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真凶(1 / 1)

曹家女眷见到曹氏的棺椁灵位,顿时扑上去痛哭出声,二老爷忙上前招呼曹相:“相爷,还请您节哀。”

曹相从曹氏的牌位上收回目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四顾:“堂堂的临安侯夫人没了,既不见侯爷,更不见世子,这就是你们侯府对待我曹家人的态度?”

二老爷面上浮现冷汗,忙道:“还请相爷恕罪,我大哥本就身染重病,得知大嫂突然去世的消息时大受打击,便吐血昏迷了,至今还未醒来,太医说,如今也十分凶险;至于林肃,他几日前就出了公差,您也知道他是锦衣卫,行踪不定,我们也不知他这会儿在哪,不过已经给锦衣卫送信了,想必他们已经通知了。”

“他妻子也不知?”

二老爷便向张幺幺看来,张幺幺上前两步,行了一礼道:“回相爷,世子离开前并未告诉妾身他去往何处,只说须得几日方回。”

此时已是破晓,但张幺幺低着头,曹相也看不见她的模样,听她说了便转开目光,道:“既如此,那就先说一说侯夫人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没了的吧。”

二老爷忙把曹氏去前的事讲了,只说府内最近有些不太平,提了两句闹鬼的事,也说了有关张幺幺克亲的名声,又说曹氏是骤然而逝,谁都没想到,描述的倒也算公正。

曹相不置可否,朝后挥了挥手,房垚就带着两名太医上前,哭灵的曹夫人等女眷被扶开,曹氏还未盖棺,倒正好方便了他们检查。

侯府众人见此难免心中不安,可也只能等待检查结果。

张幺幺退到角落里,看了眼堵在院门处的曹家侍卫,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不安。

恰这时流茴近前和她悄声说了句话,她偏头,见无忧隐在后面的阴暗里,见她看去就点了点头,张幺幺心中微微一沉,吐出一口气来,还是慢慢平静下来。

此时太医刚好检查结束,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便走到曹相身旁,禀道:“回相爷,侯夫人的直接死因乃是骤然受到惊吓,以致心脉撕裂而亡。”

曹相道:“直接死因?也就是说还有其他可能?”

“回相爷,下官二人看过夫人此前的脉案,夫人虽郁结于心,但并不是什么大病,可前几日却突然吐血昏迷,今次又受惊而亡,倒有些不同寻常。”这二位太医是曹相的人,自然是丝毫不敢隐瞒的。

曹相脸色愈发冷沉,曹夫人这时上前道:“前些日子妹妹从我们府里要了个人过来,说是贴身伺候的,她一定知道妹妹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老爷不如将她找来问一问。”

李嫚原本站在荀氏身后,听见这话便主动出来,白着脸行礼,道:“回相爷、夫人,正是小女。”

曹相道:“把你知道的去告诉太医。”

“是。”李嫚不敢耽误,主动去太医说了。

一时院子里无人说话,只有李嫚和两位太医问答的声音,片刻太医又叫人将曹氏这几日服用过的药渣找出来查验,又去检查了曹氏的屋子,两人脸色渐渐凝重,侯府众人也愈发不安起来。

等到太阳穿破云层冒出淡黄的头时,两位太医再次禀报道:“相爷,下官等从侯夫人所用的药渣里查出了升麻、麻黄、半边莲等药材,还在侯夫人房中的一截紫檀木中发现了丹参的药粉。”

“这几味药材与侯夫人的死有什么关系?”

“这几味虽都是药材,但侯夫人之前所患乃是郁症,开的汤剂理应以纾解为主,这几味药材却都有损害心脉,致心悸、昏迷等后果。虽计量不大,但若是夫人一直服用这几味药,心神定然受到影响,骤然受惊之下,心神剧震,便极有可能猝死。”

太医话音一落,院子里便响起压抑的惊呼声,如此说来曹氏就是被人害死的。

曹相一时没说话,气息却十分冷冽骇人,离他近的都忍不住战战兢兢。片刻他吩咐房垚:“志安,把所有伺候过侯夫人的都拉下去严审,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害老夫的妹妹!”

“是,父亲。”

房垚叫来十几护卫,扑向清风阁的丫头婆子们,这些人大惊失色,有人当场喊冤,也有人惊哭出声。

李嫚白着脸看那些人被抓了出去,正惶惶不安,却见有两人竟朝她而来,吓得立时后退一步,忙朝一人看去,那人极快地给她打了个眼色,慌忙喊道:“相爷饶命,小女或许知道是谁害了夫人!”

众人不由都朝她看来,张幺幺皱了下眉头,却朝另一人看去,却见那人与众人一样,吃惊地看着李嫚。

曹相问:“是谁?”

李嫚道:“是三夫人。”

张幺幺微怔,三夫人也是一脸错愕,反应过来不由大怒:“你血口喷人!我怎会下毒害大嫂!你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要如此栽赃陷害与我!”说罢愤恨地看向张幺幺。

李嫚道:“自夫人病倒后,您就常来探望,夫人私下还曾说以前几妯娌倒也不曾如此亲密,疑惑您如今为何变得殷勤了。后来夫人与您也说得有几分投机,小女忙时,您也曾替夫人煎过药,但那几次您离开之后,夫人总感觉疲累,偶尔还会心慌气短。”

“你简直胡说八道,大嫂身体不适,有时多说了几句便会累,这不是正常的么?再说熬药之时也不是我一人在……”说着看向一人,也不过一瞬,脸色就是一变,匆忙转开目光:“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因此就诬蔑我害了大嫂!”

“小女自然是有证据的。”

曹相看她:“什么证据?”

李嫚道:“那截紫檀木料是大奶奶送给夫人的,夫人之前并不喜欢,可后来三夫人知道了,却夸赞好几回大奶奶孝顺,夫人便也不那么生气了,三夫人来时总叫拿出来把玩,夫人也不好拒绝,现在想来,恐怕三夫人便是那时在那紫檀木上下的药,企图以紫檀木料的味道掩盖药粉的味道。”

曹相看向荀氏,她被丫鬟搀扶着,神色憔悴,道:“那的确是妾身送给母亲的,只因早先我和母亲因为真茵的管教问题生了些矛盾,后来我特意托人找了块难得的紫檀木料子送给母亲赔罪。可妾身万想不到那竟会成了害死母亲的帮凶。”说罢忍不住拿帕子捂住脸,早已哭得通红的眼里又溢出泪来,十分伤心的模样。

三夫人一时又慌又恨,连连否认道:“不是我!”说罢红着眼睛看向李嫚:“你这贱人,为何要如此害我!”

李嫚义正言辞道:“小女何曾还过您,小女只是实话实说!您一家为了爵位不仅害死了夫人,还想嫁祸给少奶奶,说什么夫人是少奶奶克死的,侯爷也是少奶奶克病的,还带了两个不知哪里来的贱民就想要诬蔑少奶奶有什么‘刑克六亲’的命格,小女实在看不过你们如此颠倒黑白的诬蔑!”

虽她帮张幺幺说话,但张幺幺并不觉得多感动,只是冷眼看着。

李嫚虽口口声声说是三夫人害了曹氏,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有一切不过她的推测罢了,若曹相还有理智,自然不会以此来定三夫人的罪。因而三夫人岁气愤得很,却并不如何担心。

这时荀氏急切道:“相爷,三婶不可能杀害母亲的,她人很好的,茵儿和真禄他们常顽儿,也说堂祖母对她很好,孩子最是单纯,总不会说谎的是不是。”

又看了眼张幺幺:“三弟妹也不会,她虽嫁进来晚,但为人善良,之前也帮过我们母女,更没有害母亲的动机,所以晚辈觉得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倒是公平,两边都帮着说话,但实则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东西,曹相对她的话不可置否,吩咐房垚道:“将人带下去仔细查问,既然三夫人有嫌疑,她身边的人也要审问,总不能叫老夫的妹妹不明不白的死了。”

房垚答应着,正要将众人带下去,三夫人突然道:“不用了,我认,大嫂,就是我杀的。”

“娘!”郁林诚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其他人也都震惊不已,三老爷更是险些软倒在地。张幺幺愣了一瞬,便朝荀氏看去,却见她似是站不稳一般靠在了丫头怀里,看不清表情。

曹相看向三夫人:“你说的都是真的?”

三夫人此时脸上毫无血色,轻轻地却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不是说了么,杀了大嫂,嫁祸柳氏,大哥又病重,自然趁机夺得爵位。”

“你可知杀害朝廷诰命是什么后果?”

三夫人道:“不管什么后果,妾身都会为大嫂偿命,只希望相爷能放过妾身的孩子们。”说罢竟一把抽出发髻上的金簪,狠狠插进自己胸口。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人就倒了下去。

“娘!”郁林诚脸色剧变,忙跑过去抱住了三夫人。

曹相脸色一沉,招手让太医近前检查,后者忙察看一番,摇了摇头。

“娘——”郁林诚痛哭出声,三老爷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众人也都惊住了。

谁也没想到,本是查问曹氏的死因,最后却又搭进了一条人命。

可真凶,当真是三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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