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如意识到蔺澈给自己挡灾,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更多的是着急,他要是被毁容了怎么办?
乔以如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冒烟的蔺澈,动手把他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剥了,这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石安也只是把发疯的温太太给摔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不能继续作乱,察觉到温太太的身上不对劲,掀起她的衣服一看,吓得看清状况的人,面色大变,作鸟兽状跑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她身上有炸药,快跑!”
其他宾客闻言,来不及的确认,被带着夺门而出,包厢一下乱糟糟的。
曹云她们也吓得够呛,扔下乔奶奶就跑。
乔奶奶的轮椅,要不是乔妈妈扶着,已经被曹云连带着翻地上去了,更不要说不良于行的乔奶奶怎么办。
乔妈妈费力的推着乔奶奶,催促乔以如“如如快跑,有炸药,很危险!”
乔以如哪有时间跑啊,蔺澈身上还在冒烟呢,他剥了蔺澈衣服,抄起一旁的茶水,对着他的背泼了过去。
好在茶水已经凉了,还是别人用来清洗碗筷用过的水。
蔺澈认出她泼的水多脏,脸色顿时难看“你拿脏水泼我!”
“现在是穷讲究的时候吗,你的背不要了?”乔以如瞪他一眼,查看他的背,被硫酸腐蚀的地方看起来触目惊心,背后两三个五毛硬币大小的伤口,被硫酸腐蚀。
乔以如没眼看“你怎么就冲上来了?”
蔺澈也不知道,他看见温太太的举动,想都没想,冲了过来,脑海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受伤。
况且,当时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石安抢走温太太的打火机,一抬头发现人跑的差不多,他愣了一下“就几个鞭炮,他们怎么都跑了?”
乔奶奶自嘲的笑了笑“怕死呗!”
“妈,你没事吧?”乔妈妈心有余悸,一听鞭炮,松了口气。
“我没事。”乔奶奶偏头,看着不离不弃的乔妈妈,浑浊的双眼红了红,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
有些人,经历了一些事情,才知道谁好谁坏。
因为温太太的捣乱,乔奶奶的寿宴算是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菜还没上来,客人已经跑完了。
赶来的警察把温太太带走,确定她身上不是炸药,只是威力有点强的鞭炮而已,就算点燃了,第一个被砸的是温太太。
乔以如则开车把蔺澈送去医院,他的背需要处理,西装外套被烫了几个大洞,白衬衫也是。
乔以如用水紧急冲洗了也还是挽救不了太多,他还是受伤了。
乔奶奶被乔妈妈和乔金武她们在酒店主持大局,安顿没离开的宾客,饭还是要吃的,就是有了之前的一幕,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
酒店的人也松了口气,不然那么多菜,不上来吃完,岂不是浪费。
曹云和乔以姗不好意思的找到乔奶奶道歉“奶奶,你没事就好了,放下吓死我们了,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没事,死不了,你们放心。”乔奶奶似笑非笑,看曹云和乔以姗的目光有点冷。
乔以姗甩锅“我本来是想推着奶奶走的,不知道谁带了一下,我就被带着跑了出去,我想着如如姐在,肯定会保护奶奶。”
“事情都过去了,别说了,大家没事就好。”乔奶奶不想继续这个问题,被寒心一次,不想被寒心第二次。
蔺澈趴在担架上,衣服已经被乔以如暴力撕烂了,他上半身光着,下半身保住了。
他没想到,看着娇娇柔柔,瘦瘦弱弱,一只蚂蚁都捏不死的人,居然能手撕衬衫。
厉害了!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护士带着口罩和手套,拿着棉签给他处理伤口,还没下手,给蔺澈打个预防针。
乔以如站在一旁,皱眉眯眼,一副很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她,桃花眼满是害怕和紧张。
乔以如揪着帘子,看着护士用刀子把他腐蚀的肉给挑下来,看的双唇失色,小脸惨白。
蔺澈咬着腮帮,把她的小表情看在眼中,第一次觉得,有人为他担心着急,似乎感觉还不错。
眼看着帘子就要被乔以如揪下来,蔺澈不忍心,抓着她的手,免得医院找他赔偿,扯坏了人家的帘子是要赔的。
就算是自家的医院,也是要花钱的。
乔以如手心湿热一片,正在冒热汗,他抓在手中,热乎乎的,滑溜溜的,因着护士的动作,疼得他用力握着乔以如的手。
乔以如不挣扎,任由他握着,甚至上前,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脑袋安慰,就像小时候,她怕打针,乔妈妈抱着她安慰的样子“没事没事,不疼,一下下就好!”
蔺澈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脑袋贴在她腹部,听着她安慰的嗓音,摸头的小动作,人竟然真的不疼了。
蔺澈怀疑护士给他打了麻药。
伤口不是很严重,也不是很轻,护士处理完伤口,蔺澈已经出了一身汗,伤口包扎好,打了绷带,还要打点滴,消炎的那种。
医生的意思是,可以住院,也可以不住院。
乔以如觉得住院好,反正在医院,他有专属的病房,装修得和酒店套房似的,很方便,和家里差不多。
蔺澈看着她进进出出,目光落在她白裙上,看着烧焦的地方,弯腰撩起她的裙摆,吓得乔以如连忙扯裙子“流氓!”
蔺澈“”
“护士,给她处理一下伤口。”蔺澈指着乔以如“你才流氓,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烂了,你好意思说我。”
乔以如尴尬脸红,她那时情急之下,为了帮他好吗。
乔以如伸脚一看,才意识到,硫酸并不是没泼她身上,而是被她忽略了。
当时情况紧急,她根本没留意那么多,自己被硫酸腐蚀得,腿肚子上出了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伤口都没发现。
护士皱了皱眉,示意她爬上去。
乔以如心情很复杂,在蔺澈关注的目光下,趴在他趴过的床,然后脑袋被蔺澈抱着,就像她抱着蔺澈那样。
两人礼尚往来的相处。
乔以如可比蔺澈娇气多了,护士处理伤口的时候,她腿肚子一直抖,刀口还没下去,她已经哼哼卿卿出声。
蔺澈听着她的声音,真要命!
“能不能打麻药?”蔺澈知道多疼,看她吓得快成缩头乌龟,他不忍心。
护士皱眉,解释“这点小伤口,打麻药不好,麻药打多了,对身体有害,还”
“你打不打?”蔺澈捧着吓出眼泪的乔以如,征求她的意见。
一张小脸眼泪汪汪,小眼神怕怕的,精致的脸蛋红了一片,一副被人虐待的惨兮兮模样,让蔺澈心疼。
指尖擦拭眼角的泪水,抚了抚她脸上的碎发“你要是怕疼,就打吧,反正不聪明,打傻了也没关系。”
乔以如瞪眼,这人说话,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不打!”
“不怕疼?”蔺澈意外。
“不怕。”乔以如嘴硬。
蔺澈好笑,看她死鸭子嘴硬,想逗一逗她“要是疼哭了就是小狗。”
“小狗就小狗。”乔以如赌气。
一分钟后,关上门的一个急诊室传出汪汪的叫声,叫的软萌软萌,又惨兮兮的,听的人侧目,不少人还以为进了兽医院。
乔以如丢脸丢大了,某个男人笑得根本控制不住,肩膀抖得跟筛子似的。
乔以如脸滴血,气的咬着他的手不松口。
蔺澈含笑的脸抖了抖,看着真成了小狗一样咬人的女人,宠溺的用另一只手摸摸头,乔以如松了口,还舔了一下。
蔺澈某个地方,不受控制的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