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交易？”000一脸警惕地盯他。
陆闻昔食指磨挲下巴,笑得让寒毛直竖。
“解除你和沈听眠之间的系统绑定，解除完后，我就放你走。”
000瞳孔微张,呐呐道：“不行。”
“解除绑定之后，我肯定会被主系统惩罚的。”
听到000拒绝,陆闻昔也不见急，起身坐在离不远的沙发上,“你同不同意都行，我只是在告诉你。”
“系统拟化之后，保留记忆和储存量的芯片会被转移到脑子里，我只要摧毁了你的芯片,沈听眠你之间的绑定系自然也随之解除。”
他开口吐出的字眼并没用多少起伏的语调,平淡得就像是在谈论今的气如何。
那头的000被这平常的不再平常的语气吓得脚冰凉,肩膀颤抖。
“你……你想做么？”他结结巴巴道。
“还做么。”陆闻昔搭沙发把,冲勾唇一笑，“自然是把你脑子里的芯片给挖出来摧毁了。”
000：“你疯了！”
“我的芯片要是被摧毁，主系统那边会马上锁定我的位置，到时候你们就逃不掉了。”
陆闻昔笑而不语,000心里的恐惧更甚,刚想开口，却被另一道冰冷的系统音给打断。
【拟化的状态下,我取出芯片后,可以代为更改你的程序,只要更改的及时,主系统是不会发现的。】
不经吓的000被他们唬得眼圈微红，心里是真的有点怕了。
神色激动，语速变得很是急促,“997，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刚做系统的时候，是谁不辞辛苦的传授你经验，你第一个宿主任务失败的时候，是谁在帮你跟主系统求情，虽然谈不上推心置腹的对你，但我也从来没做对不起你的事，结你现在竟然趁主系统奔溃的时候加害我，我我……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还有你一个十八线的小系统，跟主系统作对就是以卵击石，没有任何好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可以帮主系统求情！肯定是这个威胁你的，对不对？”
997在他软硬兼施的话语里始终沉默，过了良久，平静地开口：“谢谢。”
“不止我成为系统后，还有你还在当我系统的时候，谢谢你帮我。”
000神色一僵，不敢置信道：“你为么还有之前的记忆？”
“你忘了我当的那会儿是干么工作的了。”997淡然道。
000猛然记起以前好像就是个程序，在一家游戏公司上班，意外猝死后，被绑定了系统。
当时000也是第一次接到任务，记得绑定的是爽文系统，因为金指的设定太过烂俗和套路，主角设定也不讨喜，读者中的气不高，所以也没系统选，最后就落到了还是的000头上。
没想到的是这个爽文剧本后来竟然开始一路逆袭，在读者中的气值飞速增长，000也一步登，直接升了好几个系统等级，以后再也不用去选那些难度等级高，又没气的小说世界了。
而当时还是000宿主的997，因为出色的表现，被主系统看中，想让他留下来，继续下一个任务世界，但997却拒绝了，接连不断的任务已经让他的身心都倍感疲惫，现在的他只想获得一个崭的身份，在现实世界里安定的活，而不是继续在这些无休止的世界里穿梭。
当时的主系统虽然明答应，暗地里则是继续安排997到了下一个系统，系统世界变换后，绑定的系统也会随改变，当时是997系统的000，已经被安排去绑定另外的宿主。
997去到那个世界后不久，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的系统说，现在所在的世界是本连载期的渣贱文，气和争议都不错，他的任务也很烂大街，就是让身为渣攻的他幡然醒悟，重做，成为一个被艳羡的绝世好攻，然后去祈求贱受的原谅。系统说只要这个世界任务成功，997就会回到现实世界，但上过一次当的997已经不信们这一套说辞了，他明面上配合，暗地里却在策划逃跑，眼见更改系统的程序就要成功，那个世界的任务却被宣告失败了，因为当时写文的作者不知道因为么原因，突然断更了很长时间，再恢复的时候，997的任务对象直接被写死了，小说结局也如预想中的烂尾了，底下的读者骂声一片，997又会被传送到一个未知的世界，他不想先前的准备功亏一篑，所以打算拼一把，可是因为太急，他的举动被当时绑定的系统察觉，立马主系统汇报，主系统听闻雷霆大怒，直接将997在了那个世界里。
后来等000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成为晋系统的其中之一，代号为997，已经没了任何记忆。
997最后所在的那个世界，就是沈听眠笔下的世界之一，后来沈听眠成了000的宿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997也被安排到跟他们同一个世界进行任务。
000起初没多想，现在看来，997肯定在里面做了么。
“既然你已经失败过一次了，那你再怎么也该清醒了。”从震惊中回过神的000不死心地劝道：“之前主系统都没让你离开，现在更不可了。”
“而且这次你如失败的话，惩罚可不会像是之前那么简单，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这次我不会失败。”997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只要你主动解除和沈听眠之间的系统绑定，我们不会为难你。”
“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去现实世界，毕竟我也不想你到时候被主系统牵连。”
000皱了皱眉，“我想你们搞错重点了，就算我愿意，由我单方面解除系统的话，最后也得要通过主系统决定。”
“不会。”997淡定道：“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主系统就会跟你完全失去联系。”
000靠坐墙壁，一脸怀疑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开始吧。”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闻昔猛然开口。
000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慌乱道：“开始么啊！不是还在商量吗？你们再说会儿，说不定我就同意了。”
陆闻昔瞥了000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那双阴沉沉的眼睛好像已经洞察了000的所有小心思。
000心里一紧，忙不迭地低下了头。
陆闻昔的眉心逐渐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随后在000的面前化成了一道散发弱光的形。
000蹬脚，背抵墙，不敢置信道：“你来真的啊！”
“997，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没疯。”
997化作的形渐渐显出清晰的五官和轮廓，还是保留以前在世时的模样，000看到的第一眼，意识里竟还有些恍惚。
但997没给他这个愣神的机会，下一秒，000的脑子骤然升起一阵难以忍耐的剧痛，像是有在把脑子里的东西硬剥离一般。
000五官扭曲，疼得立马叫了出来。
“停停停！打住！”终于忍受不了这非般的折磨，出口告饶，“我自己来！”
997也停得爽快，几乎是在000出声的同时，的就已经从000的眉心处收了回去。
劫后余的000狼狈地滑倒在地，有气无力地开口道：“……要……怎么做？”
997盘腿在000面前坐下来，“你只要开启远程控制的权限，其他换我来。”
“……”脸色苍白的000看了眼面前的997，以及不远处坐在沙发上，脸色晦暗不明的陆闻昔，半晌后，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先松开我，不然我操控不了。”
997回头看了陆闻昔一眼，像是在询他的意见。
陆闻昔黑黝黝的眼瞳盯一动不动，000心里渗出了些冷汗，硬头皮迎上了他的视线。
良久，陆闻昔收回冰冷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000正准备松口气，陆闻昔又猛地开口，“别耍花招。”
“不想死的话。”
“……”000心头一颤，忍骨子里升起的胆寒，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997帮把绳子解开后，000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下酸痛的腕。
“可以打开了吧。”997道。
000嗯了声，透明的小方框操作页面出现在半空中。
主系统为了限制这些分系统常的行动，在拟化的状态下，大部分的功都会被锁定，使用的只有初始化的几个功，所以000就算真有那个心，其实也做不了么。
指随意地在上面滑动了几下，然后界面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警告按钮，点进去后，就是输入指纹的页面，输完后，000又输入了自己的系统密码。
“六个0？”997神色诧异，“你不怕被破解？”
000哼了哼，冷嘲热讽道：“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恩将仇报啊。”
997装没听到，等到000开启所有权限后，立马噼里啪啦地输入了一串代码，界面上也出现了很多000从来没有看过的字符。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997按在界面上，细小的滴滴声，随时间逐渐流逝，997的神色也越发凝重，直到最后界面上出现了一片刺眼的纯白，000发现自己的芯片里，绑定任务对象的那一栏，也从开始的1个，变成了现在的0。
“可以了？”陆闻昔挑了挑眉，从沙发上站起来。
997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缓缓点了点头，“还算顺利。”
听到他们已经解除后，000收起操作界面，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现在我走了吗？”
“还不行。”997点开自己的系统功，平静道：“从现在开始，你要跟我们寸步不离。”
“啥？”000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怒道：“你不是说解除绑定之后，就可以放我走吗？！”
997抬头，看他一眼，淡定道：“是。”
“但我没说马上放你走。”
“……”草这个优的词汇在000嘴边徘徊了几圈，最后还是被心里的‘居篱下’的理智所战胜。
咬紧了后槽牙，让自己勉强冷静后，看忙碌的997，沉声道：“那你们么时候放我走？”
“回去之后。”997道。
000疑惑，“回哪儿？”
“现实世界。”
000不服气道：“我可没说我要去现实世界啊，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
997抽空瞅他一眼，里面隐含的嘲弄让000有些不太舒服。
许久，轻飘飘地丢了句。
“待在这里，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吗？”
000喉咙一哽，好半晌都没开口。
*
远在一万公里以外的沈听眠被脑子里突然响起的警笛惊醒，他迷迷蒙蒙地从床上坐起来，那道短促的警报声又骤然停了，脑海里快速闪现过一行绿色的大字。
【您系统已成功解除绑定，如有疑，请在24小时内联系系统客服。】
还不待沈听眠反应，那行字又消失了，界面上提示有段语音留言。
沈听眠点开后，响起的正是000那道熟悉得不再熟悉的机械音。
【宿主，救我！我被陆闻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