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大皇子在人群之中找着骑军统领的身影,找了一圈儿没找着,小声让身旁宫人去叫骑军统领来找他,混在人群之中离开了殿内。
三皇子目光追着大皇子背影,因为大皇子出东存殿,他跟七公主将之前计划都停了,为了防御大皇子动作,但是大皇子至今都十分安静。
盯着大皇子的宫人回报,大皇子每日只固定在两个地方,一个去凤居殿给皇后侍疾,另一个就在自己宫里呆着,去完了私塾,见完了皇上,雷打不动的回宫,天天三点一线,让人实在琢磨不透。
想着宫人之前回禀的粉黛状况,多日没有见到粉黛身影,甚至打探不出来,十分怀疑粉黛已经暴露,不是被软禁了,就是已经被处理掉了。
拳头捏紧,对于大皇子更忌惮,更是害怕大皇子从粉黛的嘴里撬出来了不利于他的东西。
派了护卫去大皇子宫打探,可大皇子从东存殿中出来之后,把大皇子宫布置下天罗地网层层把守,耗费了多天也没探出来什么。
看着大皇子在人群中身影,可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悄悄挪着步子,准备跟上去看看,看看他这大皇兄今日是不是还是三点一线,他可不信大皇子就没有跟他手下官员见面的时候。
躲在人群里追着大皇子身影,出了宫殿之后,看大皇子倒是挺悠然的,可去的地方却好像有些不对劲,躲在墙角跟着,看大皇子越走越偏,越走越偏僻,最后在一处宫殿后头枯井旁停了下来。
看他左右张望,立刻躲在角落之中,等到安全才探出头,竖着耳朵,瞪大眼睛,看见了骑兵统领不知从哪里窜出,站在了大皇子面前。
三皇子微笑,果然还是叫他逮着了,他就说皇甫风怎么可能天天三点一线,他可是要谋事的人,
皱着眉头想听听大皇子和骑军统领说着什么,奈何距离有些远,一个字儿也听不见,光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嘴在张开闭合。
“微臣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三皇子背手轻咳一声,调整音量,跟骑兵统领更靠近一些,小声说着,“久未和统领联络了,今天见面,是为了把之前查了三皇子身世的那些,拿出来用了,统领手底下可有什么能够用的人,用来举事,揭发三皇子身世?
统领回去安排一下吧,人证也差不多了,物证还齐全,统领都安排好之后,咱们就挑个时间向父皇揭发此事吧,趁着现在皇甫桀还没什么动静,早日打压的好,省的让他羽翼越来越壮大。”
骑兵统领听了大皇子这话,停顿一下点了头,没有反驳也没有犹豫,大皇子很喜欢这样的反应,干脆利落,再多看了四周,拍了骑兵统领肩膀,说着,“毕竟是宫里,不便多说。”
叮嘱骑兵统领准备好之后来书信通知,背手离开了此处。
三皇子立刻将身子缩了回去,没想到他们竟然就唠了这么一小会儿,刚好奇大皇子到底吩咐骑兵统领了些什么,深深盯了骑兵统领一眼,转神离开,回了宫中便叫了侍卫上前,让他去查一查骑兵统领帮着大皇子都干了些什么。
眼神一转,看了窗边挂着的笼中海东青,再次想起了粉黛,未知的恐惧是最可怕的,这种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的无力感是最难受的,三皇子如何能忍受,捏了拳头捶在书桌上,盯着笔架上一支毛笔,毛笔头上叉开的毫毛竟然也让他有些不舒服。
冷冷开口,藏在黑暗之中的侍卫走了出来,“今夜潜进皇甫风宫中,务必找出粉黛,查出事情始末。”
侍卫领命再次消失,三皇子依旧盯着那只狼毫笔,终于忍不住拿了下来,将这笔一把折断扔了出去,剩下的毛笔整齐挂着,毛笔尖上也没有分叉,赏心悦目。
三皇子好像这才舒服了一些,吐了一口气,恢复平常表情,去了海东青眼前,喂起食来。
七公主本来打算元宵节宫宴之时与三皇子讨论一下大皇子的事,结果元宵宫宴竟然取消了,她倒是可以进宫,但现在主要是户部尚书家的人了,自己进宫有些不好看,还是留在了府上,和户部尚书赵峰陆他们一起吃团圆饭。
每每看着户部尚书,那好像藏了许多事情的眼睛,总觉得心怀不轨的眼神儿,七公主就觉得不舒服,这一顿饭吃的她也是难受,好在赵峰陆在眼前,帮她解围,关怀照顾她,让七公主都稍有一些心动了。
离开屋子吹了冷风,头脑才再次清醒,把心态重新摆正,将赵峰陆又在心里退到了千里之外。
为防自己动摇,想着也别在府里老呆着了,带了金鳞回宫看看,若是能有机会见了三皇子商议事情就更好。
理所当然得先去议政殿拜见皇上,听太监说皇上现在在皇后那里,有些惊讶,多问了一嘴,这才知道元宵节在太后宫中举办小宫宴时发生的事情,惊的都有些说不出话,顿了好一会儿才反问太监此话当真。
看太监郑重点头,这才提了衣裳赶忙往皇后宫中去,脚步加快了一些,一边走一边想着,她不在宫中还真是错过了不少事,这帮后宫嫔妃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想着太监所说,德妃被关了起来,脑中闪过一丝怀疑,德妃真的有这样大的野心吗?
终于赶到了凤居殿,由宫人带着进了殿中,没想到三皇子也在这里,还真是全了她的心意,偏转目光,看大皇子与八公主也在这里,觉得有些不适,上前随着皇上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大皇兄,三皇兄,儿臣因为昨日元宵节宫宴取消,想着今日进宫拜见父皇来着,没想到宫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不知皇后娘娘如今如何,可有大碍。”
皇上看七公主来了,让她起来,“看样子怜儿你已经都知道了,皇后现在中的毒已经解了,只是把之前的病加重了一些,今后又要好生养着,努力维持着身体了,也是朕的疏忽,办了宫宴,却没有派人布置的更严密一些,竟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