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脸皮(1 / 1)

好一会儿,郁林肃方缓缓退开些,便看见张幺幺傻傻地看着他,原本毫无血色的双颊染上红云,眸光水润欲滴,唇上晶莹剔透,一片嫣红,羞意盈盈的懵懂模样,哪里还是那个八风不动的张幺幺。

郁林肃两手撑在她身侧,好似将她环抱在怀一般,难得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心尖绵软,正欲再逗弄她一番,突然眸中精光一闪,把声音压低了,拿一道磁性低沉谆谆善诱的嗓音道:“幺幺,你喜欢那个方泽安吗?”

张幺幺缓缓摇头。

郁林肃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凑近了些,拿自己的鼻尖轻轻摩擦她的,嗓音愈发温柔:“那你喜欢郁林肃吗?”

张幺幺毫不犹豫的摇头。

郁林肃脸色一变,眼里闪过愤恨之色,见她粉嫩的唇瓣近在眼前,心头一恼,就狠狠咬了上去。

“嘶——哎哟,疼,疼疼啊,媳妇儿……”

却就在咬上去的瞬间,被张幺幺先咬住了他的,他便是有气也是不敢用力的,偏这个冷心冷肺的,真是用牙齿在咬,不过片刻郁林肃就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儿,他的嘴唇被咬破了。且她的手还揪住了他腰间的一层皮,下死手的拧。

上下一阵刺痛,郁林肃早就有了退缩的念头,偏这股子血腥味儿冲进脑海,刺激得他皂靴里的脚趾都绷直了,眸色瞬间幽深,他也不顾腰上那只手,一手搂她腰,一手扣她脖子,就这么把人给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往床上一坐,将她叉腿放置在自己身前。

察觉她拿手抵着自己的胸口,他抬手就给扣到了背后,放在脖子上的手将她狠狠压向自己,然后便是猛烈的唇舌纠缠。

张幺幺眼中似要喷火一般死死瞪着他,郁林肃却笑得得意极了,嘴里将那四处躲藏的小舌牢牢吸·吮住了,她剧烈挣扎,可本就是十分虚弱的时候,被郁林肃禁锢着,她便是扭成了蛇也挣不脱他的束缚,却愈发激起了她的反抗。

两人贴地严丝合缝,本做着这世上最亲密的事,却都在暗中较劲,不过片刻两人就出了一身的汗。郁林肃暗想,这女人作甚如此执拗难缠。可他却不知,他眼里的势在必得和她的执拗几乎不相上下。

终还是郁林肃记着她的身体不适,缓缓停了下来。

一停下,他唇上的伤口就有丝丝红血沁出来,偏他丝毫不以为意,手里依然抱着她,眸色幽深却又璀璨,哑声道:“便是你没受伤时也打不过我,何况这会儿重伤,乖一点,别挣扎了,免得伤口又崩裂了。”

张幺幺脸色绯红一片,眼里冒出两簇火来,冷冷道:“你是不是只会蛮横?谁准许你亲我的?”虽说着冷冽的话,偏嗓音也沙哑,又因方才太过用力,整个人都在隐隐颤抖,这话便没那么有威慑力了。

郁林肃笑:“原来你喜欢温柔么?我也可以啊。”说着便拿自己的大脑袋去她脖颈里蹭,边蹭边嗲声嗲气道:“幺幺~我想亲你了~嗯,给我亲亲嘛~”

他竟是完全不顾形象和脸皮,像女子孩童一般在她身上撒娇卖痴,便是知道他是个脸皮城墙厚的,张幺幺这会儿也是无语之极,本来满肚子的气竟这么卡在那里,吐也不是不吐又憋得慌。

她眉头跳了又跳,方僵着脸道:“好了,你还要不要脸?”

郁林肃没完没了:“我要媳妇儿不要脸。”

张幺幺:……

好半晌没听见她说话,郁林肃以为惹恼了她,忙抬头去看,却见她僵着脸,极想摆出一副愤怒的模样,却偏偏压不下上翘的嘴角,顿时心头大松,嘿嘿笑道:“不气了?”

张幺幺瞪他:“你方才过分了,我们不是真夫妻,你怎么能亲我?”

郁林肃惊讶地笑:“幺幺,你到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假的么?我一直以为你是极聪明的,为何这回这样傻了。”

“你什么意思?”张幺幺皱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还不明白?若只是假夫妻,我怎会那样急着弄来婚书?又怎会在圣上面前提了我俩的事?还大操大办了一场婚礼?”

“你不是说都是为了叫府里的人相信我们是夫妻吗?”

“可我也没必要做到如此呀。你想想,现在你我的关系,只要我不放你走,你便永远是我郁林肃的妻。”

“可是,便是办了婚礼,也不曾办认亲礼,我的名字不曾上你们家的族谱,这就不算真正的成亲了。”

“原来你是在意这个么?”郁林肃笑得愈发高兴:“不曾叫你认亲,只是因为你身体不适,我家亲戚除了这府里的,还有旁支近亲,好些人呢,没有半日是办不完的,我是想着等你身体恢复些了再办。至于入族谱,他们不是都说你的命不好么,明日玄清道长就要来,等她给你看了相,批了命,到时再叫你堂堂正正入族谱。”

张幺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脸色复杂极了。

郁林肃轻轻抚摸着她略有些僵硬的背脊,轻声道:“幺幺。或许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你是张幺幺了,所以我们能在一起难道不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吗。我知道你大仇未报,但是你的生命里难道只有仇恨吗?便是报仇,你如今也有我了,更何况往后仇报了,你又要怎么办?去哪里?做什么?”

张幺幺无法回答,因为她从未想过以后,她眼里心里想的都是报仇,她想过报仇的时候死了,也未想过若报仇了还活着,剩下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缓缓闭上眼睛低下头,轻声道:“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知道她还未想清楚,或许也是在逃避,但郁林肃不忍再逼她,而是稍稍用力将她的头揽靠自己的胸膛,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好,累了就睡吧,或许睡一觉,你就想明白了。”

张幺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先呼吸尚有些乱,却也很快平缓下来,她确实累了,早就该睡了的。

郁林肃待她睡得熟了,打算将她放下,一站起来却发现她整个人都被自己揽在怀里,头上不着肩,脚下不着地,很小很小的一团。

可这么小的身体里,却有个异常坚韧的灵魂。

她睡着时,他的心就不自由主的柔软,她醒了,他又不自主的想笑,然后放心将后背教给她。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却又异常的温暖。

将她放好,她睡着了的样子安静又柔弱,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眉角,起身后却发现自己腰间紧绷的厉害,忍不住扶额,唉声叹气道:“媳妇儿,你还是快快想明白吧。”

等彻底冷静下来了,就换了身玄色直裰,又戴了冠,修了修面,拿了把金身玉骨的折扇在手里,那个满身冷冽之气的锦衣卫同知大人就变成了贵气翩翩的豪门贵公子。

他叫流茴看着张幺幺,自己带着曹榭路宏走了,但看去的方向,却是曹氏的清远阁。

曲妈妈禀告郁林肃来见礼时,曹氏手里的佛珠串子就停了下来,淡淡道:“看来老二媳妇儿这是将我也攀咬下来了,他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那……”曲妈妈有些着急。

“怕什么,他又能对我如何?白氏将人直接带去韶华苑可不是我吩咐的,我也只是在她面前提了两句打算为他寻摸妾室的话,再者,这话头当初侯爷也是答应了的。”

曹氏说着,心里也落了定,道:“让他进来吧。”

“是。”曲妈妈忙出去请人。

郁林肃见了礼,曹氏笑着让座:“听说你这几日忙,倒难得来我这里一趟。”

郁林肃却不坐,笑道:“儿子稍后还要出去办点事,便不坐了,来此也是和您说一件事。”

曹氏知道他要说什么,便也不动声色,道:“哦,是什么事?”

“是这样,如今云州府那边卫所里驻守的指挥使是我的好友,之前我将柳氏带回来时便托付他对柳家人照顾一二。不久前他给我来信,说是前几日巡查的时候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差点将柳家人给带走了。当时他就带着手下围了上去,谁知那些人竟吓得掉进了海里,隐约间还听见他们说什么是京城临安侯夫人的管事。”

曹氏脸色微僵,郁林肃叹息道:“谁知那几个都不会游水,等我好友着人去救时,已经淹死了。”

‘扑通’一声,却是曲妈妈惨白着脸软倒在地。

郁林肃惊讶:“哟,曲妈妈这是怎么了?被吓着了?”

“不不,”曲妈妈顶着曹氏冰冷的目光颤抖着爬起来,强笑道:“叫世子看笑话了,是奴婢近来这痛风的毛病犯了,一时没有站稳。”

“痛风啊,”郁林肃怜惜摇头:“听说那痛起来可是痛彻心扉的,曲妈妈保重啊。”

曲妈妈缩在曹氏身后,深深的低下头去,嘴里干干的应道:“是是,多谢世子关心。”

郁林肃笑了笑,对曹氏道:“母亲,儿子就是来问问,您是不是派人去了南边儿?若真是您的管事,那倒是可惜了。”

曹氏紧紧捏着手里的佛珠串子,淡笑道:“想必是你那好友听错了,我不曾派什么人去过南边儿。”

“这样啊,那也许真是听错了。如此,那几个死了也就死了吧。好了,儿子也没其他的事了,就先告辞了,瞧着您脸色不好,好好歇息吧。”说罢笑着拱拱手就利落走了。

“夫人……”曲妈妈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那可是奴婢相依为命了半辈子的唯一的弟弟啊,就这么没了——”

“放心吧,”曹氏脸皮紧绷,冷声道:“你弟弟的家人,我一定会安置好,这个仇,也一定会报。”她不过是想着给那柳氏找些不自在,却没想到这个狠毒的狼崽子竟然直接要了她的人的命,若往后真叫他当了这个家,只怕她连呼口气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用力,曹氏手里小叶紫檀的佛珠串子突然就断了。

郁林肃却心情极好,出门后打马缓缓走着,嘴里还在呜呜呀呀的哼着曲子。行了两刻钟,几人在一处有好些美人迎来送往的巷子里停下。

三人在一处叫做红粉楼的二层楼阁前下了马,眼见郁林肃抬脚就往里走,曹榭路宏对视一眼,忙跟了上去,路宏惊奇道:“爷,您这是要开荤了?”

郁林肃毫不留情的一扇子敲他头上,瞪他:“瞎说什么,爷是来办正事的。”

路宏揉着被打痛的头,不忿道:“来这里还能办什么正事,也太假仁假义了些,若是叫少奶奶……”话未说完郁林肃那冷幽幽的眼就看了过来,警告道:“你敢向她泄露半点今晚的事儿,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路宏忙求饶:“不敢不敢……”待他转身进去了,却嘟囔道:“纸可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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