗澡,还缺氧被送进医院,再之后打架被送到警察局,每一次都让他操碎了心。
等到周末,顾锦笙一大早就带着苏暖前往a市苏家,苏家的别墅在一座山上,杜振邦早知道她会来,很早就等在了客厅里,他的旁边坐着邓秀娥。
邓秀娥今天穿着一身旗袍,样子十分优雅,她的眼珠子在苏暖身上转来转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旁边还站着杜月媚和楚宇峰,阵仗倒是弄的很大。
除他们之外,还来了不少人,梁宇杰也来了,本来就矮的跟个树墩子似的,现在残废了,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样子甚至连树墩子都不如。
苏暖今天随意的穿着一身休闲服,她的身后是顾锦笙,顾锦笙本来就长的十分英俊,再加上身形挺拔修长,无论到哪里都是焦点。
杜月媚满眼红心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不甘。
见他们走进来,梁家人顿时就坐不住了:“杜振邦,你不是把苏暖许给我们给我们宇杰了吗?这也男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本来志得意满的杜振邦也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苏暖是回来结婚的,怎么还带着个男人?
“谁说许给你们家了?反正我没同意,谁许的谁嫁!”苏暖十分霸气的将他堵了回去,满眼的不屑。
“梁宇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都成这样了,还想跟我结婚了?腰下边全都没知觉了吧,你确定娶媳妇还有必要吗?”
这些话说的极狠,梁家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种红一阵白,梁宇杰更是觉得难堪,不停的拍着轮椅大叫道:“是你把我弄残废的,你当然要负责我的下半生,你要是不答应,我让你生不如死。”
苏暖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明明是你自己心术不正,妄图强迫我就范,还好老天有眼,让你出了车祸,这事儿你可别赖在我身上,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教训你。”
梁家人气势汹汹的冲上去,顾锦笙却挡在了苏暖面前,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有我在这里,谁敢动她?”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饱含不容置疑的坚定,梁家人顿时一愣,在他具有压迫性的视线下竟然意识不敢冲上去了。
“苏暖。”杜振邦的脸色白了又黑,“耍爸爸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
苏暖毫不在意的轻轻一笑,挽住了顾锦笙的胳膊:“我到底答应什么了?杜振邦,你不是在做梦吧,另外你别一口一个爸爸,从小到大你做的这些事,当不起这两个字,你心里从来没把我当过女儿,你想的只有苏家的财产,现在财产到手了,你休想叫我嫁给这种人渣,利用完我的最后一点价值!你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说完之后,她转头看向顾锦笙,顾锦笙目光温柔的回望着他,这眼神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苏暖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胡作非为。
杜振邦看了看两人,没想到她今天竟然会这么嚣张,既然软的说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苏暖,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家里到底谁说了算?来人,把这个野男人给我绑起来。”杜振邦指着顾锦笙大声道。
苏暖顿时紧张的抓住了顾锦笙得手了:“你想干什么?绑架是犯法的。”
“犯法?在这里,我就是法,你若是乖乖听话,咱们一切好说,要是不听话,那我就直接弄死他。”杜振邦的脸色十分狰狞,样子看起来丑态毕露。
整个别墅,所有人都是和他们对立的,一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杜家人,一边是虎视眈眈的梁家人。
邓秀娥坐在沙发上乐得看好戏,眼前的这一幕让她分外的解气,苏淑芬,你以为留下了女儿,就可以让我一辈子不舒坦了吗?
这根刺既然扎在了她的心上,那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拔除,当年你挡了我的路,如今就要你的女儿还吧。
杜振邦的身后走出了几个男人,长得五大三粗,十分强壮,苏暖顿时紧张了起来,她紧皱着眉头,握住了包包夹层里的匕首,这是她来之前悄悄放进去的。
“我没事。”顾锦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苏暖欢乐的转头看他,却对上了他温和而自信的眼神。
“你往旁边站一点,免得波及到你了。”
苏暖却病不像他那么乐观:“顾锦笙,你赶紧走吧,他们的目标在我,不会为难你的。”
她十分感动他会为自己涉险,但现在敌众我寡,硬拼是不理智的行为,现在只有让顾锦笙先走,至于她会有什么后果,她已经没办法想那么多了。
杜月媚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心中更是嫉妒,可偏偏她却没有办法把这么好的男人从苏暖身边走过来。
苏家的山和山上的祖坟是杜振邦威胁苏暖的最后一个手段,今天算是谈崩了,买山的人马上就会过来,合同上约定山头的价格是500万,里面有苏家所有先祖的祖坟。
一番大闹之后,苏暖知道自己仍旧无力改变这个结局,杜振邦看了眼四周,冷笑了一下:“苏家的山,和你妈留的一千万我就笑纳了,这些就算是对我的补偿,你今天大闹这些事情,我也不计较了,咱们从此两清。”
苏暖根本就难得理他,她垂头站在门边,顾锦笙就陪着她一起站。
顾锦笙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还差20分钟就是一点,估计事情办完还可以去吃午饭,想起刚才苏暖发狠的模样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不过之后更多的是心疼。
但凡是有父母保护的女孩没有像她这样的,苏暖这几年一定过得不好,他低头看她,却发现她正有些紧张的捏着手指,青葱似的小手上有一些血渍,在指甲里干成了深红色。
“你受伤了?”一双大手将它握住,他细长的手指仔细地查看了一圈。
“没,这血迹不是我的。”苏暖笑眯眯的看向他,有些不自在的抽回了手。
五分钟过去,别墅外传来一件汽车鸣笛的声音,杜振邦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欣喜若狂道:“到了。”
苏暖浑身颤了颤,表情有些惊慌,她无意识的咬住了嘴唇,紧紧握住了,放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进了掌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