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没事吧?”慕凉一进到房间,宁少柏就拉着她左看右看,眉宇之间都是担忧地神色。
慕凉的身份被孝明王捅到皇上面前这事,大臣们都在议论,宁少柏自然也知道了。
他心中有些恼孝明王的糊涂,更多的是对慕凉的担心。
慕凉见宁少柏这样担心自己,心头也是一阵柔软。
转念想到她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傻子了,慕凉装作泫然欲泣的样子故意逗他:“相公,我……我……”
宁少柏睁着眼睛看自家娘子这样难过,轻拍着她的后背手忙脚乱安慰:“娘子你别哭,哪怕皇上不叫你做世子妃了,我立刻就辞了这官同你回清水镇。”
慕凉看宁少柏眼中的认真,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了,她捂住宁少柏的嘴巴,喜笑颜开:“放心吧,也不看你娘子是何人,皇上不仅未因为此事怪罪我,反而还赏了我东西,今后再也没有人能拿我的出身做文章了。”
宁少柏心中吃惊,看着自己这小娘子是越看越喜欢。
慕凉还真是总能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能在皇上手底下叫他改掉偏见,着实不易。
心中为自家娘子骄傲了一把,宁少柏开始同慕凉商量旁太守的事。
他将自己如何被皇后派人暗杀,如何被皇后试探以及七日之后旁太守要他再去京郊之事详尽的叙述一遍,慕凉听着,心中也是暗自为宁少柏捏了一把汗。
这京城之中,尤其是涉及到权力的斗争,当真是步步杀机。
细算一算,明日竟然便是七日之期了。
慕凉开口问道:“那相公可是做了什么打算?”
宁少柏摇头道:“打探一番,依旧不知旁太守叫我去京郊宅子有何事。”
慕凉现在算是切身感受到了暗涌的危机,况且宁少柏投入大皇子麾下,算是直接参与了党争。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相公,现在的生活当真是你想要的?”
“我还有属于我的东西没有夺回来,娘子放心,倘若有一天你我遇到危险,舍去性命为夫也要护你周全。”
这些话是宁少柏早就对慕凉说地,他欠了小娘子太多,也瞒了她太久。普天之下,宁少柏再也遇不到对他这样好的人了。
慕凉这次是真的动容了,自己的真心总算没有错付。
女子同那一抹霜色人影并肩而立:“我早就说过,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既然相公已经决定,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都同你一起走下去。”
她慕凉,愿意做宁少柏的左膀右臂,与他沉浮世间,荣辱与共。
“好。”宁少柏如墨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慕凉。
这一夜,向荣苑的灯火彻夜通明。
次日清晨宁少柏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旁女子熟睡的脸,她眼睑紧阖,纤长的睫毛不时微微颤抖着,显得纯洁又不谙世事。
世上怎会有这种人,如何看都看不够。
但宁少柏心知自己不能沉溺于温柔乡之中,故他敛了敛神,整装待发。
等夜幕再次降临之时,宁少柏已经准备妥当,瞒着府中之人去驿站借了马匹,直奔京郊旁太守处。
旁太守宅邸外依旧守卫森严,但今日却比那日热闹许多,似是来了不少客人。
宁少柏骑马缓步向前,因前几日才见过,这些士兵见了来人,便直接放行了。
门口有小厮帮宁少柏宁少柏将马牵至马棚,宁少柏则在丫鬟的带领下,穿过长廊向旁太守宅邸深处走去。
一片幽深过后,竟是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宽阔的大殿,中间摆着瓜果,也有美女做伴。
宁少柏这才明白,原来旁太守叫他来次是赴宴的,这规格,比皇上举办的也差不了多少。
他心中大概猜出了此次宴会的主人是谁,有此等财力,定然是大皇子。
“宁世子,你来了。”
宁少柏捋着花白的胡须,冲宁少柏招手道。
宁少柏微微颔首,在丫鬟的指引下落座。
他环顾四周,这桌上几乎坐满了人,现在仔细看看,宁少柏不由得暗暗吃惊,这科考考上的人中,这里竟然坐了大半。
其余的人,也大多是京中的达官显贵。
而且,宁仲贤也坐在这之中。
宁少柏皮笑肉不笑,心想怪不得宁仲贤一上来就当了个户部侍郎,原来不是二夫人砸了多少银子,而是投奔了大皇子啊。
不必想,大抵是就着他宁少柏的名头进来的。
宁少柏是假意投靠,而宁仲贤面上那洋洋得意的样子,显然是真把自己当大皇子的得力手下了。
日后倘若宁少柏想要抽身,怕是会因这宁仲贤而多生事端。
心中暗自骂道宁仲贤蠢笨,但事已成定局,无力回天了。
不多时,一身穿锦袍的男子进来,身边光侍从就跟着大大小小数十人,好大的排场。
此人正是大皇子。
“今日请各位过来,是因我麾下又多了许多得力之人,这其种便有孝明王府的两位。今后你们可要多多关照,办事之时也可行个方便。”
大皇子这话说得极其暧昧,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不过是一出官官相护,相互勾结的戏码。
大皇子此举也是为了给手下吃一记定心丸,显示出这样庞大的势力,任谁看了还能生别的心思。
在场几人分别作了自我介绍,又都纷纷互相敬了酒,场上局势变得热络起来。
旁太守喝的有些微醺了,面颊染上些许醉意,他冲高坐之上的大皇子遥遥举杯:“要说我现在朝中都以大皇子为尊,谁能比的上大皇子的风头。百年之后若是大皇子登上皇位,可别忘了我们的好处。”
“那是自然。”大皇子神色一凛,眉宇之间透出些许杀意,“但那个位置在没有坐上之前,终究没个定数。现在我那三弟也在朝中露了头角,看起来竟有不少人支持呢。”
说起皇甫桀,大皇子就是不快,小小蝼蚁,也不看是什么身份,竟敢同他争夺皇位, 窥探他的东西,那就得死。
“你们说,我当如何处理我这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