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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了一件外套让宫女将人带进来,简单拢了拢头发,去了椅上坐好,红梅带着宫女进来,向着刘昭容行礼,刘昭容让她们免礼,开口询问,“红梅姑娘今夜怎么来了本宫这里,让本宫有些好奇。”
红梅低头微笑回话,“回娘娘,皇后娘娘遣奴婢来,是有东西要给娘娘送来,前几天,贵妃娘娘来皇后娘娘宫中探望,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闲谈之中,偶然提起昭容娘娘这几日身子不太好。
皇后娘娘到底是后宫之主,虽然如今并不管事,也是要体恤后宫姐妹的,便让奴婢拿了一些上好的药材赠与娘娘,请娘娘务必收下,不要推辞。”
刘昭容看红梅说完,让身后宫女把端着的盒子送了上来,打开,其中确实是各色珍贵药材,虽然数量不多,但看样子,光是这些也是价值不菲的,紧张了一些,对着红梅开口。
“红梅姑娘说不要推辞,可本宫也不能就这样收了,本宫一直在病中,到底也是这副样子,可是皇后娘娘如今也在病中,应该比本宫更需要这些。
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珍稀药材,皇后娘娘自己留用
,说不定更好些,臣妾如何能收,还请红梅姑娘回去回话,皇后娘娘心意臣妾领了,但是东西实在贵重,臣妾不能收。”
红梅还是微笑,并没有说话,端着东西的宫人也知道红梅意思,把这些东西都塞到了殿中宫女手上,她们不接就直接摆在了桌上,立刻退了回去。
“昭容娘娘可别推辞,皇后娘娘虽在病中,到如今有所好转了,而且这些东西凤居殿里还有,娘娘不必在意贵重不贵重的,皇后娘娘既让奴婢送来,就是娘娘的一片心意,娘娘不收,还让奴婢拿回去,岂不是打娘娘的脸,传出去也不好听,昭容娘娘还是收了的好。”
刘昭容有些犹豫,看了那些盒子,到底点头收了,“红梅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本宫便收下吧,还请红梅姑娘回去转告皇后娘娘,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恩典,也盼着皇后娘娘身体早日康复,臣妾那日身子好些,必定亲自去凤居殿拜谢娘娘。”
红梅笑意更深,“奴婢知道了,定回去转告皇后娘娘,娘娘也不必过于在意今日皇后娘娘的赏赐,若是实在感谢娘娘,可想些法子,让德妃娘娘能够消停一阵子。
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养病,凤居殿里总是传来德妃娘娘的事,不能让娘娘清净,娘娘实在烦心来着,再过几
天也是元宵了,娘娘本还准备着,身子好些在元宵出席宫宴,要是这样下去,恐怕宫宴也去不成了。
说来元宵宫宴也是个好时间,听说皇上要带着众嫔妃在太后宫中先举办一场小型的,后再去与皇亲国戚的宫宴。”
刘昭容听了红梅的话,表情愣住,应该是惊讶皇后对于德妃竟然也有些成见,毕竟这后宫里人都知道红梅是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人,红梅说的话基本就代表着皇后意思,红梅不会如此大胆,公然议论后宫妃嫔。
想着红梅所说元宵节,表情沉了下来,停顿了几秒,元宵节确实混乱,但也是节日,闹出了事就是大事,必须要准备万全,她有这个手段吗?
想着红梅还站在眼前呢,可不能多耽误,扬起笑容对着红梅点头,“红梅姑娘的话本宫记下了,不过还是要请红梅姑娘回去转告,本宫改日必定亲自拜访皇后。”
红梅对着刘昭容行礼,“那奴婢先行告退了,皇后娘娘还等着奴婢伺候。”
说完带着身后宫人离开了刘昭容宫中,刘昭容看着门外漆黑一片的天空,皇上不常来这里,一个月能来一次都是稀奇事儿,所以她这宫中吃穿用度都节俭着,院中没有点几盏宫灯,从殿内看出去就是漆黑一片,不过显的
空中星星更明亮了。
刘昭容身后贴身宫女皱着眉头看着她,对红梅来的意图好像有些怀疑,试探对着刘昭容开口,“娘娘,红梅姑娘的话,娘娘可要听信。”
刘昭容盯着外头,眼睛都不眨一下,“信是信的,只是做不做,能不能做,做不做得好,还要再考虑考虑。”
这个宫女表情一变,好像惊讶刘昭容的决定,上前一步试图阻止,“娘娘,当真要按照红梅姑娘说的,对德妃娘娘下手吗?娘娘向来不卷进这些事端之中的,这又是何必。”
刘昭容表情变得凶狠了一些,“本宫确实从来不管这些事端,只是这几日想着贵妃之前说过的几句话,二皇子在众皇子之中,并不怎么被重视,本宫想了想众皇子,我儿除了身体,哪一点都不差,不受重视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本宫吧。”
宫女表情更严肃紧张一些,“娘娘说的什么话,二皇子哪里不受重视,只是在众皇子之中稍微沉稳安静一些罢了,也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呀,哪里是娘娘位分的事儿。”
刘昭容收回目光,将外袍脱下交给了宫女,往床
榻走去,坐好之后,目光呆滞,“大皇子乃皇后所出嫡长子,三皇子虽然生母出身不高,但是现在三皇子过继在贤妃膝下,也算是身份金贵。
四皇子生母生下四皇子时,虽然只是婕妤,但是她娘家背景强大,而她更是早逝,皇上联系她,追封她为妃,四皇子身份同样尊贵,本宫娘家没有太大本事,本宫又不受宠,现在还只是个昭容,二皇子如何能不受本宫牵连,本宫不为着自己,也要为着他想一想。
本宫之前只求我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可是现在,只有这些好像已经不能满足,现在朝上局势本宫只是偶尔关注也都能觉察出一些了,再不为自己拼搏一些,那我儿不是先病死,就是先被人害死了。”
宫女看着刘昭容眼神渐渐变化,好像有些不认识她,对于她更是有些害怕,有些颤抖的询问,“那,娘娘又为何要针对德妃呢,娘娘只要保护自己不就够了吗,何必要害人,还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德妃。”
刘昭容抬眼直视着这宫女,紧抓了身底下的褥子,“我不害她,只是踩着她往上爬而已,没有足够的权势,怎么保护自己,怎么保护我儿,要想自保也要有那些能力才行,而坐在高位上才有哪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