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是个年轻男人的照片。
他有着一头利索短发,五官清朗,眉眼间皆是温暖。
碑上用正楷写着:吾友隅南之墓。
苍劲的大字,如镌刻进骨子里的坚韧。
碑前有个白发佝偻的老太太在烧纸钱,旁边放着鲜花和水果。
老人那如干树皮般的手将纸填入火焰中,黄色的纸张快速被火舌吞噬,卷曲过后划为灰烬!
“禹南啊,我先过来看你。晚点再去楚瑜那边。我实在不想碰上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人喃喃自语,手上动作继续。
这一刻,白楚瑜鼻头微酸,眼眶发红,她的双腿就好似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半分难移。
老太太感觉到异样,转头看到了站在风中的小姑娘。
白楚瑜的身体越发僵硬,“于妈妈”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她死死咬住贝齿,极力压抑着情绪。
“小姑娘,你有事吗?”
白楚瑜摇摇头,假装路过,径直走远。
*
待老妇人走后,白楚瑜重新祭拜过禹南。
这是她的竹马,两人自小一起在于妈妈的孤儿院长大,相依为命。
后来,白楚瑜去唱歌,禹南成为一名作家。
他们依然是犹如亲人般的关系。
再后,禹南出车祸死了!
痛失挚友,犹如断臂!
白楚瑜痛不欲生,直到她发现那车祸的不同寻常,隐隐有了怀疑对象,并着手调查。
当然,这并不是她被杀的真正原因。
那是她发现了卢家更惊天的秘密,惨遭毒手!
那日,她自9楼坠下,落地瞬间记忆尤甚!
巨大的冲力,让你觉得全身骨骼都碎成了渣,却偏偏最后时刻那疼痛还很不客气的传来。
真疼。
听到远处有声音隐隐传来。
“老太太状况不太好,要不要咱们扶起来看看?”
“那万一是碰瓷的呢!还是…”
“……”
白楚瑜顺着声音望去,看到有几个路人围成一圈,正悄声议论着。
白楚瑜看到躺在地上熟悉的身影,着实吓了一跳,快速冲了过去!
*
医院,惨白一片。
白楚瑜坐在床位前,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的老人。
熟悉的眉眼和五官,却比三年前老了十岁有余,于妈妈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眉心始终皱成川字。
白楚瑜下意识伸手想要帮她抚平、
这时,听见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白楚瑜立刻收手,拢了拢自己的发,起身。
“怎么是你?”
两人同时开口,不敢置信。
男人穿着还西服,一贯整齐的发,也被吹得凌乱,气息微喘。
估计是直接从公司匆匆而来。
白楚瑜一笑:“正好出去办点事,就遇上了。”
她让医院联系于妈妈现在最亲近的人,或许是曾经院内长大的小伙伴,却万没想到来的竟是时煜。
时煜点头,匆匆来到病床前,将于妈妈的身体检查了一番,又向护士了解了具体情况后,才长舒了口气。
这时,时煜才想起了白楚瑜,笑道:“今天多亏了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白楚瑜故作不解:“请问,这位是你的……”
“哦,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