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姐刚才说不差钱，但是五千块打水漂还是让人肉疼，卫书华有点后悔刚才冲动了。
“姐。”
“不怕。”许笙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动作做的极其自然。
头顶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卫书华一瞬间愣住，那脸色跟遭雷劈了似的。
怕？在他卫书华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好不好！
他就是想问问要不要把经理也揍一顿再跑路。
在他考虑揍经理的时候，经理已经过来了，视线在捂着嘴角眼泪汪汪用眼神告状的姜文身上一扫而过，直接质问起许笙。
“请许小姐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俱乐部不是寻衅滋事的地方，如果许小姐不满意可以离开！”
“明明是他先挑衅的！”许笙还没开口，卫书华就愤然冒出来指正，他看了圈墙角，眼睛亮了下，“不信看监控！”
经理与姜文眼神交汇，考量一瞬，看向卫书华，“好，就看看监控，如果是你闹事，那么就只有请两位先出去了！”
对于这个回答，卫书华很满意，他瞥了一眼姜文，那眼神，不屑，挑衅和嫌弃参杂，不就是被打了一拳吗？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兮兮的，咦。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他姐说：“如果证明是姜文言语羞辱在先呢？”
经理肃着脸：“我会另外找人带你们继续参观。”
卫书华可不笨，他道：“给了你五千块钱，我们本来就能参观！”
经理一下子脸色更难看，许笙就看着他，显然是觉得弟弟说得对。
“好，如果能证明是姜文挑事，就退回一半参观费。”经理脚步一转：“去看监控吧。”
“监控听不到声音。”
突然，清隽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经理脚步一顿，眼神杀过去。
刚才好像从头到尾怒气冲冲的都是卫书华，先动手的也是他，只能看见画面的话，想要歪曲事实非常容易。
许笙也看了眼说话的人，二十四五左右，一身黑色宽松t，额前几缕刘海快扎到眼睛了，长相神色都和声音一样清清冷冷的。
经理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便要叫许笙跟上。
受那人提醒，卫书华也意识到看监控可能没用，脸上有些懊恼。
许笙站着没动，“不用看监控。”
她调出手机录制的视频，姜文尖酸刻薄的话语一下子流出来。
整个俱乐部就这么点声音，众人听的非常清楚。离得近的人还能看见视频中的画面，高清。
卫书华真没想到他姐竟然能留这一手。对面神色铁青。他心里像是大夏天吃冰棍一样舒坦极了，上前朝人摊着手心，歪着脖子，嘴角有笑，一脸痞样。
“退钱。”
……
姜文的人缘估计是真差到极点了，经理把钱退给许笙，冷声让姜文去他办公室。两人一走，先前一直各自忙活练习的人竟然对卫书华热络起来，主动邀请他去观战，顺带讲解，又带他一起开局。
当然也讲了一些八卦，原来姜文是清大毕业，一向自诩高材生，常常不屑与他们这些‘学渣’为伍。
卫书华恍然大悟，难怪姜文一照面就知道他是学渣，他还当自己已经渣气外露了呢，原来这人是觉得‘除我之外皆学渣’。
“那他是什么人？”卫书华压低声音示意他看隔了几个位置独自操作的黑t青年，刚才就是这人提醒他们看监控没用，经理却只叫走了姜文撒气。
“徐年，我们这的教练，不知道经理从哪挖开的人。”
“厉害？”
“能轻松秒我们全员。”
……
在俱乐部呆够先前说好的两个小时，两人在经理不怎么友好的相送下离开。
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卫书华忍不住感叹：“姐你之前玩手机是不是就在录像，也太有先见之明了，看经理那样子，要把姜文生吞了似的。”
卫书华嘻嘻哈哈的，许笙也嘴角也翘起来。
不过她那时就是在玩手机，毕竟手机录像也需摄像头对准人，那个角度很容易被姜文看出来。
不过，别忘了她还有许萧啊。
“主人。”仿佛对许笙的愉悦有所感应，许萧应和一声。
卫书华兴奋的余韵未散，“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回学校。”
许笙看他一眼，仿佛在问你还想去哪。卫书华顿时泄气啊了一声。
不过他恢复极快，马上又眉飞色舞起来，噼里啪啦地说打的那几局游戏怎么怎么样。
“姐。”
“嗯？”
“你为什么带我去荣耀俱乐部？”
许笙偏头，正看见他一脸期待，她心中暗笑，面上却平淡的很，说：“就是去看看。”
卫书华不死心：“没有然后吗？”
难道不是准备支持他走职业选手的阳光大道吗？
许笙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拿出手机。卫书华凑过来看，她也没躲。
只见她调出微信，把姜文那段视频给他发了过去。
搞什么？
他满眼问号。
视频发送成功，许笙把手机揣回去。
“牢记耻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卫书华：“……”
又是老一套的教训，他两腿一伸，瘫靠在座位上，表示干什么都行，除了学习。破罐子破摔地说：“我本来就是学渣，没什么好耻辱的。”
“哦，那姜文说你，你为什么气愤？”
“我……”卫书华语塞，顿住半天没说出话来。
瞅他一眼，许笙替他回答：“你气愤的是他说学渣不配打竞技。”
仿佛憋住的气终于找到突破口，卫书华精神一震，道：“对！”
结果对面他姐却笑了，还是那种略带调侃的嘲笑。
“啧啧。”许笙拍了拍他肩膀，“你看，你连反驳都要捡我的话说。”
“数学使你逻辑清晰，语文让你能言善辩。少年，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句话刺激了卫书华，说他学渣可以，但不能说他笨！这是两码事！
“老…”
‘子’差点脱口而出，不过看着他姐，他又怂气的憋住了。
“我学渣是因为不爱学习，我就爱打荣耀，我打的可好了，我以后要当职业选手。”
然而这一连串话在他姐的笑容下，怎么听都像是三岁孩子在炫耀自己能数到十。
卫书华又气闷了。
少年嘴瘪起来，许笙不继续逗，问他：“想不想当学霸？”
“不想。”
“想不想进俱乐部参加训练？”
某人的臭脸马上活过来，猛然抬头，惊喜的看向许笙，眉目飞扬，眼神泛光。
“想！”
“哦。”许笙挑了挑眉：“那想不想当学霸？”
卫书华：“……”
不想，但是……
为了荣耀。“……想。”
“好，下次考试进班级前三十名，奖励全套竞技游戏设备。”
卫书华只觉得瞬间被充满鸡血，“最好的？”
“最好的。”
卫家住在市区，只不过地段比较偏，房子也不大，索性离公司也不算太远，卫聆秋回国之后并没有另外租房。
许笙能通过记忆了解她的想法。虽然一个人住更舒心自在，但h市的房价很贵，比起现在的舒心自在，她更想在结婚前存够钱买一套房子。
住在家里虽然同样要每月上交三千块钱，但也因为这三千块钱，卫家父母对她态度热切，比如煮饭前必定会问她想吃什么菜。
第二天。
一到公司许笙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唐果独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零星已经到公司的几个人却在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