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柏背着手站在城楼之上,似笑非笑盯着城脚下大军,两帮人一时僵持着,三等杀手头目忍不住侧目看了宁少柏一眼,这个济宁侯怪不得能得皇上重用信任,做事确实出众,如今情形若换了他人,恐怕早已慌得不行,更别提还在这几万大军眼前做戏,对于宁少柏更信任了一些。
而守在城楼之上的士兵听了宁少柏言辞,对于宁少柏儿也更钦佩忠诚了一些,蛮夷将军不说话,只在马上静静思索着,身后一个士兵骑马走了上来,到了将军旁边,看样子是这蛮夷军中有军衔的,但没有这蛮夷将军官儿大。
宁少柏盯着这士兵凑到蛮夷将军旁边悄悄说话,轻微皱了眉头,好奇他们说了些什么,“将军,将军可信了这大辉朝人的话,属下斗胆,觉得若大辉朝当真早已察觉,布置了几万大军在这关卡之后就等着捉咱们。
恐怕在刚才咱们遇上机关之时,就会大开城门把咱们尽数围剿了,又哪会在这里耗费这么多口舌,属下看着,极像拖延时间,将军还请三思,小心入了圈套。”
蛮夷将军听了这士兵的话,眼神更深邃一些,仔细思考着,他其实也不信大辉朝早有准备,前头那么多关卡都顺利过来了,而且也没有听说皇子失败,走漏风声的事情。
绝大多数的可能,是这城墙上的人先行知道了此事,带人过来了,大军,他觉着八成也是没有。
挺了胸膛更自信了一些,嘴角挂着笑容,身下骑得马有些蠢蠢欲动,“你对我们这敌国行这样忠告,若叫你们大辉朝皇上知道,恐怕要把你打入牢中,叛个死罪,这位兄台怎么这么想不开,帮我们这些素未谋面的仇人,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宁少柏听了蛮夷将军这话就知道这将军已经不信他的话了,看了默默退回去的那蛮夷士兵一眼,想着这士兵真坏事,转念一想,这将军已经怀疑,跟他拖延也估计拖延不了多久了,又上前一步,表情变化,看样子要用恐吓这一招了。
“蛮夷将军原来是这样想在下的好心的,罢了罢了,咱们本就是敌人,在下仁慈之心已过,接下来就要动真格的了,你们这些士兵可要做好当俘虏的心理准备了,蛮夷国先行毁坏合约在先,大辉朝对俘虏估计也不会那样仁慈了。”
宁少柏将头微微低下,有些恶狠狠的看了蛮夷将军,蛮夷将军脸色渐渐严肃下来,好像被宁少柏吓住,表情又露出一丝犹豫,宁少柏看似凶狠从容,其实手心里一直冒着汗,紧紧捏着,手掌里头都已经掐红了。
三等杀手头目也有一些紧张,宁少柏放这样的狠话,如果蛮夷将军并没有被宁少柏蛊惑,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开战了,他们的生死现在都在蛮夷将军一念之间,现在只等着那边动静。
宁少柏的嘴紧闭着,看着蛮夷将军长臂一伸,不知他到底做了什么决定,心跳的更厉害,好像其他声音都听不见,脑子里全都是他的心跳声。
蛮夷将军也是一样紧张,抬起来的手臂迟迟没有动弹,也没有下令,看样子还在纠结。
赌不赌呢,赌一次吧,蛮夷将军的心中出现了这样一丝声音,高举的手掌攥紧,紧盯着宁少柏大声喝了一句,“那我们就比试比试吧,看看是你大辉朝厉害,还是蛮夷国厉害。”
高举的手臂向前伸,大喝一声进攻,身后士兵立刻呐喊起来,战旗高举着,后面战车也往前冲去,宁少柏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紧咬着牙,到底还是没拖延过去,他本认为自己演技不错,看样子还有待提升,而且这蛮夷将军也是个聪明人,不好糊弄。
所有士兵立刻警觉,拿了弓箭开始向下射箭,宁少柏也不闲着,他的箭术还是很厉害的,三等杀手头目立刻凑过来询问现在怎么办,宁少柏一边抽着箭射出去,一边吩咐说着。
“召集上来一批士兵,绝对要将此关卡守住,让剩下士兵在城门内待命,把大门也守住了,不能让蛮夷国士兵攻破。”
三等杀手头目立刻退下,很快带着下面的士兵上来帮忙,宁少柏好像变成了射箭机器,没有一丝停歇,动作也是快准狠,没有一箭失误,但是那蛮夷大军人数众多,乌泱泱的都冲了过来,他又没有那一箭穿了几百人心脏的本事。
眼看着蛮夷士兵中箭倒下,却又涌上来另一批,渐渐向关卡这边靠近。
一部分蛮夷士兵抬着长木头开始撞击大门,一声又一声沉重且有力,城门后的士兵正用身子抵挡着大门,自愿上战场的百姓在关卡里头准备着各种攻击的武器,能搬上城楼的通通搬了上去。
对着往城楼上冲的士兵射箭,扔石头,,还对底下蛮夷士兵扔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看完蛮夷士兵反应,应该是什么毒药,更是连城内不要的破铜烂铁,杂物等等都搬了上来,通通往下扔。
蛮夷将军还站在原位看着前方战斗场景,看他们也没用什么厉害的武器,或是有大批量的士兵冲出来阻拦,渐渐明白,刚才宁少柏绝对是在说谎骗他,心中更气愤了一些,不过也心想,自己赌一把的决定当真是做得对。
在军队之中高举着右手为前方士兵加油打气,战鼓敲的十分响,和宁少柏这边的气势相比,宁少柏他们当真是垂死挣扎。
慕凉带着身后杀手在树林里极速穿梭,好在这些杀手身手都好,完全跟得上,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早被慕凉丢在了后头。
身上铠甲比夜行衣繁重一些,但是也不能妨碍慕凉动作,身上东西都揣的好好的,并没有中途掉落,拼命赶路到底还是有些效果,穿过一片林子,远远看着前方乌泱泱的人,应该是皇上派去支援宁少柏的士兵们正在快速赶路。
慕凉领着身后两百人,没有往士兵堆儿里扎,还稍微绕了一点儿道,继续走自己的,活像一杆风从这大军身旁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