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又是星月纠缠,两人回逍遥仙宗时,已经是次日下午。
某些人初尝情.事滋味,技术不怎么样,瘾倒是大得很。
楚楚自己也素了大半年,又因双修大有好处,倒也纵着他。
因而回答摘星岛时,她已经是困得打呵欠。正要运功驱赶掉倦意,方便打起精神来修炼时,星阑阻止了她。
“仙灵之力的修炼已经不着急,你先好好休息,睡醒了我们再开始。”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菩提树下的岩石上,又把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楚楚平躺着,睁眼就能看见他的脸庞,抬手有些爱不释手摸了摸,方笑着闭上了眼睛。
仙灵之力的修炼确实不那么着急了。
修炼所需只是部分,建木幼苗才是个吃“灵”大户,此前断魂崖石峰内存储了数百年的仙灵之力,也不过堪堪供应了不到五年。
而今不过五年间存储的仙灵之力,想也知道用不了太久。
星阑看着楚楚入睡,神色越发的柔和。瞧见斑点的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想要用指尖去抚摸,却又在距离她肌肤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下。
她太疲惫了,他担心会吵醒了她。
虽说这疲惫也是他造成的……实在是……那时散发着媚惑的她太过诱人,他太难以克制自己。
定定地瞧着心上人片刻,星阑忽而抬起手臂来,垂下的袖子将阳光遮挡。
。
楚楚睡得很舒服,还做了个非常轻松愉悦的梦。
梦里她有时是只快乐的小鹿,咬下刚开放的凤凰花送给身旁的男人,有时也追着雀鸟们嬉闹,或者踩踏溪水溅他满身……
有时又变作一片翠绿的树叶,飘飘荡荡地在风里起舞,躲躲藏藏地避到树后,却被男人笑着捉住,修长的指尖传来温柔的暖意……
再后来她就醒了。
隐约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可细想又全是朦胧。
修士不轻易做梦。
楚楚认定这预示着什么,但实在是寻不到根由,也就只能暂且放下。
直到某次闲聊时无意提及,星阑将她用在怀里,目光中别有深意,却只是笑着道:“楚儿别急,总会有知道的时候。”
楚楚懂了他定然知道些什么:“你不告诉我?”
“不可说,说了若坏事,你要怨我的。”他低沉的声音总能轻易牵走她的思绪。
“……行吧。”楚楚若有所思的点头。
见她如此,他到底忍不住看她太苦恼,随手取了片扶桑叶过来,将上面的瓢虫抖落,笑着道:“你瞧这些坏东西,总能将树叶咬坏,若你只想让它们离开,生些动静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随手放出道法力,将草丛里的蛇斩成两半:“可若是要从根源上除去,就得一击必杀。”
楚楚已然明白了他的暗示,却绝不在这话题上多绕,扳开他的手上前去,将那刚被斩杀的蛇捡起来。
“正好是我要的灵蛇,今晚咱们有蛇羹吃了。”
“当然了,楚儿说要什么,我怎么会乱给。”
两人相视而笑,牵着手走在溪水边,待得落日的余晖到了尽头,才御剑飞行回去逍遥云间。
——是楚楚负责御剑飞行,星阑站在他身后拥着她。
“星阑,你真要出现在人前?”快到时,楚楚还是低声询问。
他抱紧了她的腰肢:“唯独此事,不能商议。”
间他如此坚持,楚楚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御剑飞行带着他到了逍遥云间的山腰,在禁止御剑飞行的位置停下。
递了通行的腰牌后,值守的弟子都不曾细看,与楚楚笑着打了招呼就放行。
星阑要跟上时,却被值守弟子无情拦住。
“这位……道友,您不是我逍遥仙宗人吧?”值守弟子的目光里多少带着几分敌意。
他是瞧着楚楚和星阑共乘一剑回来的,敌意从何而来很明显。
且他在逍遥云间执事多年了,的确从未见过星阑这号人。
楚楚站在前方笑吟吟的等候。
其实她只需开口说这是她的客人,有她做担保,值守弟子自然会放行。
但她相信这点小问题,不可能难道堂堂逍遥子。
星阑冷着脸瞧了值守弟子两眼,掏出块腰牌丢过去。
值守弟子瞧见腰牌后,神情明显僵了僵,又仔细反复查看,确认为真后,双手捧着腰牌弯腰递了回来:“原是老祖的贵客,弟子多有冒犯,请前辈问罪!”
星阑的确不高兴随便遇上个后辈都惦记着他的人,但值守弟子方才的敌意只在眼中,言行并未有半分逾越,他也不至于因此就发火。
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腰牌收回来,抬步跟上已经提着裙子往阶梯上跑的楚楚。
他走得闲庭信步,却三四步就到了楚楚身边,单手将她捞进了怀里:“还跑呢?”
“尊上好大的威风,刚训斥了个值守的小弟子不够,又来欺负我这小女孩儿。”楚楚耸耸肩,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
可她这模样,落在他眼里却是可爱俏皮的,让他眼中不由得带了笑意,道:“也就你,才敢这样污蔑我。”
“那尊上您等着吧,今日之后,您在逍遥山的流言能写出三十万字的话本子。”楚楚信心十足地做了预言。
倒不是她对自己的魅力过度自信,而是宗门内突然多了个人,还是个抢走掌教尊者心上人的不知名高手,就算是最克己复礼的儒家门派都得议论纷纷,何况是八卦功底仅次于合欢宗的逍遥山。
星阑对此不做评价,只揽着楚楚的腰肢往前走。
他极少因为自己的功绩和实力任性,缺不代表他没有任性的资本。
楚楚已经是他的伴侣,他就是容不得弟子们议论时,把她和别的男人放在一起。
“……星阑,你刚才拿的是谁的腰牌?”顺着阶梯拾级而上,楚楚忍不住询问。
那位值守弟子的实力是筑基期,能让他称老祖的应当是太上长老们,这个范围涵盖了逍遥仙宗化神期以上的所有修士,人数还是超过了一只手的。
“乐天的师祖,白佑安。”星阑将腰牌递给楚楚。
楚楚把腰牌拿在手里低头看,见上面刻了佑安二字:“佑安……佑安尊上,是你的……徒孙吧?”
“嗯,为数不多还活着的了。”星阑见楚楚反复盯着那“佑安”二字琢磨,把腰牌拿回去收了起来,“有什么好看的,回去给你看我的。”
小心眼到这地步,楚楚到底是噗嗤笑出来:“……小气鬼。”
之所以有今天这幕,还不就是因了这“小气鬼”三个字。
星阑在下界的事儿,即便逍遥仙宗知晓的高层也不多,平常他也不出现在人前,逍遥山弟子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祖师还在门派中。
可这刚谈了恋爱的男人,再成熟的心性也有幼稚起来的时候。
尤其是逍遥山上下莫不知晓楚楚和乐天尊者暧昧过一段儿,见两人保持距离了,未免私下议论颇多。
楚楚两个字,在他那里就是设了警报的,弟子们议论声再小,星阑都听得见。
所以他不打算隐藏行踪了,非但每日要与楚楚同进同出,还得挑那些人多的道路经过。
比如现在正在经过的门派大殿。
楚楚在逍遥山住了五年,因为长得漂亮性子也好,喜欢她的男弟子女弟子都不少,咋然见得她身边多了个男人,两人还形容亲密,少不了要议论或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