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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每天都在被迫营业(穿书)
by重弦
身为卫家的嫡女,卫展可能会疼爱她,但不一定会保她,尤其在现在这种人证物证皆在的情况下。而卫晋在知道校练场惊马一事后,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已经把卫妍这个妹妹,毫不犹豫的弃掉了。
他是提供蛊毒的,但他可以全部诬赖到卫妍身上,说是她偷拿的,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卫晋是对容汐音存着龌蹉心思,甚至梦想在魏王登基后,把她讨过来。但妹妹要蛊毒,他心里清楚她是要对付容汐音,给蛊毒的时候,可一点没有心软。
正如高松越所想,午后卫家父子回来。
在确凿证据下,卫展隐忍含泪,满脸不舍与悔恨之意,直直朝着文帝所在聚圣宫方向跪下,为自己教出如此女儿,深感愧疚。他将一个女儿误入歧途的父亲形象演绎生动,更何况这位还是文帝最信任的大将军,身上战功无数,如此一跪,悔恨中又带着坚定的意志,看得高松越都忍不住有些许动容。
卫晋也过去一块跪下,不过他扮演得是大义灭亲的哥哥形象,但红红的眼眶,隐忍的表情,将这个大义灭亲的形象,演绎的更加完美。
卫妍还存着侥幸,等着父兄来接自己,直到入夜,隔壁牢房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去,都没有轮到她的时候,她心里那点仅存的火,才稍微灭了一灭,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明天早是她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可惜的是,明天卫妍依旧没能出去。
放在碗里发馊的饭菜让她反胃,她一夜没有合眼,眼睛里满是血丝,腿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没有人帮她看一眼。她的一颗心空落落的,四周静得让她发慌,她开始喊人,没有人回应就一直哭。
直到她嗓子哭得哑了,也没有人过来。
仅仅是过了一天,她整个人都憔悴许多,颧骨隐显,双目红肿,眼睛周围泛着一圈青黑。
卫妍颓废的意识到,她不是什么天之骄女,穿越女的身份,将军府的嫡女,养在太后身边的孩子,这些身份现在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她的眸光黯然失色,渐渐化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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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雪影苦恼了几日,都没有法子出门。
他想差小余去送信,但那是落鹤宫,小余如何进去,把信交到容汐音身上。只怕小余刚一过去,就会被人赶出来。
自那日校练场一事后,皇太子对外宣称太子妃需要静养,整个落鹤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司雪影就只能对着信独自发愁,直到今天早上,他被自己母亲叫醒。莫氏一直是端庄典雅的女性,然而现在却慌里慌张的扶着儿子起来,“快起来穿好衣服,随我去密室,今天要乱了。”
司雪影睡眼惺忪,一头黑发柔软的披在肩头,睡得红润的漂亮脸蛋上,写满了疑惑……什么要乱了,乱什么,前世没有这样快呀……
他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消。
“母亲,殿下要反了?!”
秦国公已经是东宫党了,司雪影多少知道些细节,莫氏作为秦国公夫人,知道的要比司雪影还要多些。
莫氏怕他一激动,身体又出什么问题,连忙安抚他道:“反什么,不许说胡话,是魏王要反,你快收拾好,随母亲去避难。你哥哥和父亲已经进了猎场,就怕这行宫也有什么乱子,我们也不能多呆。”
司雪影这下精神了,一双眼睛如清朗碧空,在莫氏离开后,由小余服侍着穿了衣。虽然他重新回来后,又在好好调养身体,但前世没有活过二十岁,意识不清不清那会还被卫妍羞辱的事情,都是他心理阴影……尤其是被卫妍趁他意识不清,见他没有反抗的力气,强行与他发生文明关系的事情,简直是他一生不能磨灭的阴影,所以他才会那么恨卫妍。
现在卫妍必死无疑,他的身体也有在缓缓变好,等皇太子登基后,这天下就安定了。
司雪影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小余给他披上披风,见他眉头皱着,手里拿着那封给太子妃的信,听他说到:“密室的话,太子妃应该也会在,希望这次我和她能见上一面。”
他看到了容汐音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轨迹,是不是她也与自己一样,在含恨不甘死后,又重新回来了呢。
司雪影想要确认。
也想提醒她,她一直亲近喜欢的弟弟,萧元宁,是个危险至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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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树木繁茂,阳光层层叠叠洒落,漫山遍野传来骏马奔腾的声音。
祥瑞白鹿现世,文帝身为一国之君,此等祥瑞,需得亲自降服。
骑着骏马的众人,将那白鹿逼至林中一角,萧元清和裕国公对视一眼,便见文帝骑着高头大马,一脸志在必得,取箭搭弓。
那可怜的白鹿,不过是被李家的人涂了一层白色染料,现在又被一众人逼到一处小角落,左右都不能跑。
文帝本以为要追着白鹿跑上一段路程,也想过白鹿敏锐不会轻易现身。他蓄了力气,头一次感觉到了这些日子过于沉迷酒色带来的恶果,心想幸好不用他驾马追鹿,他视线有些许模糊,手上使不上劲儿,眼见那白鹿要跑,文帝一箭放出,眉头皱起,觉得力不从心,他不能叫这白鹿跑了,便连忙道:“快将白鹿猎下——”
几乎是话声将落,萧楚睿神情凛然,敛声屏气,泛着银白寒光的箭矢在文帝眼前掠过,不可察觉的一声响动,在众人齐刷刷追赶白鹿时,箭矢将飞射而来的银针,不偏不倚刺到了文帝身下的骏马身上。
顷刻间,马鸣长啸,文帝一瞬间控制不住马,被掀翻在地。
萧楚睿的箭矢,在一片混乱中,射中了那只跑出了一些距离的“白鹿”。
马蹄声和马鸣声混杂在一起,许多人都驾马跑出了些距离,白鹿被一箭射中腿部,在一众人的围堵下,踉跄着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惊慌的喊了句,“陛下坠马啦——”
宛如平地惊雷,高松越瞪目结舌,从后面的马上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几乎是齐刷刷都开始往发出声音的方向奔来。萧楚睿冷睨了躺地上的文帝一眼,随后视线又与宣令安和苏怀远在半空中不期然相遇,只是接触了短短一瞬,便又各自分开。
文帝摔下马后,立即就不省人事。
萧元清按照原定计划,慌忙跑到文帝身边,见文帝昏迷不醒,脸色更加急躁,“莫要再耽误时间,快些将父皇送回行宫医治……”
萧楚睿这时候才驾着马跑来,萧元清正在主持大局,文帝坠马,昏迷不醒,令他焦急万分,但依旧成熟稳重的交代随行人员,直到萧楚睿出现,萧元清一抬眼便看见他冷淡的脸,于是怒声道:“太子,父皇不慎坠马,你此前在哪!为何迟迟才到!”
萧楚睿居高临下,冷冷睨着萧元清,眉目间尽是高位者的凛然,以及让萧元清这辈子都学不来的,身为皇太子那与生俱来的高不可攀的尊贵高华气度。
周围一圈围着的不是朝中官员,便是世家子弟,此刻也被皇太子的冷漠气度生生逼退,竟无一人敢上前。
他唇角浮上一丝不明显的微笑,冷然道:“三军埋伏,你有几成胜算。”
萧元清愣住,裕国公听得大惊。
几乎是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听见了有刀剑相交的声音,本来一度沉寂的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萧楚睿神情冷戾,厉声呵道:“萧元清你伙同李氏贼人叛乱,意图在此弑君夺位,残害忠良,其心可诛,理应格杀勿论。”
外圈的刀剑声音愈发清晰,萧元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被一支破空之箭狠狠射入心口,似乎可以听到有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响起。
苏怀远眉眼张扬肆意,紧接着搭上第二支箭矢,他嗓音爽郎又嚣张,无不赞同,“殿下所言极是,此人该死!”
苏怀远的利箭带着一股凌厉又嚣张的锐气,两支锋利至极的利箭整根没入萧元清胸口,直至箭羽,萧元清瞪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楚睿,血从胸口涌出,他惊觉喉咙里涌上一团血气,胸口的巨痛在体内四肢百骸扩散开,他最后看了一眼神色阴郁的皇太子,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双目大睁。
裕国公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心神巨震,神色转瞬狰狞,气血上涌,却是一甩马鞭,驾马奔出。
萧楚睿看了眼宣令安,手摇描金折扇的男人扬了扬眉,漫不经心的驾马追去。裕国公想和埋伏军队的将领见面,但他还不知道,赵将军是东宫麾下,至于其他的,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能蹦哒到几时。
在场诸人无不震惊,有更惊慌者,看着不远处逼近的混乱,手里的缰绳都要握不住。
文帝躺在地上,高松越一脸惊惧的看完了眼前一场戏,突然惊慌失色的哭天抢地,“殿下,快些将陛下送回行宫,莫要再耽搁了!”
萧元清已死,裕国公跑了,在场有李家的人,也即刻被制住了。这混乱似乎结束的很快,但似乎,还未结束。
萧楚睿冷漠瞥了眼高松越,吓得他立马什么声音也不敢发了。
“来云行宫此番正乱,即便将父皇送回去,也无济于事。”他指挥高松越,“马脖子下面,有贼人李氏要谋害父皇的证据,你且取下,待此番事毕,孤将向全天下说明此事。”
萧楚睿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温润如玉,温和知礼的。但是现在的萧楚睿,多看一眼,就叫高松越骇怕。
周围有御林军围护,但周围四处都响起了刀剑相交的声音,血气弥漫,战况蔓延极快,先前还围在外围的诸人,早已驾马离去避难。
李家失去了萧元清,如今已是拼死一搏的地步,倘若此战赢了,李家极其党羽,才有活命的机会。至于皇位,李家那么多儿子,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能当皇帝的吗!
苏怀远用最快的速度和赵将军汇合,李家的军队抗击不力,节节败退。他这一路行来,看见有不少世家子弟惨遭杀害,他们活得锦衣玉食,遇见这种场面,自会惊慌失措,只想快速逃离,但在战场上,他们又哪里能逃得掉。
他与赵将军汇合,说明了一些情况,这才即刻调转马头,一刻不停的往行宫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了,我慌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