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现在会做饭,只能帮着沈听眠打下手,好在火锅除了弄食材麻烦点,其他比较方便,所以这顿饭坐起也没耽搁多长时间。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沈听眠将就着把东西摆在了茶几上。
000早就饿了,看到沈听眠端着锅出,立马双放光地跟着他身后,“吃饭了吃饭了!”
”
997帮他们摆好食材后,也在000的身旁坐下。
四个都未想过以后会有一天,会像是彼此熟悉的朋友,一起围坐小小的茶几边上,等待着鸳鸯锅里的汤底逐渐沸腾。
“怎么开啊……”000迫及待地咽了口口水,手里拿着筷子,溜圆的睛一动动地盯着锅里,跟八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
沈听眠开了大瓶乐,淡淡道:“你这幅样子,我会以为是997亏待了你。”
“那倒是没有。”000算有点良心,嬉笑道:“我现在能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这都得多亏我的这位好朋友!”
“你以是骂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吗?”997冷丁冒了句。
000的笑脸一僵,尴尬地干笑两声,余光瞥到锅里沸腾了,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开了开了,以吃了。”
他夹了一颗大肉丸放在997的碗里,腆着脸皮道:“快吃快吃,我知道你饿了。”
997早知道会这样,也没多计较,刚夹起那颗丸子咬了一口,他就面无表情地吐了出。
“没熟。”
“啊?”刚吞完一颗的000目瞪口呆地望过。
沈听眠无语道:“你吃饭都嚼一下的吗?”
“能没事。”顾辞夹了一颗丸子咬了口,安抚道:“我这颗熟了。”
000这才放下心,“那我应该也是熟的。”
他拍了怕997的肩膀,幸灾乐祸地笑道:“看是你运气好。”
997冷淡地睨了他一,把那半颗丸子扔进垃圾桶,没说什么。
因为这点小插曲,几的气氛倒开始渐渐热络起。
沈听眠这里这么久了,也是头一次吃火锅。
火锅这种东西,是要多才能吃得爽快,一个的时候,他没精力吃,后跟顾辞住一起,他又藏着心思,没心情吃。
现在难得有一个空闲又能让去多想的时间,他终于以放松下自己的,好好的享受今年这最后一顿晚饭。
跟他相反,顾辞这边倒是没怎么吃,早早地就落了筷,一直帮着他们下菜。
因为沈听眠喜欢吃辣,所以红汤锅里的除了火锅底料,放了致死量的干辣椒,吃到最后,除开只吃清汤锅的顾辞,剩下的三辣得面红耳赤,嘴唇满是油光,又红又肿。
顾辞倒了杯冰啤酒,放到沈听眠的跟。
正搁下筷子的沈听眠愣了下,转头看他一。
时间像是会到他们在国外留学的那段日子,两常在出租屋里吃火锅,吃饱喝足后,这也会倒杯冰啤酒放在跟。
那时他们处于以近一步,但没敢跨的境地,孤独又彼此满足,后陆闻昔率先跨了,但惜跨得太猛,直接把两间的距离拉到了最近。
看到沈听眠没动,顾辞以为他喝酒,刚想端开。
“谢谢。”
沈听眠先一步将那杯啤酒端起,仰头一饮尽,冰凉苦涩的液体快速滑过喉咙,刺激的感觉如同是从岩浆瞬间坠入冰底,又从冰底拉回现世界,整个毛孔顺畅,如同焕然新生。
他□□一声,微醺地靠在沙发上,满脸惬意。
“哇!你们有啤酒怎么早拿出。”000满道:“吃火锅就是要配啤酒嘛。”
“就这一罐。”顾辞好意思道:“你们要喝的话,我下去买。”
“用了。”997皱着眉头阻止。
见000想抗议,他沉声道:“你等会喝醉了,没弄你回去。”
000无所谓地说:“那我就睡这儿呗。”
“反正我以天天和宿主睡一起!”
顾辞断电的动作一顿,随后默作声地拔掉电磁炉的插头,把面的碗筷端到了厨房。
“我这收留醉鬼。”沈听眠懒散道:“冰箱里有乐,要喝自己去拿。”
“啊?有吗?”000想到什么,恶狠狠地瞪向997,“你刚骗我说没了。”
他是个小孩心态,容易就打发了,听到有乐,也再管啤酒的事了。
没到厨房,顾辞就拿着两罐乐出了。
“谢谢。”000也客气,喜笑颜开地接过,乐呵呵道:“既然有快乐水,那我就用喝啤酒啦!”
“你少喝点。”997看他跟在续命似的,没过十分钟就灌完了第罐,忍住提醒道:“小心又像上次一样拉进医院。”
“你别诅咒我,我肠胃好着呢。”000高兴道。
见他听劝告,997也懒得再浪费口舌,反正最后苦头都是落到000自个身上。
吃饱喝足后,顾辞开始收拾去了桌子。
“歇会吧,明天在弄。”沈听眠今晚撑着了,完全想动,看到顾辞一个在跟忙碌,他难得感觉有点过意去。
“没事。”顾辞看着心情好,笑得连睛都弯成了两轮小月牙,“我消下食。”
他这副模样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墨黑的瞳里仿佛带着天然的稚嫩和明亮。
沈听眠有失,记忆力里的陆闻昔是少这样笑的,高中时期,他的笑容里透着卑微和勉强,后成年后,他要么是一脸虚假的客套,要么是睥睨的冷笑,让他这么对着你真心意的笑一下,那是做梦都能的。
等回过的时候,顾辞把茶几收拾的差多了。
000也撑得够呛,躺在地毯上跟条死鱼一样翻着肚皮,旁边四处扔着乐的空罐子。
能是真的难受,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跟怀胎十月似的喘着粗气,怜兮兮道:“宿主,消食片有吗?”
“没有。”沈听眠扫他一,“刚刚就叫你别喝这么多乐了。”
“没喝多少啊。”000哭唧唧地扯着997衣摆,“难受……”
997冷冷地盯着他,就差把活该两个字写脸上了。
洗完碗的顾辞听到了,问道:“我下去买吧。”
“用麻烦了。”997从地上站起,“我们在路上顺便去趟药店就行了。”
他看向地上躺着动弹了的000,“能起吗?”
000甩了甩头,“我感觉动一下,肠子就要撑破了。”
997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准备把000拽起,顾辞看了他瘦弱的身板,刚想在旁边搭把手,就看到000非常自觉地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骨头硌得慌……”有背了,000在知足地抱怨。
997色冰冷,“再多嘴我就自己回去了。”
000看向地上坐着的沈听眠。
沈听眠耸了耸肩,毫留情道:“我没精力照顾你。”
000又看向对面的顾辞。
顾辞倒是愿意,但被沈听眠轻飘飘扫了一后,他也敢开口留客。
最后000只能哀怨地趴回997的肩头,甘愿地回去了。
顾辞收拾完客厅的清洁后,快到半夜十点了。
他打了个哈欠,刚准备去浴室洗个澡,但余光却扫到沈听眠坐在刚刚的位置上,靠着沙发睡着了。
安静的客厅以听到远处的声鼎沸,所有聚在广场上,怀揣着喜悦迎接着新一年的到。
顾辞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呼吸轻浅的沈听眠,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
好半晌后,他突然迈开腿,朝着沙发缓缓走近,直到将沈听眠的睡颜映入底。
沈听眠脸颊微红,呼吸缓慢又有节奏,像是睡得沉。
顾辞没看一会儿就蹲下了身,并且身子在持续地往倾。
脚边两的影子亲密的交缠着,在静谧的气氛中,生出了几分危险的暧昧。
沈听眠藏在衣袖里的手指逐渐收紧,但面上是保持着沉睡的模样。
察觉到湿热的呼吸扑洒到了脸上,他由在心里冷笑。
果然……
沈听眠心里一时说上是失望,是堆积久的愤怒,光想睁开,脸上的那道呼吸却移走了,下一秒身上就被盖上了像是毛毯一样的东西。
“怎么在这睡了,也怕着凉。”耳边响起顾辞叹气的声音,紧跟着便听见他起身把客厅的灯光调到最暗,做完这一切后,他放轻动作,打开了阳台上的玻璃门。
在昏暗的深处,沈听眠色复杂地睁开,默默看着阳台上顾辞的背影,心里思绪万千。
‘砰!’
一声道远远传的爆炸声把出的沈听眠唤醒。
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了十点。
“你醒了?”
阳台上的顾辞回过头,远处江边的烟花在他头顶绽放,五颜六色的光芒把黑夜装缀的如同白昼。
他见沈听眠像在发呆,便继续回头看着烟火。
刹那流逝的火光璀璨夺目,总能带给一种崭新又美好的心情。
顾辞认真得将这场烟火晚会看完,然后才慢悠悠的转过身,后背靠着栏杆。
“新年快乐。”他嘴角含笑,里看见丝毫的阴霾,充斥着对以后生活的向往和憧憬。
“……”沈听眠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又快松开,他看着顾辞勾了勾嘴角,虽然弧度明显,却是头一回真心诚意地笑了。
“新年快乐,顾辞。”
顾辞怔了下,反应过后,也冲着沈听眠展颜一笑。
沈听眠刚想起身回屋里睡觉,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响了。
他拿起一看,发现是997打的。
沈听眠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刚接起就听到997有焦急地说道:“000没到家,就开始又吐又拉,我送他去附近医院看了,医生说能是吃了没煮熟的东西。”
“我在想是是就是他吃的那几颗丸子。”
沈听眠也附和,“能是。”
“那顾辞是也吃了吗?你等会看看他有没有事?”997道。
沈听眠想起顾辞是吃了一颗。
他看向正在拉阳台窗帘的顾辞,问道:“你有舒服吗?”
顾辞摇了摇头。
“那能是丸子。”沈听眠朝电话那头道:“只是他吃多了吧。”
997也有点奇怪,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洗完澡就早点睡吧。”沈听眠困得睛都睁开了,半眯着回了卧室。
顾辞见他进去后,看了垃圾桶里的易拉罐,随后脱下身上的围裙,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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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在最后留了一句没头没尾,让摸着头脑的话。
——黑夜诞生黎明,我将在死后迎新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