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m非常严肃的纠正他,“又错了,是18岁一百零六十二个月,你不要总是妄图提高我的年龄。”
joe彻底无语了嘴里念念叨叨着,女人那就是愚蠢,心理年龄再小,也永远不可能抵过岁月侵蚀的速度。
alim看他不顺眼,瞪着眼睛又骂了他几句,顾锦笙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
都说30岁对女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分水岭,他的小太太今年也26了,看起来还是那么天真烂漫,不知忧愁,他倒希望能永远保住她的这份纯真,一直到他们垂垂老矣。
“alim,你回法国吧,给你转到其他岗位,你觉得怎么样?”顾锦笙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很直白。
alim的年纪,已经过了分水岭好几年,她也需要安定下来了,需要有自己的家,而不是这样飘零不定的跟在他身边,总是冲在最前面。
话音刚落,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发动机嗡嗡的声音,joe有些惊讶的扫了一眼车后座,他自己都,他不知道在听顾锦笙说完这话之后整张脸白的可怕。
过了很久,alim才淡淡开口,“您是不再需要我了吗?”
顾锦笙的声音亲切温和,“我只是不想一辈子耽误你,你跟了我快20年了,这20年吃了多少苦,我心里都清楚,你该休息了,也该替你自己考虑考虑。”
alim垂下头,有些艰难地挤出一句,“好,我会考虑的。”
顾锦笙淡淡的看向joe,发现车速加快了几分,就连闯了个红灯,他都一无所觉,顾家人是不该有情感,可那些冰冷的规矩拦不住那些有情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结成了一对战友,放在其他人眼里也能算得上青梅竹马,可在顾家人眼里,就算是两小无猜,也并没有携手度过一生的缘分。
晚上忙完了,保罗又被joe叫出去喝酒,两人蹲在江边,秋天的江风有些凉,joe手里夹着一根烟,没抽几口就扔在了地上。
漆黑一片的江面,保罗心里有些凄凉,“哥,你叫我出来,不是吃饭了吗?怎么就在这儿吹冷风点烟玩儿啊。”
joe没说话,只是默默叹了一口气,伸出脚将地上的烟头掐灭,然后又重新点了一根,保罗将手里防风的打火机递给他,他接着过去点燃,然后无比自然的放在自己口袋。
保罗这个打火机价值不菲,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你抽个烟,还要顺带摸着我的打火机吗?”
joe狠狠吸了一口,将嘴里的烟圈吐出来,情绪有些低落,“alim,要回法国了。”
保罗奥了一声,“家里又出事了吗?老板也解决不了,一定要她回去?”他唠唠叨叨,说个没完,突然又停下话题,一脸震惊的看向joe,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joe耸了耸肩,证实了他的猜测,保罗这才变了脸色,“怎么决定的这么突然?是他自己的意思吗?”
joe不说话,保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小声问,“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和alim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让他看到了。”
joe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和她能干嘛呀?近身靠近三秒就动手,那守身如玉的劲,男人看她一眼都恨不得把人家眼珠子挖出来。”
保罗呵呵笑了起来,“你要这么说,我的眼珠子早就保不住了,我跟她都不知道使过多少个眼色了。”
虽然是在开玩笑,可语气莫名就沉重了起来,顾家人断情绝爱,这是一早就定好的规则,有多少人舍不得离开顾家,终其一生从未沾过情。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爷爷身边的德叔,从小就跟顾锦笙的爷爷在一起,现在90多岁了,没谈过恋爱。
如家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在新的一代里,因为感情问题离开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结婚,也是暂时退离家族生边,调到其他的职位。
如果想跟普通人一样生活,那这些人就永远不可能复用,顾家养着他们也就是养着一群员工,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接触最中心的核心层。
有的人甚至必须远离自小长大的法国顾家,一辈子都定居他国,除了每个月还会有一笔丰厚的薪酬之外,他们和顾家再无任何联系。
“alim在顾锦笙身边跟了20年,他怎么能这么对她?他到底把我们当什么?现在要alim走了,那下一个走的人是谁?我们这些人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保罗情绪有些激动。
“你别这么说,这些规矩是早就定下的,跟他没关系,至少我们在他身边,他从未亏待过我。”joe压低了声音,好言相劝,保罗的脾气就是暴,跟他谈心,谈着谈着最后他就变成了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保罗冷冷一笑,“你说的这些不亏的,是我们亏待了多少人换来。”
joe沉默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顾家嘴残酷的青训营是为了培养最强大的顾家人,他们必须踩着别人的尸体手染鲜血才能活下来。
他们得到的东西和他们付出的完全成正比,说亏待不亏待都太假,保罗拿这些钱,拿得下来心安理得。
“没话说了吧?有时候我会想,当初野外生存的时候,你和alim为什么要救我们?有时候午夜梦回,我都会想起,在那里死去的那些人。”保罗说着,也拿出了一根烟点上,点烟的时候微微有些颤抖。
“那些梦缠了我那么多年,每一张脸都很鲜活,哀求我救救他们,”保罗脸色冷凝的看着joe。
“反正我就是一条贱命,我也不在乎,可我还是会心疼,心疼那些……”他说着说着,说下去了。
joe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让你留在太太身边,就是对你的信任,你还有机会的。”
两人对视一眼,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苦涩,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谁都想不到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也许joe说的对,一切还是有机会的。
中秋节很快就到了,三天的假期连着周末,按照杜振邦抠门的性格,他不可能给员工准备什么节假日的礼金或礼物,也就象征性的买了几盒月饼。送了一些花生油就是完事。
高管阶层倒是迎来了一次分红,账目核算完成之后,没想到杜振邦这个抠门的居然找借口,没有全部分完,而是只分了一小部分。
在会议上,他还死不要脸的说什么公司刚在h市成立,以后的路还长资金暂时周转不开,让大家为了公司发展都忍忍,年底的时候一定全都补上。
大家心里都清楚,谁也不会把他的话真放在心上,以前在a市的时候,杜氏的发展,就已经趋近成熟,虽说劳师动众地搬了个城市,可工厂部分,部分还是在a市,他这么说也就是想糊弄糊弄人罢了。
不过大家都爱着多年的情分,没有做的太难看,股东也没说什么,只是私下里,对他极其不满,碎碎的骂了几句。
杜振邦假惺惺的表示了自己的大度,苏暖虽然是代表盛林下放的,但也是要拿杜氏分红的,杜振邦只随意给她几万块钱打发,就算过了,苏暖坐在红木的会议桌旁,一手就将钱全扔了回去。
“杜董,就算打发要饭的这点钱也不够吧?既然公司拿不出来,那就是你自己拿着,我先走了,我应得的那份,我会自己找盛林要。”说完她转身就走,一点面子都没给不国华。
他这个举动让会议室里所有坐着的高层,都觉得大快人心,中秋节的那点钱,可不就是在打发要饭的吗?大家明面上不敢跟他撕破脸,暗地里是在给苏暖加油点赞。
距离放假还有半天时间,顾锦笙貌似有些忙,她发了消息也没回,保罗坐在那里打哈欠,“这都没什么事儿了,怎么还不放人走啊?”在办公室里干坐着也挺无聊的。
“行了,别抱怨了,怎么说都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手头上这些事情还是要处理完了。”苏暖心不在焉的说着。
晚上还有中秋宴会,这可是都市搬到h市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地准备酒会,参加的大多是杜氏的员工高管,还有家属,和盛林比是差远了。
杜振邦在华茂酒店定了个宴会厅,晚上还说要穿小礼服,苏暖听得直摇头,杜振邦抠出来的那些钱,该不会全花在这里了吧?她不太想去,可又找不着理由,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苏总。
手头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苏暖匆匆忙忙跑回家,准备找礼服换上,可打开衣帽间又不知道穿哪件好,如果是在盛林就好了,不管穿着什么风格,她总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所以只要选大方得体,过得去就行,但是在杜氏,如果她穿的太差搭配不好,总会被一些别有居心的人背地里嘲讽,可如果穿得太好了又会被别人怀疑,来路不正当,或是吞公司里的钱。
最近本就是多事之秋,上次的订单酒会之后就有一些风言风语,说她是某些富豪的枕边情人。
她真的很想对那些人说,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也不知道哪个富豪,能看上我这种飞机场一般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