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回来那么早干什么?”阮好不慌不忙地吃着草莓:“提前放学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系统含糊:“可能因为丁棋吧。”
“丁棋?”
“嗯……”
“哦,她怕我去帮丁棋?”
“是的吧。”
“她真是想多了。”阮好看了眼时间,把手机丢在沙发上,绕过吧台走进厨房:“说起来,我和丁棋的事也该到了跟晏宁摊牌的时候了。”
系统:“你想干什么?”
阮好:“洗白啊。”
系统:“?”
阮好把火开得小了点,认真道:“晏宁知道丁棋的存在,也知道原主对丁棋的感情。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正是我洗白的时候。”
系统迟疑:“你就不怕晏宁觉得你落井下石,无情无义?”
阮好呵呵:“对人可以说是落井下石,对傻逼用不上这样的词。”
系统:“……”阮好赢了。
虽然有系统的通风报信,但当阮好看到晏宁突然回来时,还是发挥了演技,表达了惊讶。她急匆匆地迎过去,在管家接过晏宁脱下的外套后,把晏宁拉到身边:“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让司机去接你。出什么事了吗?”
系统吐槽:“你啰嗦死了,像晏宁这样青春期的最讨厌……”
“没什么事。”晏宁对阮好笑,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就是胃有点不舒服,所以请了假先回来了。”
心情可以称得上是愉悦。
系统:“……”哈哈,打扰了。
晏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阮好,见她的心情没有受影响,才问:“好好在忙什么?”
“在煲汤啦。”阮好对晏宁眨眨眼:“懒得把煲汤的锅搬上去,跟刘妈说借她厨房一用。毕竟要给我们学业任务很重的晏大小姐补补。”
晏宁已经闻到排骨汤的香味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感叹:“好香。”
阮好说:“你去洗个澡,下来就能喝了。”
晏宁乖巧地答了好,但是脚下去没有动。她环视了一圈,看到阮好的手机在沙发上躺着,客厅的电视上播放着晚间新闻。
在看新闻,还没看到丁棋的事?
只能是这个解释了,不然以阮好对丁棋的感情,不可能没有反应。晏宁思考了两秒,趁阮好不注意,把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顺走了。
既然没看见,那就晚点再说吧,这么好的夜晚,为什么要被傻逼打扰?
晏宁边上楼边把玩着阮好的手机,手机在掌心转啊转。上到楼梯转角处时,电话铃声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来电:丁棋
晏宁反应快,几乎在响起来的那瞬间就按了静音。她慢吞吞地上着楼梯,看着丁棋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直到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微信里,丁棋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好好,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只有你了。”
“救救我,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以后都听你的。求求你了。”
真碍眼。
晏宁心底闪过一丝厌恶。那些被她刻意压住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跟着丁棋这个名字一起翻涌上来。
不断地提醒她。
那些她没有参与的,阮好的人生。
阮好有喜欢的人,有最好的朋友,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但真实存在过的感情纠葛。这种脱离了她掌控和她无力参与的感觉,太糟糕了。
/
客厅里。
阮好再次蹲到地上往沙发底下看去,试图找到消失的手机时,系统终于看不下去了:“你的手机让晏宁拿到了。”
阮好抬起头,凌乱的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她茫然:“晏宁拿我手机干什么?”
系统:“她……”
“不对,我在这找了快五分钟了,你怎么才告诉我她拿了我的手机!”
系统:“……”这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好吗!
系统自动忽略了阮好的话,继续道:“好吧。晏宁突然回来是因为丁棋的事情,但是应该不是怕你帮丁棋,而是知道你对丁棋的感情,担心你。她回来后看见你这么正常,以为你没看到丁棋的事。怕你看见,就把你的手机拿走了。”
阮好呐呐:“可是我早晚会知道。”
系统:“是啊。”
早晚会知道。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晏宁还是想要把这个时间往后推一下。
阮好:“qaq!”
系统:“?”
阮好:“怕我着急,怕我担心,我们宁宁真是个小天使!”
系统呵呵。
宁宁小天使本意到底是什么暂且不提,目的倒是挺单纯的。就是让丁棋在今晚不要打扰她和阮好。她怕阮好要找手机,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找话题,跟阮好东拉西扯,吃完饭又拿出作业,说自己有不会的地方,想让阮好教教她。
她晃着阮好的胳膊:“好好大学不是学的金融吗?这些肯定都会吧?”
阮好欲言又止:“我……”这是为难她!
晏宁怕她不同意,拿出撒娇利器,边晃阮好边把每句话自带波浪号:“教教我嘛,教教我嘛~”
阮好:“……”呜呜呜,太可爱了,真的拒绝不了!
阮好:“系统,靠你了。”
系统:“……”烦死了这种看人暧昧的感觉!
晏宁现在是高三,新的知识已经学完了,这个月月考后正式进入了全面复习的阶段。晏宁的成绩如果放在名校肯定会保送,但晨星高中没保送名额,晏宁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准备高考。
阮好提过要帮晏宁办理转校,被晏宁拒绝了,理由是都高三了换环境怕不适应。阮好想想也是,就随她去了。
最后还是系统告知了真相:“到新的环境还得再重新收编混混,很麻烦。”
阮好:“……”到哪里都要当校霸是吗?
“就是这题。”晏宁把试卷摊开,笔尖落在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上,她把阮好的思绪拉了回来,苦恼地皱起眉:“太难了。”
阮好顺着她的笔尖看过去:“嗯?这不是已经解出来了吗?”
“是解出来了。”晏宁点头:“但不是最优解。上山的路有很多条,都能到达山顶,但是总有一条是最快的。我好笨,只能绕弯路。”
女主说她笨,这合理吗?凡尔赛,是凡尔赛吧!
阮好高中学的不是理科,看数学题只觉得头疼,她接过晏宁手中的笔,扯了张雪白的草稿纸,根据系统的指示写解题步骤。
公式一条条摆上去,干净漂亮。
晏宁却没有看这些公式。她的视线从阮好的指尖移到手腕——阮好已经洗过澡了,身上的饰品该摘的都摘了,手腕的转运珠则格外显眼。
红色的绳子,淡粉色的珠子,随着手腕的动作在细白的手腕上滚动,留下淡淡的印记。
漂亮,而诱人。
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在脑海中上演,闹得晏宁的耳尖发烫,她错开了眼神,在空白处停留片刻,才落到阮好的脸上。
阮好全神贯注地默写过程,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也错过了那一瞬间侵略性。
最后一笔落下,阮好轻轻舒了口气:“宁宁。”
“嗯?”晏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看这样是不是更简单点?”阮好把草稿纸往晏宁那边移了移,落在肩头的长发微动,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颈,她没听到晏宁的声音,抬起头:“宁宁?”
晏宁眨眨眼,回过神:“……你说什么?”
阮好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晏宁盯着她的嘴巴,听她说完后才慢吞吞地低下头,去看她解的步骤。阮好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忍不住舔了舔唇,问系统:“她怎么了?”
系统:“啊?什么?什么怎么了?没什么啊?”
阮好:“你急什么?”
系统:“我什么时候急了!”
阮好:“现在。”
系统:“……”
系统被阮好怼的无语了会儿,才说:“反正不会害你就是了。”
——总不能让它告诉阮好,刚刚晏宁脑子里估计都是黄色废料吧!阮好还她纯情的女鹅啊!
“好好真厉害。”晏宁夸得很走心:“这样确实比我的步骤要干净很多。”说完,她把草稿纸夹在课本里,打了个哈欠:“我们去睡觉吧!”
阮好惊讶:“这么早?”
“困了嘛。”晏宁搂着阮好的肩膀站起来,推着她往卧室走:“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好不好?”
阮好心软,顺着晏宁:“好好好。”
她怕痒,晏宁几乎把她圈在怀里,太过亲密的距离让她有点闪躲,偏偏晏宁用了力气,闪躲间家居服变得松垮,顺着衣领能看到大片白皙。
晏宁的呼吸一窒,几乎下一秒,她松开阮好,回身先把灯关上了。
壁灯悄然亮了起来。
晏宁上了床,盖上被子:“晚安,好好。”
阮好有点迟疑:“真睡啊?”
系统:“……让你睡你就睡。”
阮好:“我这不是怕丁棋大半夜的杀过来吗?我不见他,他估计得想办法见我。”
系统:“反正你都把锁换完了,他来了也进不来。”
说的也是。
阮好掀开被子,在晏宁身边躺下来,给晏宁掖了掖被角,才闭上眼睛。
刚刚解题的时候,虽然是系统在解,但数学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本来不困的,多看两眼就忍不住想睡。这会儿也确实困了,没纠结多久就睡着了。
而晏宁却没有睡。
她侧过身看着阮好的睡颜,安静地、沉默地、大胆地让渴望在深夜里肆无忌惮。直到手机亮起来。
管家发来消息:大小姐,外面有个叫丁棋的男人想见阮总。我打不通阮总的手机。请问要见吗?
晏宁想回让他直接滚,想了想,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随手捞起外套披在身上,悄声走下楼,越过无人的客厅,顺着院里的石子路走进深秋的凉夜里,远远就听到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你凭什么拦我?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吗?等她明天知道你拦着我让她开了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跟我说话?!”
“滚!让我见阮好!”
“不好意思。”管家的语气波澜不惊,没有因为接连的辱骂而变色,只是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如果你再大声喧哗,我会报警。”
“报你妈的警!阮好喜欢我!她为我做过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一道声音从门里响起。
管家神色微动,他上前打开门:“大小姐。”
晏宁微微点头,她站在微弱的路灯下,靠在墙上打量着丁棋,丁棋也不甘示弱地瞪回来,晏宁漫不经心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丁棋是吧?阮好为你做过什么我不知道,我倒是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丁棋眼前一亮:“你真的——”
路灯下,晏宁歪了歪头,笑得一脸天真烂漫,吐字清晰:“我连夜为你打造个棺材你要不要呀?”
作者有话要说: 晏宁,用最天真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以及,越写越觉得系统像恶婆婆(bushi
系统:我为这本书操碎了心我容易吗我?
今天也只有一更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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