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娘根本没有防备,她被赵长一拉就摔在了一旁,赵长生感觉姚素娘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本来就有几分娇媚,现在倒在这里,人群里不由起哄一片,赵长生感觉自己万分丢人,可是脸上还得和和气气:“弟妹!这大家伙都看着呢!你赶紧起来!”
袁定珊明白了,这件事儿,得自己来,这里正和这村里的村民,都不会站在她们娘俩这一边的。
“赵长生,你别碰我娘了,你一个当大伯哥的,这么拉我娘不好吧?”袁定珊说着,她已经把里正家篱笆下的一块断砖拾在了手里。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别学你娘这幅狐媚子样!丢人现眼!”赵长生抬眼就瞪袁定珊。
拼力量,袁定珊当然打不过赵长生,但是再壮的人,迷失神经也是脆的。
眼看赵长生又要去拉姚素娘,袁定珊借着台阶跳下来,一砖砸在了赵长生的太阳穴侧,赵长生身子一僵,歪向了一旁,看热闹的人们惊呼一声,一时都呆了。
袁定珊拉起姚素娘直往山里跑,等她们娘俩跑出去了老远,后面才有人反应过来,直喊着:“还怔着做什么!追呀!别让那俩小娘们儿跑了!”
听到这声喊,袁定珊更不敢回头,她卯足了劲儿和姚素娘往山里面钻!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袁定珊见路就跑,刚刚钻进了林子,姚素娘崴了一脚往一边跌去,袁定珊看着后面的村民追过来了,她干脆抱着姚素娘滚下了一个山坡。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袁定珊被一丛矮树丛拦住了,她趴在雪里喘了口气,又忙去看姚素娘,姚素娘忙起来帮袁定珊拍着身上的雪道:“珊儿,娘没事儿!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儿。”袁定珊笑笑。
接着姚素娘就叹了一口气:“咱们逃是逃出来了,可是以后可要怎么办呀!娘可不想和你又冻又饿,死在这山里啊。”
袁定珊拉着姚素娘起来了:“瞧娘说的,这白眉山里全是宝贝,咱们怎么就饿死了呢!”
姚素娘看着袁定珊,她突然哭了:“老爷说的没错儿!咱们家珊儿果然会在近十岁生辰时开窍了!这下儿可好了!素娘就是死了,也有脸去见老爷了!呜呜呜——”
刚才姚素娘都没哭的这么夸张,袁定珊嘴上故意问了一句:“娘,你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娘就是感觉娘没照顾好你,心里有愧!”姚素娘搪塞着。
可,这下儿袁定珊又明白了。
这个袁定珊十有八九不是姚素娘生的,姚素娘只是为了好照顾她,才说她是自己的女儿;而且刚才在赵春生家的院子里,姚素娘并不是因为领悟了旧的袁定珊死了才哭的那样痛心的,她是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才那样哭的!
在姚素娘看来,袁定珊是“开窍”了,她还是原来那个袁定珊,可是明明袁定珊已经换了灵魂了。
也罢,这事儿就先让姚素娘这么认为吧,现在只有她们娘俩相衣为命,这个就不算什么了。
“珊儿,这白眉山咱们熟,可人家住在这山脚下的人更熟啊,咱们在这里躲着,迟早会被人找到的。”姚素娘望望这白茫茫的四周,叹了一口气。
“那咱们就走远一点儿呗,离开白眉山。”袁定珊笑笑。
“可是,咱们的户籍上在了赵家那里,又没有路引子文书,除了这白眉县,哪儿也去不了啊。”姚素娘说着又要垂泪了。
“娘,去别的地方不一定非要路引子的,咱们先在这山里缓一缓,我会想办法带娘出这白眉县的。”袁定珊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她心里也没谱。
姚素娘不知道袁定珊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只看着她这幅信心满满的样子,她只好又解释着:“本来娘是要带你去我娘家的,可路途遥远,咱们又没有盘缠,本想着先和赵春生成亲,随后再同他讲投靠我娘家的事儿,不想……不想嫁了他,反倒像入了贼窝……”
袁定珊苦笑着摇了摇头,赵家一家子只怕她跑了,别说让她手里有几个铜子儿了,就是一口饱饭也不给她的,生怕她娘俩吃饱了有力气跑了似的。
“娘,不着急,这白眉山我会带娘出去的,去姚家的盘缠,咱们也会有的!女儿不是说了么,以后由女儿来照顾娘。”袁定珊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姚素娘便只能跟着袁定珊点着头笑笑了。
进了深山里,首要的就是填饱肚子,再找一个避风的山洞。
袁定珊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环境——白眉山,她再熟悉不过了。
可当袁定珊想着去哪儿找个山洞时,白眉山的立体结构图在她的脑海里展开了,这可把袁定珊吓了一跳。
她还没毕业时就有了活电子地图的称号,天朝四个无人区,她都去作业过,虽说她自己也折在了最后一个无人区。
只是,她熟悉卫星地图的平面图是正常的,可是她现在都能在自己脑子里展开一片区域的立体结构图了,这个就不正常了。
莫非是救援机栽下去时,刺激了她哪段神经让她“变异”了?
“珊儿?珊儿?你在发什么呆?”
耳边传来了姚素娘的声音,袁定珊忙扭头看向了姚素娘:“哦,娘,我们去那边找个山洞,然后我再做几个套绳,套几只松鼠。”
袁定珊与姚素娘展开了分工。
姚素娘找了些干草往山洞里铺,袁定珊则是拾着小木棍靠在了有松鼠洞的大树上,再在小木棍上方结几个活扣草绳——这个是阿依努原著民在冬天捕捉松鼠的方式,袁定珊不敢肯定有用,但是这个最省力气,她得试一试。
运气好的是,这个有用,而且袁定珊捉到了一只。
她正在捡掉在雪地里的干树枝,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叽叽吱吱”的声音,袁定珊心里一喜,她忙抱着柴往那边跑,可当她快跑到松鼠那里时,雪地里一个什么大东西绊了她一下,袁定珊连人带柴扑向了前面,吃了一嘴的雪。
雪里埋着一个少年。
董圣暄说
◆袁定珊:春生叔,你和长生叔不像亲兄弟啊!
◆赵春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和我娘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