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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向西拉下她的手,面色莫测,问:“你想跟我生孩子?”

“对呀。”秦棋画应声。

“为什么?”他又问。

秦棋画道:“你长得帅,智商高,基因好啊,百万里挑一的极品基因。再说,这也是婚前协议里的内容嘛。”

傅向西听到前面那句时脸色还不错,等她说出后面那句,面色一沉。

他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冷意,“你还不配给我生孩子。”

秦棋画乐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道:“只要你上了我的床,这个事儿也不由你说了算啊。”

傅向西阴着脸,一言不发。

秦棋画推动轮椅,道:“走吧,别耽误太久了。”

出了房间,秦棋画带着傅向西往餐厅去。

傅向西冷声问:“你是还没吃饱吗?”

秦棋画:“是啊,所以得赶快,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到了餐厅外,傅向西道:“我不吃了,你自己进去。”

“别啊,陪陪我嘛。我跟其他人都不熟,老公不在,我都食不知味。”

傅向西:“……”

秦棋画带着傅向西一起进入餐厅,看到大家都还在,轻吁一口气,还好没错过。

“向西来了啊。”

“动作还挺快的。”

“坐,坐……”

他们俩在众人寒暄下,坐到刚才的位置上。

秦棋画重新要了一套餐具,端了一盅佛跳墙,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饭桌上依旧热闹,酒过三巡,推杯换盏,热络气氛更甚。

秦棋画把一小盅佛跳墙吃完后,胃里挺舒服的。刚喝完酒的傅文彦坐回到位置上,秦棋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起身。

走到傅文彦身后时,脚一崴,整个人站立不稳,满杯的红酒,顺着他的颈子浇下去。

“啊呀——”秦棋画脸色一变,赶忙扶住椅子靠背。

傅文彦惊站起身,眉头拧成一团,眼里火星毕现。

他整个后颈连同后背都被红酒浇了个透心凉,浅灰色衬衣黏在后背上一片红。

秦棋画一只手扶着椅背,一只手拿着已经空了的红酒杯,一副吃惊错愕又担惊受怕的表情,呆呆看着傅文彦。其他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秦棋画眨了眨眼,眼底已经浮起了水汽,“高跟鞋扭到了……文彦弟弟,对不起……”

目光逡巡一圈,又看向傅老爷子,可怜巴巴道,“本来想去给爷爷敬酒……”

傅老爷子看过来,忙道:“画画没事吧,扭到脚了吗?”

秦棋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疼,应该没伤到筋骨,只是文彦弟弟……”

傅老爷子道:“衣服湿了去换一件就是,只要你没伤到就好。”

傅文彦满肚子的火,生生压下来了,微笑道:“是啊,嫂子,你注意点别把自己伤到了。”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秦棋画看着他,表情柔弱无辜。

“怎么会,又不是小孩子,这种小事……”傅文彦笑了笑,又道,“失陪了,我去换件衣服。”

他离开餐厅,去了自己的专属房间,反手关上门后,骂了一句,“m!”

傅小公子从小也是众星捧月长大的,无论在校园里还是出了社会,哪个不是哄着捧着,从来只有他嚣张跋扈欺负别人的份儿。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被人这么羞辱式的往身上泼红酒。

他心里大火燎原,偏偏还不能发作。在爷爷眼前跟傅家新媳妇过不去,怎么都不讨好,尤其是前面他自己也“误伤”了一次。

傅文彦脱了衣服,身上都是酒渍,骂骂咧咧的去浴室冲澡。

那女人看起来漂亮娇艳,跟个人畜无害的小白莲一样,胆儿倒是肥的很!才进傅家门,嫁给一个残废,就敢这么嚣张!

餐厅内,秦棋画那一杯酒泼了之后,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她走到傅老爷子身边,道:“爷爷,我酒量不好,但还是想跟您喝一杯。”

“好,好。”老爷子当即笑了起来,“那你跟我喝这一杯就行了,其他人就算了,别喝。”

桌上的人或明或暗的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秦棋画那儿。

这小姑娘不得了。虽然嫁的老公注定了没出息,但她还会曲线救国,讨好傅老爷子。

偏偏生的漂亮,明艳大方,惹人喜欢。

只要她一直做这个傅家孙媳妇,老爷子不会亏待了她。

秦棋画喝了那杯酒,回到位置上,正事儿干完,也没待着的必要了。她对傅老爷子道:“爷爷,我吃饱了,向西该休息了,我就先带他出去了?”

“行,去吧。”傅老爷子点头。

秦棋画跟傅向西离去后不久,饭局接近尾声,大家都各自回房间午休。

秦棋画跟傅向西住的这间客房,整理的干净清爽,跟酒店的格局差不多。

秦棋画进了房间,踢掉高跟鞋,换上拖鞋,坐到沙发上,抬起腿,揉了揉脚腕,嘶了一口气。

傅向西听到她那声音,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秦棋画吐槽道:“表演的用力过猛,这脚确实崴了下,高跟鞋,没办法……”

傅向西眉头微蹙,不太高兴道:“谁让你这么折腾。”

秦棋画哼声,“傅文彦那个小崽子,敢欺负我的人,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得给他上一课。”

傅向西:“……”

傅向西沉默片刻,轻飘飘吐出一句,“幼稚。”

“是啊!傅文彦幼稚死了!”秦棋画跟着道。

傅向西:“你。”

秦棋画瞪他一眼,意识到他看不见,又狠狠的翻了几个白眼。

末了,声音软软道:“宝贝儿,我们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傅向西一声嗤笑。

秦棋画懒得再理他,低头给自己揉脚。

直到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覆上她的脚,她抬起头,才发现傅向西已经到了沙发旁边。

他托起她的脚,在脚踝一圈捏了几下骨头,道:“没有伤筋动骨。”

“真要伤到骨头,代价也忒大了……”秦棋画说着,语气有点娇软漂浮。

他还从没摸过她的脚呢,居然感觉酥酥麻麻的……

傅向西放开她的脚,道:“需要药膏的话,去找佣人拿。”

“倒也没必要……”秦棋画嘀咕一声,心里有点惆怅。

怎么这么快就放开了呢……哎……那双弹钢琴的手,有点魔性啊……被他摸一摸,居然要飘了……

秦棋画问道:“你要不要去床上,午休一会儿?”

傅向西:“不用。”

秦棋画:“那就来沙发躺一会儿?”

傅向西:“不需要。”

“那你陪我躺一会儿成吗?”秦棋画不爽道,“总不能我睡觉,你在一旁干坐着,这谁顶得住啊。”

傅向西没应声,秦棋画起身去拉他,“我脚痛想休息,你就当做个好事吧……来嘛……”

“……”傅向西见她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只得勉强自己站起了身。

秦棋画带他坐到沙发上,将靠枕摆放好后将他推倒,自己躺在他身侧。

这三人座的沙发,不大不小,正好够两个人紧密挨在一起躺着。

秦棋画拉开他的胳膊,侧着身子躺在他臂弯里,又调整出最舒服的角度,伸出手臂环抱住他。

秦棋画懒洋洋的阖着眼,打了个哈欠,午后阳光暖暖的照进来,伴着窗外的鸟语花香,真有点困了……她贴在他脖颈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带着点药香的味道,不知不觉间睡过去了。

没多久,傅向西听到她均匀绵长的呼吸。

他抬起另一只手,缓缓的,去触摸她的头发。

一阵风由窗外吹入,秦棋画瑟缩了下,动了动,往他怀里贴。傅向西想要抽出胳膊,把上衣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身上,可他这一动,她立马攀住她,抱的更紧了。

傅向西无可奈何,只能双臂环住她,将她圈在自己胸膛里取暖。

两人在沙发上紧密的抱在一起,时间悄然无声,缓缓流淌。

他轻轻的呼吸,嗅着她的发香,心境犹如一片风平浪静的大海。

脑子里难得的什么都没想,神经也没有紊乱,没有抑郁暴躁,没有黑暗囚徒的挣扎。

这是一片宽广的宁静的大海,仿佛能包容一切。

温柔的海水,无边无际涌来……

一个半小时后,有人来敲门。

秦棋画由午觉中醒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开门。

佣人站在门外,低声道:“傅先生休息好了吗?”

秦棋画:“怎么了?”

“傅老请他去书房坐一坐。”

“噢。”

秦棋画回到房中,傅向西已经坐起来了,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襟。

秦棋画将他扶到轮椅上,“我感觉爷爷还挺关心你的。”

傅向西没作声。

秦棋画陪傅向西到了书房,老爷子正在桌前看文件,他抬起头,笑了笑,对秦旗画道:“画画,你自己去玩吧,我跟向西单独聊聊。”

“好啊。”秦棋画应声,转身离去,给爷孙两私聊空间。

书房门关上,室内只有傅向西和傅正霆。

傅正霆将傅向西推到茶桌旁,两人相对而坐,他将沏好的茶,倒了两杯,递一杯到傅向西跟前,“尝尝,这茶有点来历。”

傅向西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慢慢喝起来。

傅正霆瞧着这个孙子,即便身体残疾,该有的风华一分不少。

他心中不免长叹一口气,原本是傅家后代里最杰出的一位……

傅正霆喝完那杯茶,道:“你觉得,复华的收购案,可行吗?你二叔和四叔在积极推进,可我这心里没底,不是小数目啊。”

傅向西放下杯子,道:“是我的话,我不会做。”

“为什么?”

“我从来不收烂摊子。”傅向西淡道,“现在入场不过是给创始人高位套现离场的机会。”

“我看过他们的财务报表,一切都很好,怎么就是烂摊子?”

“复华的盈利模式,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可持续的,站在风口上再风光也是虚假繁荣,骗投资人的钱罢了。”傅向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不疾不徐道,“爷爷,既然你犹豫了,不妨多考虑一下。”

“好。”傅正霆点头。

这两人在书房里交流时,秦棋画晃悠到院子里。她对欣赏风景没什么兴趣,正打算在花园里找个椅子坐下,拿出手机打游戏。傅荣跟几个兄弟姐妹们,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

傅荣看到秦棋画,率先跟她打招呼,“弟妹。”

秦棋画转过身,看到他们几个人。

一旁的傅燕燕笑道,“弟妹叫着怪拗口的,就叫画画呗。”

傅子琪道:“画姐,我们正准备去骑马,一起去玩啊。”

傅文彦看到秦棋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表情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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