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蔡丹感觉有人在揍她,抠她嘴唇还打她嘴巴子。
真特么疼!
草(一种植物)!
姐“孤儿院踹jj挠脸薅头发小能手”的绰号不是白叫的!
睁眼就要起身回手,一张老褶子脸差点把她吓叫。
然后她又被紧紧的抱住了,“我的三丫,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娘就不活了!呜呜呜…”
第一反应是被拉偏架了!
蔡丹准备用脚踹,然后发现到了不对。
她这手好小。
就在她懵逼的功夫。
脑袋上多了一双温暖的大手,有些粗糙,却意外的温暖、安心,“三丫啊,脑袋还疼不?”
蔡丹仰头看到了一位梨花带雨的□□。
她的皮肤很白,但有些缺水起皮了。
不过这一点不妨碍她的美貌。
还是好看的,她都想给小姐姐擦眼泪了,有些心疼。
谁说同性相斥,女人也喜欢美女呢!
突然脑海里记忆涌动、融合。
蔡丹双眼一翻又昏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脑袋疼、脸疼和人中疼。
但是这都能忽略不计。
因为她还有些蒙圈呢,她这是觉醒上辈子记忆了?!
她也没搞懂怎么三年了上辈子记忆才突然出现。
是不是和这次摔脑袋有关。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上辈子她从支教三年的山区回城时遇到了泥石流。
已经死了啊。
她还记得死亡的滋味,黑暗、窒息、阴冷…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还好,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这处平行世界,因为伟大的主席不姓m,其他的事情都差不多。
比如仍然是农村合作社,大家一起上工,算工分。
大概是六七十年代,具体年份未知。
毕竟她这个身子太小了,虚岁四岁,周岁才三岁。
这个村子叫做蔡家村,全村几乎都姓蔡,现在叫做第四生产大队。
至于她为啥知道,是因为队上很多老太太念叨第四大队没蔡家村好听。
她就记住了。
整个四大队都是亲戚。
小女孩记忆里亲戚有爷爷、奶奶、娘、老姑、老姑父……
多到有些记不住。
她爹前不久没了,说是进了林子被狼给咬了。
哎!这要是点文,就是爹爹祭天,法力无边的节奏。
可是她真不想,因为上辈子就是孤儿,所以她很渴望亲人。
要不然也不会去支教,不是她思想多伟大,是她缺爱。
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老师过去,挺想念那些学生的。
叹口气。
上辈子多想无益,反正她回不去了。
人还是要活在当下。
“三妹儿,你醒啦!”
蔡丹扭头,看到了喊她的五哥。
也是她亲二哥,在家里排第五。
“五哥,我饿。”她是真饿,小肚子都瘪了。
因为融合了记忆,自然也继承了感情,这话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锅里有娘给你留的粥,我给你端去。”蔡五哥嗖的一下跑了。
蔡丹脑袋里已经有了更多的信息。
他叫二石头,四哥(蔡大哥)叫大石头,一个七岁一个十岁,都没上学。
算上她,她家一共三孩子。
蔡五哥催促着,巴巴的瞅着碗,还咽了咽口水,“小妹,你吃,你往底下挖,有个荷包蛋呢。”
蔡丹小手顿了下,看了下碗里的玉米野菜粥,少有的粘稠,往下巴拉一下,真有个荷包蛋,忍着咽口水的冲动将其一分为二,“五哥,给你一半。”
蔡五哥立马摇头,虽然表情纠结又挣扎,“我不吃,你吃,那是娘给你补身子的。”
蔡丹直接夹起来往他嘴里送,“快点,要掉了。”
蔡五哥才张嘴接了,幸福的眯起了眼睛,享受的不行。
蔡丹也咬了口荷包蛋,这是什么神仙美味!
满口生香!
上辈子她简直错过了一个亿。
以前吃鸡蛋,除了炒就是煎,水煮、荷包都不吃的,觉得没滋没味。
她错了!
再喝一口玉米粥,有股清甜味,也不扎嘴,好喝的。
滋溜溜…一口气全喝光,最后将剩下的荷包蛋吃掉,满足!
“三妹,还有碗底呢,赶紧舔舔,不能剩福根。”蔡五哥一脸着急。
蔡丹整个人都不好,她脑海里全是平时舔碗底,舔盘子底、舔手指、舔鼻涕……
她又不是舔狗!
感觉脑袋又疼了,将碗一放,“五哥,我头疼,再睡一会。”
黑历史必须掩埋。
“那我舔了。”蔡五哥看到小妹眼睛已经闭上了,稀罕的将碗捧了起来,开舔…还吧嗒嘴。
蔡丹忍不住翻了个身,然后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特么的,她说怎么脑袋疼呢,这么个大包。
对了,她是怎么摔的呢?
好像是挨欺负了。
有几个熊孩子笑她没爹,以后就是个野孩子了。
她年纪小,人却不怂。
奶凶奶凶的就扑上去了。
结果就被推了。
后脑勺嗑到石头上了。
虽然因此觉醒了上辈子记忆,但是那几个熊孩子也不能轻饶了。
回头就告状!
她现在还太小,想自己报仇不现实,告状无疑最有性价比。
还简单、直接、有效。
蔡五哥把碗舔的干干净净,“三妹,你睡觉啊,那我出去溜达一圈。”
蔡丹一骨碌又起来了,她睡不着,“哎,五哥,别走!”
她准备和五哥聊聊天,趁机搜集一下信息。
蔡五哥应了声,捧着碗哒哒哒的跑了,“那我把碗送出去。”
蔡丹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又往窗外看了看。
屋里的东西少的可怜,一铺大炕,炕上是芦苇编织的炕席,擦的很干净。
炕稍有个红色掉漆的大柜子。
屋里唯一一样家具。
地是泥土地,不过夯的很实很平整,都有些冒光了。
墙上糊的是旧报纸,应该又好几层,有被撕的地方,底下还是报纸。
窗户是那种小格子的,不是玻璃的,是有些范黄的纸。
阳光还是可以透过来的,不过亮度有限,屋里就有些黑,往外也看也是影影绰绰的。
忍不住呲了呲牙,她这新家有些穷啊。
还不如她支教的山区呢。
怎么说,人家那山区也是通电通水的。
她可没在屋里看见电灯泡。
至于自来水,也是没有的,队里有井,吃水要挑。
“三妹,你怎么下来了。”蔡五哥甩了下手上的水,很自然的往衣服上一抹,然后抬起手背抹了下大鼻涕。
动作熟练的不行。
蔡丹抽了抽嘴角,她其实有些迷惑的,在这个通讯不方便的年代小孩子怎么做到全国统一用手背抹大鼻涕的。
神奇!
这绝对是个值得研究的高深课题。
低头继续穿鞋下地,“我就溜达溜达。”
蔡五哥挠了挠脑袋,“那你脑袋不疼啦?”
“还有点。”那么大个一包呢,不疼是不可能的,但在忍受范围内。
不过不影响她巡视一圈。
“刺啦…”
蔡丹傻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大脚趾头钻出了鞋尖。
布都脆了,特别是鞋头磨的透亮了,她一使劲可不就坏了。
这特么的就尴尬了!
那啥,不会挨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