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不是烟花之地出身吗？应该更善于琴棋书画才是，怎么武功这么了得？真是奇怪。
把小傻子拉上去后，慕凉冷眼看着如风，问：“你是待在这里呢？还是自己翻上来？”
如风哼了一声，径自爬上去，而后颇为潇洒地掸了掸身上的灰。
三人摸回院子后，蹑手蹑脚地爬上卧房门前的梧桐树，再跳到屋顶，揭开瓦片往下看。
她这个方位正好可以将内室一览无余。眼下梳妆台上金钗还在，说明那人尚未动手。
“一会儿可千万别出声，要是坏了我的事，我饶不了你们，知道不？”慕凉故作严肃地道。
小傻子自动捂住嘴巴，连连点头。
约莫过去一盏茶时间后，开门的声音自下方传来，慕凉定睛往下看，只见一身着鹅黄色衣裙的丫鬟走了进来。
这是那名叫安雪的小姑娘，当日进府的时候，慕凉看她眉清目秀，温婉可人，看起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颇为喜欢，便安排她在自己院中做了一等丫鬟。
她是进来打扫房间的，手脚利落地把床铺收拾好，又擦干净床头柜，茶几等处，最后行至梳妆台前。
慕凉自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看见她拿起了那支金钗，好似在欣赏，足足过了两分钟才放回去。
可能觉得金钗放在桌面上不妥，她又拿起来，放进了一边的首饰盒里边。然后擦干净台面，转身出去了。
自己没有看错人，慕凉颇觉欣慰。
趁着院子里没人，打算下去的时候，丫鬟小月又进来了。
房间才由安雪刚打扫过，小月来做什么？慕凉心下起疑，果然看见她直奔梳妆台，翻开首饰盒，拿了一支金钗放入衣袖，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原来是这个小月手脚不干净！
好啊，这次可让我逮了个正着！慕凉气愤地心道。
直到三人翻墙出了院子，她的脸上仍然带着怒气。
宁少柏关切地问道：“娘子，你因为那个丫鬟偷东西不开心吗？”
慕凉已经考虑好怎么处置小月，冲小傻子嫣然一笑，捏捏他的脸蛋，道：“没有，我才不会因为一个小偷不开心呢，走吧，咱们上街去！”
活了这么多年，慕凉深知人活在世上，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有时做错事未必心甘情愿，或许是无可奈何。
当然，也有的人本身就心术不正。
只是不知道小月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因此，她决定给小月的对自己坦白的机会。
晚上，服侍慕凉洗漱的，刚好是小月。
抹了脸后，慕凉把脸巾递给小月，似随口一问，道：“小月，你是清水镇人士吗？”
“奴婢是旁边芙蓉镇的人。”
“不是本地人啊，那怎么来了清水镇做丫鬟呢？”
小月回答道：“回少夫人，奴婢本是邻镇的人，但是自小父母双亡，七岁的时候来到清水镇投靠姨母。后来姨母过世，奴婢不得已卖身为奴，做了城东陆家的打杂丫鬟，两个月前陆家举家搬迁，奴婢被遣走，不久后便来了宁府。”
“原来如此，”慕凉点点头，“看来你也是个苦命孩子。”
小月低着头，偷偷瞄了慕凉一眼，面露悲凉之色，道：“再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小月如今在宁府，少夫人待小月这么好，小月很满足。”
慕凉颔首，作欣慰状，顿了顿又问：“这么说来，你现在再无亲人，是孤身一人了？”
“是。”小月心下疑惑，不知对方究竟要问什么，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