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笙儿深吸了口气,这场荒谬的梦做得太真实了,她得清醒过来,她把手伸到裙摆开衩的地方,死命的拧腿上的肉,剧痛立刻传遍四肢百骸,她“嘶嘶”的吸着凉气,视线瞬间被眼泪给模糊了,她擦去泪,定睛一看——
白微微依然端端正正的站在凌君昊身边,低头俯视着她,嘴角含着一缕讥讽又怜悯的淡笑,就像在看猴戏。
她心念念的那个男人,甚至连一个冷漠的眼神都吝惜赐予。
忽的一阵疾风穿过层层树墙,引得枝叶飒飒乱响,白微微的裙摆被吹得飘了起来,上面钉缀的绢纱花朵簌簌颤动,她连忙牵住下裙往身边卷了卷,免得群裾飘太高,挂上旁边尖锐的柏树枝。
凌君昊眉头皱了皱,把礼服外套披在她肩头,低沉的说:“这么大的风,赶紧走了,说不定等会儿会下雨。”
他身上的温度从衣衫内衬传到自己身上,白微微舒服的眯了眯眼,从善如流:“嗯。”
凌君昊揽着她的肩膀,正欲转身,王笙儿哀哀戚戚的叫道:“君少!”
白微微已经被王笙儿的不屈不挠雷得外焦里嫩,换成谁看见凌君昊方才那态度,都不会觉得凌君昊对王笙儿有半点心思,没有用心,哪儿来的偏心?
她是喝了多少浆糊,把脑子糊成这样的?
凌君昊本想置之不理,然而王笙儿猛地扑过来,一下子抱紧了他的腿,仰头楚楚可怜的哭泣:“君少,你不能这么绝情,你明明在舞会上那么在意我的……我知道我前段时间得意忘形了,做事太高调触犯了你,以后我保证会改,不再给你惹麻烦。你再给我个机会吧,我一定乖乖的呆在你身边,把你伺候得开心满意……”
凌君昊脸色已经沉得几乎能滴出水,眸中冷意如同刀刃一般凛冽锋利,王笙儿顿时一哆嗦,胳膊情不自禁的松开。
“王小姐,我已经辟谣过,现在我再和你重申一遍,我对你没有半点想法,舞会上只不过是出于礼貌,邀请你跳了一曲舞,那场舞会上,我邀请的年轻女士不止你一个,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是对你另眼相看了?”凌君昊冷冷的扬起嘴角,“王小姐这表情……还不肯接受现实?我不是医生,治不了你的妄想症,你还是去专业的精神科看看脑子吧。我会安排人去青云娱乐,全盘接受你父亲手上的工作,并且解除公司与你的一切合约,这样王小姐就能心无旁骛的养病,你父亲也能时刻陪伴你,想必你脑子会清醒得更快一点。”
王笙儿就像被直接扔进了冰水里,整张脸血色全无,全身骨头都在颤抖,仿佛随时要散架。
凌君昊让她去精神病院?
他还要把她和她父亲一起从青云娱乐扫地出门!
她之所以在圈中地位超然,靠的就是自家人和凌君昊的三婶那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还有父亲身为青云娱乐一把手的身份,现在凌家三房被流放到了偏远的南美,她家的地位本就不如以前,假如父亲再失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