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
青胭被司徒远扶着下了马车,看了眼前景像有一丝惊讶,“不是说要祭拜大夫人么?为何来了这里?不应该去皇室陵墓吗?”
司徒远扶着青胭正要解释,宁远侯却看着漫山遍野的树木开口说道,“这是夕颜临终前的遗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只听孝明王说夕颜临终前希望自己死后不要被葬在皇室陵寝之中,她说她受够了身份的束缚,她已然倦了,随便将她葬在何处,只要不葬在皇室陵寝之中就行。
于是孝明王便选了这座山头,把夕颜葬在了山顶上,他说这山是夕颜最喜欢的地方,本候信了他,因为本候知道,这座山是夕颜爬的最多的一座山,夕颜总说喜欢从这山顶上望去的风景,虽然并不能将京城尽收眼底,但她却喜欢这种感觉。”
宁远侯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哀伤,青胭静静瞧着,也被这氛围带跑,司徒远拉了青胭,“父亲
还是莫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还是先上山吧,娘子拉紧相公,这山上楼梯有些陡,莫要滑倒。”
青胭点头,三人带着下人向山上去了,这山上楼梯确实陡些,青胭挺着大肚子看不清脚下,司徒紧紧扶着她,让她觉着十分安心,心中溢出几分甜蜜,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另一条楼梯之上,方沐阳和五公主停下歇息,方沐阳此刻正紧紧盯着她和司徒远。
五公主追着方沐阳的目光去看,瞧见宁远侯青胭郡主与司徒远,青胭郡主更是大着肚子由司徒远搀扶着,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说了一句青胭郡主和司徒世子当真是恩爱,这情分羡煞旁人,”
方沐阳收回了目光,看向五公主,“夫人可是歇好了,若是歇好了,我们便继续走吧。”
说完跨出了脚步,五公主由侍女搀扶着,看着方沐阳更是一丝悲哀涌上心头,过去了这么久,方沐阳对她还是那般态度,一丝变化都没有,对于青胭郡主他都变得温柔了一些,被和对于自己为何就不能再进一步呢。
方沐阳这边的脚程快一些先到了山顶之上,朝着大夫人的墓碑去了,还没祭拜便碰到了宁远侯三人,“晚辈见过宁远侯,司徒世子与青胭郡主一切安好。”
宁远侯扶了方沐阳示意他不必多礼,“如今你是霖阳侯,虽比本侯小上一辈,但官位上到底是一样的,以后无需多礼,小侯爷协五公主今日祭拜夕颜,夕颜看见侄儿夫妻和睦,想来九泉之下也会高兴。”
五公主对宁远侯行了一礼,对着司徒远和青胭郡主点了头,司徒远和青胭郡主回礼并未多说,青胭郡主虽已将心思放在了司徒远身上,但对于方沐阳到底是一个心结,不能让她完全放下,表情变得不自然了一些,司徒远悄悄看在眼中并未多说。
宁远侯带着司徒远和青胭郡主先行祭拜,方沐阳和五公主接着祭拜,祭拜完后,众人站在山顶之上,看着夕颜最爱的这一副风景,宁远侯好像触景伤情,表情凝重更加忧伤,让小辈儿们先聊,自己带了
下人去一旁坐着歇下,静静盯着大夫人的墓碑,一言不发。
五公主含笑,来为青胭郡主道喜,“郡主有孕大喜,我因着身子不好,还未亲自去向郡主道喜,如今瞧这肚子,应是有六个月了吧。”
青胭含笑摸了肚子,“是呢,有六月了,再有四个月这孩子便要降生了,青胭多谢五公主关怀,也盼着五公主与小侯爷能够早生贵子。”
青胭郡主笑着,这表情在所有人眼中都没有一丝破绽,如此从容淡定的说出这种祝福的话,将司徒远都惊了一下,偏头来看她。
方沐阳好像不似从前那般厌恶他了,只是神情淡漠,看着远处并未说话,五公主瞟了一眼方沐阳神情,拿了帕子遮了脸浅笑道,“那我还要多谢青胭郡主的祝愿了,只不过我不比郡主有福,我福薄,恐还要再等上一阵儿。”
青胭还是笑,“这样的事情都是天意,该来自会来的,五公主不必说福薄这样的话,说不定明年
此时,便是五公主有孕来这山上祭拜大夫人,而青胭则是带着已出世的小小世子了。”
两个女人嘿嘿笑着看起来倒是一团和气,两个男人不苟言笑一字不说,青胭也不介意方沐阳这态度,方沐阳对她更恶劣的时候她也都经历了,如今也不在乎。
宁远侯好像歇够了,再多看了一眼眼前风景,叫了众人准备下山回府,方沐阳开口,“祭拜完来了姑母,晚辈也随着宁远侯与世子郡主一起离开吧。”
宁远侯点头,一行人正要下山,却看景亲王和睿亲王悠悠的上来,青胭郡主瞪大了双眼,诧异的开口,“父王您怎来了,为何还是同睿亲王一起?”
景亲王看着山顶上人不少和睿亲王都惊了一下,看青胭挺着大肚子来,更是加快了脚步,对宁远侯略微点了头,便到了青胭眼前。
“还说父王,青胭你为何在这?”
睿亲王开口向众人解释,“本王在山脚下正
巧碰上了景亲王,听景亲王也是来祭拜夕颜便一同上来,没想到今儿个来祭拜夕颜的人倒不少,霖阳候是这夕颜的侄儿理当来祭拜,宁远侯你却不知是为何而来。”
宁远侯对睿亲王并无什么交情,平淡的回答,“本候与夕颜是青梅竹马,夕颜在本候心中便如亲妹妹一般。”
睿亲王哦了一声,没想到宁远侯和夕颜还有这么段交情,方沐阳也恍然大悟,他刚开始还奇怪呢,为何宁远侯来祭拜自己的姑母,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
景亲王对方沐阳点了点头,瞧见了五公主,感叹着五公主也来了,夕颜瞧见侄儿家庭和睦,想来于九泉之下也会高兴。
五公主笑着回话,“景亲王这话说的,倒与方才宁远侯所说一模一样,两位还真是心有灵犀。”
景亲王看了宁远侯一眼,“侯爷方才也说这样的话了,倒是真巧。”
宁远侯淡淡笑了,“我们聚在此处不都是为了夕颜吗,自然都是想着夕颜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