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宇泽把那句话在嘴里品味了一番,才奇怪地问:“他知道我尺寸很奇怪吗?”
看到骆山表情微微冷凝,心里猜到什么,又解释道:“他以前帮我买过。”
话一出,席宇泽差点咬断自己舌头,这不是在不打自招吗?!
果然隔这么远,都能察觉到骆山身上散发的冷空气,他沉默地把避孕套扔进垃圾桶,然后又沉默地收拾完地上的纸袋子,最后又沉默地去屋里抱了床被子出来。
席宇泽扶额叹气,在心里无奈地骂了句小气鬼,认命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屁股刚一挨到坐垫,骆山斜斜地睨他一眼,问道:“你不休息吗?”
席宇泽疑惑道:“这不是准备休息了吗?”
骆山淡淡道:“你去床上睡,我给自己铺的。”
“......哦。”席宇泽又尴尬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骆山一言不发的睡上沙发,拉过被子盖住肩膀,闭着眼像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席宇泽看着他面靠着沙发,自己只能看到他光滑白皙的侧颊,在灯光下看着连一点瑕疵都没有,干净漂亮得仿佛像一块暖玉。
“晚安。”
骆山没回,像是睡熟了,席宇泽关完灯,也回了卧室。
被子像是特地晒过,闻着让人有股舒服的气息,席宇泽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索了条。
【家里的小朋友生气了,该怎么哄?】
看到出来的都是些育儿指南,席宇泽又把小朋友删了,改为小媳妇,结果这次出来第一条就格外劲爆。
【床头打架床尾和,做一顿就好了。】
【夫妻吵架,说明你们之间缺少情趣。】
【婚姻里出现这几条,你有很大可能会被戴绿帽。】
“什么乱七八糟的。”席宇泽关闭手机,准备躺床上准备睡觉了。
他有点认床,在被窝里滚了几圈,睡着了,凌晨又被恶心感闹醒。
因为是普通的两居室,所以只有一个厕所,要经过客厅,席宇泽只能忍住呕吐的欲望,吸溜着拖鞋,轻手轻脚地摸去了卧室。
刚趴在马桶上吐了个半死,就听到洗手间被打开了,骆山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衣,那头栗色的碎发显得凌乱蓬松,特别像是毛绒绒又漂亮的大猫。
席宇泽回过神,以为他要上厕所,忙道:“你先憋会,我收拾完了,你再进来。”
骆山没说话,掉头却厨房接了杯温水,然后递给蹲在地上的席宇泽。
“先漱漱口。”
席宇泽表情还有点呆愣,默默地接过来喝了口,骆山冲了马桶里的污物,然后又去厨房里抽了几张纸巾。
看到席宇泽漱完口,他才抬着席宇泽下巴,轻轻擦着他脖子还有侧脸粘到的水渍。
他很认真,凉凉的掌心如同是冰袋,很舒服,但又有点异样,这种被人亲密呵护着的感觉,让席宇泽在骆山身上看到了点谁的影子,但他又不敢去承认,只是安静地任由骆山动作。
骆山擦干净后,把纸巾扔进垃圾篓,“去睡吧。”
席宇泽应了声好,看到他拿着枕头进了卧室,脸上有点懵,问道:“你不睡沙发了?”
骆山没什么情绪地瞥他一眼,席宇泽以为这人是羞恼了,需要找个台阶下,急忙拿着枕头往旁边挪了挪,“来吧。”
“嗯。”
骆山神色微微缓和,把枕头放在席宇泽旁边,轻轻躺了进去。
明明除开上次酒醉的那一晚,这次算是两人第一次同床,但席宇泽心里却不感到尴尬,甚至还有一丝细微的安心感。
骆山更不客气了,一钻进被窝,就把席宇泽高大的身子很强硬的困在怀里。
席宇泽暗道这不行啊,自己在这个世界可是霸道总裁,不能占了弱势。
他又翻过身,伸手把骆山抱进怀里。
骆山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也没跟这人争,任由席宇泽像是树抱熊似的把自己拥在怀里。
良久后,他突然伸手钻进席宇泽的睡衣下摆。
席宇泽的身体一僵,刚想问,骆山却先一步轻声问道:“难受吗?”
他冰凉地手指覆在小腹上,像是在感知里面那微弱的小生命。
席宇泽只要一吐完,就轻松了,缓缓道:“还好。”
骆山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肚子,呢喃道:“如果难受就不生了。”
“反正有没有孩子都一样。”
席宇泽有点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困意和疲惫恰好一起起来,他眼皮子打架地嗯了声,闻着骆山头发上清新的洗发水味,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这次一觉睡成天亮,席宇泽醒来的时候,骆山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吃完饭他们要去医院产检,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医院和医生这些都是固定的,只增加了一名在国外做研究,很少回国的教授,而且这教授和席宇泽私底下算是朋友,所以保密工作这些都做的很到位。
只要这秘书不时不时的抽风,平时还是挺靠谱的。
因为下午要去趟公司,所以他们去的比较早,骆山开的车,让席宇泽躺着休息会儿。
才进医院,就有护士领着他到了三楼。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正在翻资料,听到有脚步声也不抬头,随后招呼了句,“坐。”
席宇泽在他对面坐下来,“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天。”埋在一堆文件里的人抬起头,他脸庞看着还很年轻,大概跟席宇泽年纪相仿,顶多三十出头,脸上架着副黑边框眼镜,眉头紧皱,眼下青黑,肉眼可见的憔悴和疲惫。
林东翰看了眼他身后的骆山,微眯着眼,奇怪道:“这人是谁?”
席宇泽随意地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道:“孩子他父亲。”
“......”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一阵诡异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有些凝滞,身后骆山走上前伸出手,率先打破这僵硬的气氛,“你好,我是骆山。”
林东翰反应过来,站起身跟他回握了手,“林东翰。”
“骆山?”他在嘴里呢喃了遍骆山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忽然想起几年前骆家带回来了一个私生子。
“骆家的?”林东翰问。
骆山收回手,默默点了点头,“是。”
林东翰没再多问,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席宇泽,“我先给你照个b超。”
“好。”席宇泽从椅子上站起身,骆山想跟上去,林东翰淡淡道:“家属在这等。”
骆山眼里微冷,沉默地顿住脚步。
林东翰和席宇泽进了b超室。
刚一关上门,林东翰立马皱眉道:“怎么回事?”
“我以为是你把别人肚子搞大了,没想到是别人把你肚子搞大了。”
席宇泽解开皮带和裤子,平躺在床上,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我怎么知道。”
“你等会帮我看看,是不是那群医生检查错了。”
“应该不会。”林东翰现在他肚子上涂了耦合剂,拿起b超探头放在他腹部上,沉声道:“我看了你之前的病例和检查报告,确实是怀孕没错。”
“但你有子宫,没有yin道,到时候只能剖腹产,侧个面。”
席宇泽翻了下身,“你之前有见过男人生孩子吗?”
“嗯。”
林东翰回:“一般国外比较多,我跟几个专家做了手术,国内有有过几例,但这种一般都是对外保密,不会公布。”
听到不是他一个人,席宇泽才松了口气。
林东翰又说:“但你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回见。”
“男人就算有子宫,但受孕一般非常困难,国内这么多人也只有区区几例,但你之前又打电话说,你们是一夜情怀上的?”
“是。”席宇泽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聊,怕露馅,只模棱两可道:“那天晚上喝醉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后面过了快一个月,人不舒服,来医院检查,就说是怀了。”
“可以了。”林东翰扔给他几张纸巾,然后坐在后面看打印出来的报告,“是怀孕没错。”
“算日子,有五个周了。”
席宇泽擦干净肚子上的油,提好裤子,“还健康吗?”
“现在还看不出来。”林东翰收拾完床上的东西,“十天过后,你再来找彩超。”
“但是.....”他神色古怪地说:“你真打算生?”
“当然了。”席宇泽理所当然道:“不生我也没必要找你回来。”
“那苏卿怎么办?”
听到林东翰突然提起这个名字,席宇泽脸上一怔,差点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能怎么办。”席宇泽冷漠道:“我跟他早断了。”
苏卿就是文里的白月光,小时候他和林东翰、苏卿三人经常玩一块,后来苏卿跟席宇泽成了恋人,大学谈了三年,苏卿就出国了,同席宇泽自然也分手了。
但林东翰知道,这些年席宇泽其实一直喜欢苏卿,只是撂不下这个脸去找他,结果没想到几个月没见,席宇泽竟然跟骆山搞在了一起,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这一出狗血大戏,好像隐隐在往不同的方向发展。
看着席宇泽没什么异样的脸,林东翰揣摩不透他的想法,他还有工作要忙,没再继续开口,拉开门回到了办公室。
骆山直接当进来的林东翰是空气人,绕过他,走到席宇泽跟前,问道:“怎么样?”
席宇泽点点头,“没什么问题。”
林东翰瞧着他俩的腻歪样,看着有点膈应,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还有交代孕期前三个月不能行房,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席宇泽和骆山出来后,准备去停车场开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地喊声。
“宇泽?”
两人回过头,见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他面容清俊,五官棱角显得很柔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与身俱来的贵气,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里的公子哥儿。
作者有话要说: 虫明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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