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号是苏清欢忌日。
没有找到尸体，秦琰还是给她立了个衣冠冢，在京都最大的墓园。
韩小小抱着花站在墓碑前，看着那张黑白照片，眼睛又湿润了。
三年了。
她隔三岔五的来看她，看一次，就哭一次。
“说好一天一个电话报平安的，都三年了……”韩小小说着就泣不成声。
萧昀搂着她的肩膀，安抚着，“不哭了。别让她担心你。”
韩小小转过身就靠在萧昀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昀重叹一声，轻拍着她的背。
他懂韩小小的心情，苏清欢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想到刚开始知道苏清欢噩耗的时候，她都哭晕了。
苏清欢就是韩小小生命里的一根精神支柱，苏清欢没了，韩小小的世界都要倾塌了。
他在想，若不是他陪着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扛过去。
人一辈子能有这样一个知己，闺蜜，也是难能可贵的。
他看着苏清欢的照片，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初见她时，她冷冷清清。
谁曾想，这样的风华绝代竟然如此早的消逝了。
萧昀怕韩小小在这里待久了受不了，便带着她离开了。
他们才走不久，就有人来了。
林月穿着黑色的束腰大衣，抱着一束油牡丹，站在林月的墓碑前，“又一年了。欢，你可一次都没有托梦给我，是因为在那边过得也没有那么糟糕，还是觉得我不配让你入梦？”
林月说着就笑了，把油牡丹放在墓前，“这花你以前很喜欢，不过你说它开得太美，败得太快，就不想喜欢了。”
“美丽的东西，是不是就不能长留啊？”林月红了眼眶，“有句话我早想跟你说了，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一个男人跟你反目。更何况，还是一个对你这么情根深种的男人。别说得到他的心了，我连他的人都得不到。”
“爱妻苏清欢……”林月念着那几个字，“欢，你要是活着，一定会活成所有人都羡慕的对象。那个时候，嫉妒的可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不过，现在也挺好。他爱着你，深爱着你，你应该能感受得到吧。”
林月蹲下，轻抚着她的照片，眼睛里起了水雾，“欢，如果我求你原谅，你会不会原谅我？你其实善良又心软，我觉得你应该会原谅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吧。不管你原不原谅我，等我们再相遇的时候，我还得赖着你。”
眼角一片冰凉，她站起来。
头有点晕，停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了。
她转过身，就看到那身姿挺拔颀长的男人。
目光深邃如同汪洋大海深不可测，硬挺的五官冷峻凌厉，薄唇轻抿拉成一条直线，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无比的冰冷。
林月再见他已经没有多少的情愫了。
这个男人，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想。
不然在这种时候，她还能和他当朋友，一起倾诉对苏清欢的思念。
她没有跟他说话，垂眸从他身边走过。
秦琰没有跟她说不准来这里，因为他知道，苏清欢的朋友不多。也知道，苏清欢对林月并没有那么无情。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买了一早空运过来的红玫瑰。
红玫瑰带表着爱，他对她的爱从未减过半分，甚至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