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好面无表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系统看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说:“这就是刚刚屏蔽痛感的副作用。会不由自主地亲平常互动最多的人。”
阮好:“?”
这个副作用就他妈的荒唐!
阮好怒道:“一个时效就二十分钟的功能,有副作用我都忍了,为什么还是这种离奇的副作用!”
系统狡辩:“我之前是恋爱系统,有些数据没调整过来。再说了,你亲到女主就偷着乐吧,抱怨什么?多好的跟女主拉近距离的机会啊!”
阮好:“?”你看看晏宁像是开心的样子吗?
别说了开心了,准确来说,晏宁在懵逼。
她本来就是刚睡了一觉才醒,又喝了阮好熬的鱼汤,防备放下了两三分,阮好在凑近的那一秒,她以为阮好要打她,下意识地想反击。
然后,被亲了。
软软凉凉的唇,奶香与木香之间,藏匿着清甜。
仅一瞬,垂在腿旁的手攥紧,掐进掌心里,她心里厌恶地皱了皱眉,面上却不动声色。直到阮好摸了摸她的头,说:“有宁宁在真好。”
晏宁对阮好笑,露出小虎牙,真诚又甜。
等阮好进了浴室,水声响起来后,她才快步走到外间的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猛地搓自己的脸,直到搓得那块都红起来才罢休。
水流声轻微,溅在池边,蹦到她的手腕上。
晏宁抬起眼,温良的鹿眼,眼角泛着浅淡的红色,厌恶地毫不掩饰。她闭了闭眼,翻出手机,登上微博。
不为人知的小号,是她的秘密基地。
@社会你宁姐:狐狸精觉得跟我关系挺好的,今天亲了我的脸。考试没考过傻逼也没这恶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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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丁棋的电话虽迟但到。
油锅在滋啦滋啦地冒着小泡泡,阮好单手打了个鸡蛋,她边晃着锅柄边敷衍丁棋:“嗯,醒了。今天吗?今天我……”
系统:“晏宁在听。注意人设。”
“有空。”阮好及时地转了话头:“等我把晏宁送到学校吧。”
丁棋在电话那里调侃:“你还真把自己当她妈了啊?行吧,”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对了,晏一洲不是爱收集雪茄吗?他人都死了,把他的雪茄都带来给我抽。”
阮好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系统:“冷静!”
阮好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有杀气:“好。”
刚说完,丁棋就挂了电话。
阮好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才关了火把煎蛋盛出来,落在晏宁的眼中,俨然被渣了后依旧深情的模样。
而实际上——
阮好跟系统得意:“我演技好吧?”
系统敷衍:“……嗯。”
阮好又骂道:“丁棋可真不是个东西,他就光记着昨天我对他冷淡,完全不记得我昨天胃出血进医院。保安怎么回事?”
系统奇怪:“关保安什么事?”
阮好理所当然:“保安怎么没听晏宁的话,把丁棋套麻袋打一顿?”
系统:“……”
昨天是谁说这是反派行为啊!!!
阮好又问:“晏宁什么反应?”
系统:“走了。”
阮好:“去哪?”
系统:“找地方吐去了吧。毕竟马上要吃饭。”
阮好:“……”滚呐!
阮好虽然只当了短短几天的人家妈,却也当出了心得,趁晏宁在吃饭还检查了下晏宁的作业,结果发现作业本比她脸还干净,立刻合上当无事发生。
系统怂恿她:“小孩没做作业该打。”
阮好干笑:“暴力教育不可取。”
系统嘲笑她:“你没本事。”
阮好承认:“我没本事。”
系统:“……”能屈能伸成年人。
晏宁没做作业也不能怪她,她整天忙着防备阮好,又要学习管理公司,觉都睡不好,哪有时间做作业?再说了,她不做作业,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阮好:“社会我宁姐,人狠话不多。”
“好好?”晏宁从餐厅走出来,看阮好坐在她的书包旁,顿生警惕,快步走过来:“在看什么?”
阮好扬了扬手上的本子,说:“你这个本子不错,在哪买的?”
晏宁:“?”
阮好自然到让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阮好把本子塞回书包里,拉上拉链。她看了眼时间,说:“走吧,我送你上学,马上迟到了。”
晏宁一头雾水。
阮好却已经先去取车了,背影淡定,演技高超。
系统又想鼓掌了。
早上下了点小雨,卷着渐渐泛黄的树叶落在地上,浸了细小的雨珠,被车轮无情的轧过,夏天呼啸而过,不慌不忙地拉开了秋天的帷幕。
学校门口挤满了五颜六色的伞,像盛开了的花儿,甩过水珠。
目送晏宁进了学校,阮好慢吞吞地打转着方向盘,跟着车潮驶向主道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高兴:“我看见丁棋就想吐,真的不想去。”
系统鼓励她:“这点你就得向我们宁宁学习了。”
阮好:“?”
系统不说话了。
阮好拍方向盘:“你给我说清楚!”
系统为难:“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哈。”
阮好:“哈你妈。”
系统:“不要说脏话。”
阮好翻了个白眼。
“等等。”系统突然说。
阮好侧了侧脸:“怎么了?”
系统说:“后面那辆出租车一直在跟你。”
阮好立刻紧张了起来。
谁跟她?是对手公司派来的,还是晏一洲以前的心腹?是晏宁买的杀手,还是晏家本家那边的人?豪门恩怨!真是令人……
系统强行打断了她的戏:“是晏宁。”
阮好:“哦。”
这回不去找丁棋也得去了。
丁棋的钱全是阮好给的,而他也很不要脸,什么都要用最好的,住两百平的高级公寓,开百万以上的豪车,简直是软饭男天花板。
阮好有他公寓的钥匙,一路畅通无阻,越看豪华的装修越来气:“比我以前住的都好,阮好到底看上他哪了?他也配有富婆养着?”
系统提醒她:“你现在就是那个富婆。”
阮好:“……”
她小声嘟囔:“富婆包养我,我肯定比他乖多了。”
系统:“?”
你不对劲。
丁棋不在客厅,也不在书房,阮好想着拖时间,能晚见一会儿就晚见一会儿,也没喊他。就这么晃到了卧室,正要敲门,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阮好放弃晏氏?”是丁棋的声音,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根本不可能!”
在说她坏话?
阮好眯起眼,往前凑了凑,准备听墙角。
“是真的。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隔着木门,声音并不真切,隐约能听出来这个跟丁棋说话的人,声音很耳熟。
系统:“……是陆梦。”
阮好:“哦!对!”
此时在丁棋卧室里,确实是陆梦。因为阮好,陆梦跟丁棋也很熟,但她一直不喜欢丁棋,今天要不是丁棋说阮好会来,她也不会过来。这时候听丁棋这么说,她替阮好辩白:“我相信好好。”
丁棋嗤笑:“你相信她?她干过的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陆梦一时语噎。
阮好往前凑了凑。
她干了些什么她也想知道。
“高中的时候跟班长争保送名额,明明最后定的是她,她自己推掉了,在宣布结果的时候还表现的一脸惊讶,好像班长抢了她的名额一样。”丁棋越说越来劲,“下课后就开始哭,哭得梨花带雨,还说支持学校的决定。”
在门外听着的阮好:“……”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就因为班长得罪过她。”丁棋回答了她的问题:“结果就是学校觉得她深明大义,舍己为人。同学们觉得班长上头有人,欺负小白花。毕业前都没给班长什么好脸。”
阮好:“???”
高人竟是她自己?
系统见怪不怪:“白莲花都这样咯。”
阮好清了清嗓子,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儿,陆梦从里面打开了门,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好好,你来了?”
阮好嗯了一声,走了进去。
丁棋躺在床上,见她来了也没起身,完全没有说人坏话被听到的窘迫,坦然地伸手:“雪茄呢?”
阮好把雪茄扔给他。
丁棋觉得阮好的态度怪怪的,以为她闹什么小情绪,立刻给了颗糖:“我们大小姐怎么了?不高兴?”
阮好冷着张脸拉开椅子,没说话。
陆梦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好好……”
丁棋见阮好不接茬也有点慌,就要下床。阮好心里一咯噔,生怕他过来,连忙开口:“你不该去公司找我。”
丁棋哦了一声,笑得很不要脸:“我喝醉了嘛。”
顿了顿,他又奇怪:“你也没必要对晏宁那么好,就是个小丫头,不成气候。”
阮好心里呵呵。
小丫头?把你送入地狱的小丫头?
“我不想有人坏事。”阮好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杯子,这是原主的习惯,对于她来说,能摸到丁棋的东西就是荣幸。阮好放下杯子,说:“不能掉以轻心。”
陆梦傻眼了:“你不是说只要五千万吗?”
阮好:“……”
呃,被打脸了。
阮好正愁不知道怎么回答,丁棋却没空听她们两个在这掰扯,见阮好软化,趁机说:“好好,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看……哈哈。”
阮好说=问:“要多少?”
丁棋说:“最近看上辆新车,要三十多万。”
“不贵。”阮好笑了笑,又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阮好对丁棋几乎有求必应,但是每到这时候她都会提出点小要求,比如陪她去看场电影,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这样的要求。丁棋以为这次也是,毫不犹豫:“我答应你!”
阮好眼前一亮:“那太好了。”
系统见阮好笑得这么阳光灿烂,心里毛毛的:“你让他干什么?”
阮好微笑:“让他用劳动赚钱啊。”
在阮好穿过来之前,原主在应酬的时候曾答应某个合作方在公司替他们挑一个颜好会说的带货主播,还没找到阮好就穿过来了,她瞅着,丁棋合适。
阮好说:“带货很简单的,你长得又好看,又能赚钱还可以吸粉。”
丁棋被她一通忽悠,居然真的同意了。
阮好大功告成,借口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她心情好,哼着歌进了电梯,晃着钥匙,调戏系统:“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对丁棋这么好?”
系统小心:“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阮好兴致很好:“你说。”
系统猜测:“带货直播并不容易,你想让他丢人?”
阮好摇了摇头:“刚直播都没人看,算什么丢人啊?”
系统:“那你……”
阮好微微一笑:“等火了再丢人,场面会更好看。”
系统:“哔——哔——”
阮好:“?”
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哔掉了!
系统:“一种植物啦。”
真的不要惹女人!
电梯一层层地降落,中间没有停顿,直到到达一层,门缓缓地打开,系统突然说:“不好!”
阮好:“?”
系统:“晏宁在等电梯!”
阮好:“!!!”
阮好:“你怎么不早说!”
一扇电梯门,两个世界,三颗跳动的心。
电梯门彻底打开的瞬间,阮好战术性转身,接起了不存在的电话:“嗯。我知道有会议要开,但是宁宁现在在我这里就是最重要的。你记住,她永远摆在首位。”
系统:“……”
怎么在这种时候还不忘了见缝插针地表现自己啊!!!
阮好:“闭嘴!我要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