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会给别人带来多么大的痛苦,只是父母让他这么做他就这么做了,从小到大,他周围的人也都是这么做的,因此也就司空见惯了。
苏暖回头看下那个女人:“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都是小孩子胡说的,怎么能当真?”
“当不当真也都是你教的,你叫他杀人,让他泯灭人性,让他对这些犯法的事情习以为常,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些事都是对的,那你生他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苏暖步步紧逼。
女人却冷冷笑了起来:“什么叫灭绝人性?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试过穷是什么感觉,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14岁的孩子杀人不犯法,他今年还没成年,你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能让法律制裁他吗?你做得到吗?”
女人嘿嘿的笑着,满脸阴森,得意又张狂。
苏暖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你说的没错,他杀人不犯法,可是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决定不走寻常路。”
“保罗。”苏暖叫了他一声。
“太太。”保罗连忙上前
苏暖伸手指谢虎说道:“把他绑到水车上去,他能在水里坚持三分钟,那就让他溺三分钟,如果他能坚持十分钟,那就把他溺十分钟。”
“反正淹死了也不疼。”苏暖突然笑了起来,像这句话轻飘飘的扔给了脸色大变的谢虎父母。
谢虎的父母还在不停的咒骂,苏暖却一脸悠闲的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保罗吩咐人直接把谢虎给绑了,放在拉水车上。
水车转的速度并不快,像是年久失修一样,吱吱呀呀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原本在水里畅快自由的谢虎,现在失去了畅游的本事。
好几次,他都被憋得脸色铁青,翻着白眼又重新回过了气,不停的被溺在水里,然后救起来,生生死死好几次。
苏暖轻声问他:“溺水的滋味怎么样?疼吗?”
谢虎没说话,他现在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不停的往外吐着水,旁边那些渔民全都想着明哲保身,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他说话,虽说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是一旦沾上人命了,谁又愿意替他背锅呢?
谢虎的父母咒骂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作为母亲的本能,中年女人在谢虎昏迷的时候,大哭大喊好几次,差点就情绪崩溃了。
她双手被反剪着,不停的往地上给苏暖磕头,“我求你了,有事冲着我来吧,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我求你,放过他。”
苏暖看着地上缓缓流过的血迹,那是那个女人用头磕出来,她像是不知疲倦一样,拼命的弯曲着身子,不停求饶,
“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苏暖冷冷的问她。
中年女人愣了愣,她哪里错了?她到底哪里错了?
“我不应该,不应该让小虎留在家里。”
谢虎那天是准备出去玩的,可是她阻止了他,若是她没有阻止,那小虎就不会和他们一起被抓住,没有被抓住,他就不会被绑在水车上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继续。”苏暖抬起头吩咐了一句,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水车吱吱呀呀的缓缓转动起来,谢虎刚从昏迷当中清醒,瞬间就重新被转入了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暖不说把人捞起来,他们谁也不敢动。
中年女人从刚开始的不停叫骂,渐渐的变成了低声求饶,她不给苏暖个满意的答复,苏暖是不会罢手的。
“太太,已经过了六分多钟了。”梦娜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苏暖的脸色十分淡然,
梦娜眼皮子跳了跳,太太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真的要活生生将这个孩子溺死吗?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joe说的话,你们别看太太平时总是一副多愁善感文艺女青年的样子,其实太太更擅长给人惊喜,
“把人拉起来吧。”又过了一会儿苏暖总算是发了话。
水车慢慢转动着,谢虎破水而出,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看着儿子被折磨成这样,中年女人忍不住大哭起来,嘴里也不干不净的骂这些脏话,现在她是不敢在马苏暖了,那满腔的怒火全都冲着旁边的男人去了。
都是男人没用才把儿子连累成这样,要是他有出息,儿子怎么会遭招这样的罪?但凡他有一点钱,或者是办事小心谨慎一些,不把儿子连累,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苏暖缓缓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你们说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梦娜在旁边轻轻笑了起来,“谁知道呢?”
苏暖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她慢慢站起来,走到了谢虎面前,那个中年女人和老谢都满脸恐惧的死死盯着她,怕她又对谢虎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男人和女人的心都紧紧的揪在一起,就像是走在荒野里,面对着一群泛着绿光的饿狼,想跑又怕他扑过来,可原地不动又必死无疑。
苏暖停在了水车旁,抬起头看他,“感觉怎么样?”
谢虎十分虚弱的抬起头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老子要是能活下来……”
“活下来又怎么样?”苏暖淡淡的看着他笑。
“我就把你按在水,让你也好好尝尝这种滋味。”短短的一句话,谢虎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憋得发紫。
“小虎,不许乱说!”旁边的中年女人吓得脸色大变,老谢也是连忙出声阻止他,生怕他又激怒了苏暖,直接丧了命。
苏暖转头看向两人,“你们这会儿倒想起来教他了,不觉得现在有些晚了吗?”
水车继续开始旋转,一圈一圈的轮回,不会把他溺死,却不会让他好过,那种濒死的感觉,在谢虎的心头一直不停轮转,他恐惧的瞪大了眼,却无法逃脱。
女人的嘴唇颤抖了起来,他们都闭上眼,眼中的疼惜几乎滴出血来,“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若要说有罪,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跑不了,你们怎么不去折磨他们?非要折磨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