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韩泱本以为对方是个鬼,本来就能把他的一举一动看个清清楚楚,这才承认了罚跪的糗事,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人,还是认识自己的人!
这就尴尬了。
韩泱一时间脑门充血,两边脸颊不约而同的发烫起来。
如果对面的人,是英国公府的程提就好了!
他心里想着。他和程提之间,又有什么说不得呢。对方是个什么样子,一清二楚。别说是罚跪,就是尿床的过往,都知道。
把柄多了,还怕个锤子哦。
哪怕对面的不是程提,是他哥也行啊。算了算了,再差一点,是他爹都好哇!
(韩国公:???)
偏偏来了个小姑娘,认识他韩泱的小姑娘!
若是叫她知道了自己是韩泱,那还了得?
韩泱打定主意,绝对、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他的身份。
不仅如此,他心里还有一丝丝的隐秘感哩。我知道你是谁,但你却不知道我是谁。嘿嘿。
也是韩泱好运,本来随沅是个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性子,韩泱又是曾经为她“仗义执言”的人,她对他还是很有一番印象的。
偏偏他们见面那日,韩泱的声音和平日不大一样。他前一天和程提连夜吃烤肉,把好好一把嗓子吃的有点沙哑,当时也是顶着这破嗓子和李宝儿对骂。
随沅就记住了韩泱的那个声音,所以现在才没有认出来对方是韩泱。
韩泱也想到了这一点,好在他从信北侯府回来之后,就喝起了菊花茶,才两天的功夫,一把清润的好嗓子又回来了。
天助他也。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
韩泱眉眼得意,说道:“我们好像都在自己家里,但莫名其妙的能对话,你那有什么异常情况么?”
随沅挠了挠头,今天她做的事和平日里做的事好像差不多啊,有了!
“我今晚比平日睡得晚算么?”
韩泱:“……”
随沅说:“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了。”又问:“你呢?”
韩泱说道:“我除了被罚跪祠堂,也没什么。”
随沅问:“你平时有没有被罚跪过祠堂?”
一点希望也不能放过!
虽然目前来看,两个人之间这样的通话并没有什么坏的影响,但是长时间这样,谁受得了哇?必须搞清楚原因,也要看看是偶发性的还是经常性的!
韩泱眉眼带怒,想理直气壮地回她一句“没有”,但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实话:“偶尔吧。”
他爹气性大,没少罚他。
有时候他家老祖宗会来帮他,有时候也不管,他们家是这样的规矩,父亲教子,隔一辈的不好插手,免得耽误孩子,到时候孩子不成器,做祖父祖母的岂不是亏心?
随沅觉得这个“偶尔”非常不准确,是多偶尔呢?之前也试过么,那之前他们为什么没有通过话?
韩泱不在跟前,随沅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愤怒,直言不讳极了:“是三五天罚跪一次还是一年到头罚几次?频率几何?”
韩泱:“……”
他恼羞成怒了:“你住嘴!”
此时,外面的雨彻底停了,夜幕中又恢复了寂静。
随沅听出了对方的恼怒,抱歉道:“好啦,我不问就是了。”
对方好像真的生气了,再也没有理她。
随沅心道,这还是个小气鬼呢。
她又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对方说话。她干脆闭上眼睛,真的睡觉了。天也晚了,她很困了。
韩泱在说出“你住嘴”之后就有些后悔,这不是显出他的心虚和自卑来了么?惟拙县主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坏人呐。
他说道:“好吧,一个月罚我跪一两次。”这么有诚意的实话实说,她总不会生气了吧。
对方却再也没有理会他。
把他给气的,这惟拙县主,心肠怎么这么小哦?他都说实话了,她还不理他!
不理就不理。
韩温也懒得说话了。
可能就是什么意外导致的吧。以后他再也不要和她说话了,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