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笑不知道对面那人面上复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眼神闪烁着,不知道该不该信任面前这人。
虽然他演的那样真切,模样也不过是个孩子,但心底里有个声音:不要信。
宋波无奈苦笑,走近几步,想同她更亲近一些。
却被蓝笑躲开。
“你变了。”宋波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失落,他道,“不过也好,多些戒心是好事。既然你从这待的开心,便待着罢。”
说着,宋波自口袋掏出一只玉笛强行按在蓝笑手中。
“若你有危险,吹响这只玉笛,无论多远我都会赶过来,保重。”
宋波的身影很快变成一个小小黑点,消失在蓝笑的视线当中。
蓝笑摩挲手中玉笛,若有所思。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苦寻那么久自己的过去,看来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
回到慕凉身边,蓝笑选择隐藏了今日所发生之事,只说那刺青她拿给许多人问过,无一人识得。
慕凉点头,心中是信得过蓝笑的:“再查。”
皇上将为诸位考上功名之人安排的差事昭告天下,宁少柏作为此次科考的状元,任兵部侍郎一职。
京中哗然。
宁少柏以文采谋略出众而闻名,现皇上竟调其去了兵部,不知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否服众。
众人并不知晓,这看着文弱的宁少柏其实功夫了得,不过他不愿意显露罢了。
此次安排随有些勉强,但这也怪不得皇上。
实在是要职上无空缺,只有这兵部侍郎一职,堪堪配的上宁少柏状元的名头。
也因为这样,皇上才会因为宁仲贤被举荐道户部侍郎而觉得不快。
但外行人就看个热闹,无人深究这么多。
孝明王府一下出了两个侍郎,孝明王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日后孝明王府地位不可限量。
二夫人也借此沾了光,人人都称二夫人治家有方,不然调教不出这等好儿子来。
孝明王府的男儿都如此出众,作为孝明王府的大小姐,向宁秀儿提亲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宁秀儿眼光却高,不是嫌这个长得丑,便是嫌那个出身不够高,原因无它,这位宁小姐心中仍有一人,便是方沐阳小侯爷。
从前宁秀儿比不起,现在她不同乐,对方沐阳的心思又死灰复燃起来。
那五公主看着死气沉沉也不说话,除了出身哪里配得上方沐阳。
这日,宁秀儿特意方沐阳府上拜访,想看他过的如何。
开门的是五公主,一袭浅黄色衣衫,巧笑倩兮,眼中却郁郁寡欢。
“臣女拜见五公主。”宁秀儿行了一礼,大大咧咧挽上五公主手臂,亲昵道,“公主,自从你和小侯爷婚后,秀儿还未过来拜访过你。多日不见,我想你想得紧。”
五公主被宁秀儿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她记得自己与这位孝明王府的宁小姐并无太大交集。
倒是八公主与宁秀儿玩的好一些。
良好的教养叫五公主不动声色,请宁秀儿进府。
宁秀儿跨步迈进门内,眼睛便不闲着开始打量府中的摆设装饰。
不得不说五公主持家有方,小侯爷的府邸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看着甚是气派。
宁秀儿有些吃味:“怎么不见小侯爷,他可是今日有事。”
还未寒暄几句便开始打听方沐阳的下落,五公主不是傻子,自然懂这宁秀儿来是做什么的。
“我近些日子有些馋酸的,沐阳便出去给我带些冰糖葫芦。”
五公主谎话不由自主的说出口,心中酸涩,从前她哪里会说这种话,一切都变了。
可是在同样倾慕方沐阳的女子旁,五公主就是言不由衷。
宁秀儿没看出五公主在说谎,她只觉得心中羡慕不已,心想所以自己未来夫君能有小侯爷一半好就知足了。
不,她还是想嫁给小侯爷。
“那我便在此等他,说起来我同小侯爷也是旧相识。”宁秀儿不经过五公主的同意,便自己找地方坐下,赖着不走了。
五公主面上闪过一丝不快之色,宁秀儿未免太过放肆。
“我今日身体不适,府中不便接客,宁小姐烦请回去罢。”
五公主下了逐客令。
不就是嫁给了方沐阳,有什么好得意的。宁秀儿面色沉下来,起身便冲门那边去。
“家中来客人了?”方沐阳本是笑着进来,见到宁秀儿,表情凝固。
“你怎么来了。”方沐阳冷冷开口,连一旁的五公主都被惊到了,还从未见过方沐阳这样冷冰冰的样子。
记忆中这位小侯爷虽然同他不亲进,但两人也总是相敬如宾,和和气气的。
如今对待宁秀儿,却是变了一副样子。
“小侯爷,我只是来看看你。”宁秀儿满心的欢喜也都凉了下来,“我哥哥现在是户部侍郎了,小侯爷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便同我说一声,我一定……”
“宁秀儿。”方沐阳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满脸厌恶,“你该是知道,无论你今后是何地位,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
李嫣然的死是方沐阳心中的一个结,连青梅竹马的青胭郡主方沐阳都不肯原谅,更何况宁秀儿。
“好,我知道了,是我自讨没趣。”宁秀儿咧嘴一笑,却看到方沐阳双手空无一物。
她嘲讽又可怜的对五公主说:“堂堂公主说这样低劣的谎话,五公主,看来你过的也不怎么样。”
对上方沐阳探究的眼光,五公主难堪的别过头去不敢同他对视。
“五公主如今是我的妻,你说话放尊重些。”方沐阳维护道,他看不得自己明媒正娶的人被欺负。
如今五公主倒是有些想谢谢宁秀儿,若不是她今日出言不逊,方沐阳也不会如此维护自己。
她许久未感受到对方的情意了。
“从今往后,这宁小姐若再登门,轰出去便可。”方沐阳当着宁秀儿的面对整个府邸的仆人吩咐。
丝毫不给宁秀儿面子。
她俏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心爱之人如此说,心中自是不好受。
这里没有一个人欢迎宁秀儿,她只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