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脑子都乱了:“是啊,可是……可是……”
“这不就成了。”凌君昊打开软件上传了图片,问,“配图的文字,你打算说些什么?”
白微微依然不屈不挠的去够手机:“我自己来写。”
李管家办完手续回来汇报,正好见到凌君昊高高举起手机逗弄白微微的场景,不由得呆了呆——她以为自己的前一任只是因为渎职才惹得凌君昊发怒,如今看来,更多的是因为那个蠢货怠慢了白微微的缘故,凌君昊对白微微的看重实在超乎寻常。
她轻咳一声:“君少,手续全部办妥,车已经停在楼下了。我已经通知了厨房,让他们开始准备午餐。”
被管家一打岔,白微微才意识到她刚刚像小孩子一样和凌君昊争了半天手机,脸不由得为之一热,再看看凌君昊,做幼稚的事被当场抓包也面不改色,直接把手机递到管家手里:“微微要发微博,她口述,你帮她弄下。”
李管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两个人都要搞出这么多的花招,但作为手下,她的职责是听令办事,便应声道:“是。白小姐想发点什么?”
白微微只能偷偷的瞪了他一眼,说:“准备出院,正在恢复中,粉丝们不要再担心我,你们的爱都能感受到,比心。”停了停,又磨着牙补充,“也感谢对我十分关注的各界人士,我很快会满血复活的。”
李管家打完字,把屏幕给她看:“白小姐,可以发了吗?”
白微微刚想点头,又改了主意:“后面再加一个微笑的表情。”这表情曾经的意思确实是友善的微笑,但渐渐的变了味,就像“呵呵”一样,成为了一种表面友好,内核却是轻蔑的象征,嘲讽意味相当浓厚。
“关心”她的人,她全部记在心上,等她身体完全好转了,一定会好好回报他们的“深情厚谊”。
凌君昊忽然开口:“一脸凶巴巴的。又在想什么?”
白微微愣了下,抬眸一看,发觉自己琢磨还击太入迷,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跟着凌君昊走到了医院门口。
外面一定早就有狗仔守着,等着拍她出院后首次出现在人前的模样。
她深深吸了口气,酝酿了会儿情绪,很快堆出刚刚自拍时那样胸有成竹,自信张扬的笑容,挽着凌君昊的胳膊大步踏下台阶。
直觉和经验让她几乎立刻发现了伪装成游客拍街景,或者隐匿在街对面玻璃橱窗后的娱记们,也不知道其中哪些人背后是看她不惯的家伙派来的……正揣测,凌君昊忽然抱住了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白微微脑子瞬间懵了,连呼吸都差点忘记,被他松开时不得不抓住他的胳膊稳住发软的身体:“你……你……”
凌君昊嘴角轻轻一勾,亲自替她拉开车门,低声笑:“让你再蹭点儿热度。”
方才那一幕必然被四面八方的狗仔们拍了下来,各个角度都有,消息发出去之后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震动——她刚刚的自拍就已经够劲爆了,但是总有不甘心的人会说是她提前死缠烂打磨着凌君昊一起自拍,然后未经允许就发出去,可凌君昊当众拥吻,那些人还能找什么理由?
一个向来以冷峻面目示人,意志坚定从不妥协的男人,假如他自己不乐意,谁能说得动他公开和人亲密?
白微微坐在车里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这热度太热了,各个平台估计已经像开水一样沸腾了吧……”
凌君昊揽过她的肩膀:“不是正好把那些兴风作浪的鱼虾煮熟?你等着喝鱼汤就行了。”
“才不喝,那些鱼虾都是臭的。”
凌君昊不由得笑了,捏捏她的鼻子:“那就回家喝不臭的汤。”
吃过午餐,白微微饭饱神虚,没一会儿就犯了困,回房间倒头就睡。凌君昊嘱咐佣人仔细照顾,随时联系他,便起身出发,继续处理慈善基金的事。
开完会,他回到办公室稍作休息,秦默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见他进门,笑眯眯的调侃:“君昊,你什么时候学会玩浪漫的?”
凌君昊看了他一眼,半点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这么冷淡啊,原来只是暂时转性而已。君昊还是君昊,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秦默叹了口气,打开药箱,“来来来,打针,你的胃还脆弱着呢,可别白小姐刚出院,你又住院了。”
凌君昊挽起衣袖,露出胳膊让他消毒,另一只手拨了电话。秦默给他注射完,听着他叽里咕噜的讲法语,等他挂了电话,便问:“脸色怎么又难看起来了?基金会的事不是全在你的掌控里吗?”
凌君昊摇头:“和基金会无关。我在查微微遇袭的事。”
秦默也皱了眉头,这件事表面上是一场意外,实际上蹊跷至极。
游行时因为热血上头转而袭击路人的事虽然时不时发生,但一般都是路人也开口挑衅激化了矛盾,而且袭击者要么喝了酒要么嗑了药,本身就是个毫无自控力的废物。
但是,对白微微出手的人并不什么跟着起哄的小虾米,而是某个颇有影响力的动保组织的头目,就算表面粗野,内里的心计是不会缺的,搞事情的时候看上去闹腾,实际上每一个举动,都有严格的计划,怎么会做出冲动伤人的事?
更何况,白微微身在人群里,并没有凸显自己的存在,更没有挑衅的举动,暴徒也没喝酒没吃药——他显然是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直冲着白微微而去的。
但是这件事的调查陷入了死胡同——法国人的懒散怠工是出了名的,在不知道白微微身份时,他们也只把此事当成普通的恶性案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追捕,加上暴徒得手之后就飞快的跑了,他们便按照程序叫来其他游行者询问,那些没正经工作成天混迹底层的家伙像泥鳅似的滑溜,问半天之后才查出是他们头目干的事。
警方上门找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然而叫门不应,破门进去一看,那人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已经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