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的冷汗唰的冒出来了,她该怎么回答?
周围的会所工作人员,路过的客人,全部盯着她这个方向,她说话稍微不谨慎,就会让人误会她有上位的企图。
她现在只抱抱大腿,没名没分,就那么招人恨了,慕宛若的粉丝现在就敢打砸,再传出她有上位的野心,那些脑残疯子买凶杀人的事说不定都做得出来!
她向凌君昊投了个求助的眼神,他只是玩味的微笑,摆明了想看她会怎么回答。
白微微深深吸了口气,心一横,跟了凌君昊,就放弃了名声尊严,不要脸到底好了。
她略一酝酿,演技全开,黯然之中带着深深的爱恋,看上去让人心里酸酸的:“凌叔叔不是阿姨的男朋友,也不是老公。但是阿姨太喜欢太喜欢他了,所以他去哪儿,我都想跟着他,陪在他身边。”
小超被她哄住了,恨铁不成钢:“你不可以这样子!舔狗是没有未来的!”
现在的孩子啊……白微微继续装:“我知道,但我管不住自己。好啦小超,你还小,不了解大人的事。你也别生气,也许有一天阿姨想通了,就会开始新的生活呢。”
小超噘着嘴:“爸爸妈妈和我说,知错就改。阿姨你不该和凌叔叔一起,你早点改哦。”
白微微暗自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答复,小家伙抬头愤愤看着凌君昊:“白姐姐这么漂亮这么好还那么喜欢你,居然不娶她,你坏!”
张家人几乎魂飞魄散,也不管儿子会不会哭闹,一把捂住他的嘴,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们把孩子宠坏了!”说完赶紧拎着小孩闪人,免得他再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白微微头疼得快晕了,刚洗清上位嫌疑,较真的小孩儿又丢来更大的炸弹。
凌君昊被小孩质疑,肯定伤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小孩最后那句话的内容虽然是为她抱不平,但那是他听她解释完之后说出来的,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她装可怜迷惑小孩,借着小孩的嘴表达对没名没分的不满。
妄想上位当正牌女友已经够拉仇恨了,居然还利用小孩,她这下就像一块黑色的石头,怎么洗也洗不白了……
白微微都不怎么敢看凌君昊的脸色,低声问:“君少你提前回国了啊?我都不知道……你来这里是有应酬吗?”
凌君昊没回答她,只问:“剧组包厢在哪儿?”
她怔了怔,脑中如同有一道白光闪过,愣在了原地——他竟然是来找她的?
提前回国,竟是为了她,白微微心跳越来越快,懵懵的引着他去包间,走了十几步才想起道谢:“君少,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被剧组开除了。我没有影响你的工作吧?”
他摇摇头,没说话。
“我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我以为汪琳娜只是狗急跳墙,想营造我在剧组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形象,我以为剧组的人都知道我没有随便欺负人,证人很好找,汪琳娜碰瓷我,灌我酒,欺负其他人的事也有很多证据,到时候发出去,谣言就不攻自破了。谁知道有人借题发挥,把矛盾转到了慕小姐身上,我说什么别人都不肯信……”
凌君昊紧皱着眉,说:“别人不信,那你就用不着解释,理都不要理。”
网友恨的就是她仗着有凌君昊,小小戏子都能飞上天了,她再表现得高冷,不是更招恨吗?
她不好反驳,只能换个话题:“因为我的事影响了你的行程,我……”
凌君昊停下来,手指顺着她被砸过的地方轻轻慢慢的滑下去:“疼不疼?”
白微微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愣了半晌,眼睛忽然有点发酸:“还好,就是有几块地方青了,会所拿了药膏给我,止疼效果还可以。”
他“嗯”了一声。
守在包间门口的服务生看见两人,赶紧问好,把门打开。
张晴先回去,已经把凌君昊来会所的事告诉了众人,其他人也以为凌君昊是来应酬的,谁知他来的是剧组,全部大吃一惊。
导演赶紧迎上来:“君少好,有失远迎。”
“江导。”凌君昊客客气气的点头。
服务员已经飞快的加了椅子和碗筷,殷勤的问他要吃什么,他摆摆手让人离开,坐了下来,说:“各位请随意点,我是新的投资人,按例应该和整个剧组见见面。只是公事繁忙,不见得能抽出空,所以趁着来接微微,和大家见一见。”
“君少太客气了。”众人看白微微的眼神更加微妙,凌君昊过来可不是为了和剧组见什么面,只是摆明态度给她撑腰。
导演斟了酒过来敬他,他碰了杯,说了几句“收视长虹”的客套话。
酒桌上的女性全被他清冷如山间月的高华气度倾倒,尤其是几个颇有姿色,又有野心的女明星,凌君昊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守着白微微一个,就算她漂亮一点,她们在床上的经验可是丰富许多,比这个从小在白家接受淑女教育的女人更懂男人的需求。
她们端着酒挤过来,满脸妩媚的笑,窈窕的身体微微前倾,让人看见领口,娇滴滴的凑近他:“君少,我敬您……”
白微微被几种香水混合的味道呛得侧过头,正好和凌君昊的脸对上。刚刚因为小孩引发的风波,她不大敢观察他,此时才发现他脸上没什么血色,眼里隐隐有血丝,眉梢眼角皆是疲倦之色。
他大老远从德国赶回来,算算时间,怕是根本没休息就来找她,时差加上长途飞机的疲惫,他怎么受得了接二连三的敬酒?
白微微连忙说:“君少才从国外回来,精神不好,不能喝太多酒,我帮他喝吧。”
那几个女人哪儿肯依,一个人抬手挡住她去拿凌君昊酒杯的手,其他人笑吟吟的说:“白小姐放心,我们哪儿敢灌君少酒呢?君少随便碰碰杯子沾沾嘴唇,不喝都无所谓,我们只是表达敬意而已。”
“我们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才不会随便给君少惹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