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你既然有点石成金的真本事,我想应该不用靠绑架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获取钱财吧?”
“哈哈哈!手无缚鸡之力?”
就算在今天之前,宫翰也不相信晏时陌会看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更何况就在刚刚,她的车子都差点要撞翻他的手下。
这样一个充满狠劲的女孩,你说她会是柔弱女孩吗?
“晏太太,我的手下没说错,我就是来请你吃饭的。”
“哦?”
时花开慵懒地倚靠在车门上,男人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不动声色地琢磨着对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宫先生,我们不熟吧?”
“嗯,不但不熟,在某些业务上,我和你老公还是劲敌。”
“所以,你这是要设下鸿门宴?”
“不敢,只是单纯地想见见故人的孙女。”
时花开听到故人二字,冷眸倏然凝化成冰。
宫翰“没错,我说的是时奶奶。”
……
晏时陌走进菊苑,只见得诺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亮起的灯光,没有时花开的踪影。
“三少奶奶还没回来?”
他走出来,问紧跟而来的张管家。
张管家受爷爷的委托,暂时帮忙照看菊苑,直到晏时陌找到满意的新管家为止。
而这会儿,张管家看到晏时陌独自一人回来已是错愕,再听得这话,他反问道“少奶奶没和您在一起?”
“不应该呀!”张管家说“三少奶奶刚才打电话回来,说要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我以为是和您在一起。”
晏时陌点头,自己拿出手机来给时花开打电话。
可,手机响了几声都没有人接听。
晏时陌打到保镖那里去。
只听得,保镖队长的语调里有一丝丝的恐慌。
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怕说错了,最后只得模棱两可地暗示一句“三少奶奶这会儿很安全。”
很安全这三个字从一个保镖嘴里说出来可就微妙了。
他当下命令“发定位过来。”
……
“宫先生的意思是,你曾经受过我奶奶的恩惠,现在之所以找我,是因为听说了她的事?”
“对!我很遗憾。”
西餐厅被包场了。
宫翰坐在时花开的对面,遗憾地说“年底我去看她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想到才过了元旦,她就不在了!晏太太,我能问你原因吗?”
“什么原因?”
“老人家一生坎坷,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我想不通,是什么事情逼她一个垂垂老矣的女人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我也想知道。”
时花开摩挲着面前的水晶杯,杯中的液体,是奶奶曾经最喜欢给她做的菠萝汁。
她不知道宫翰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给她点的套餐里,就有这么一种饮料。
她看着,不忍心喝。
“宫先生,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上回见到她的情景吗?”
“当然。”
宫翰背靠在了椅背上,深邃的目光没有错过时花开的沉思。
他也在怀疑。
也在试探。
只是,所有的怀疑与试探都掩藏在了他那极佳的表情管理下。
他回忆起了最后一次见到老人家的情景——
“那天,我正好路过江城,想着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老人家了,便让司机送我到了乡下。”
“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时奶奶端着草药在院子里晒太阳。”
“柔和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闭目养神的样子,是那么的宁静。”
“只是,当我走近时,她却突然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看是我,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爱开玩笑,即便心中藏了不为人知的心事,可看见了我还是笑呵呵的。”
“说要去菜市场给我买菜做饭,又说看见我很高兴。”
“我当时看她心情愉快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想来,那样的笑容,真的是轻松的吗?”
“如果,她当时能不佯装无事,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时花开坐在他的对面,听着他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她不知道奶奶在这个年轻人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从他口中所描绘的场景,她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慈善的老人。
因为不想让别人担心,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正常得让人看不出端倪。
可是,他说奶奶如果对他袒露心声,结果或许就不一样?
时花开微眯着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秘,神秘得,不像是个金融圈的人。
“宫先生,你的手下叫你少主?”
“嗯。”
“现在很少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的老板了,这两个字是有什么深意吗?”
“不过是图个习惯。”
“哦?”
宫翰说“我们宫家在几十年前也是个大家族,我的父亲是家主,所以跟我出来的人也就习惯那么叫了。”
时花开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琢磨天宇国姓宫的大家族是哪个。
那么一细想,她的目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你说的是南方的宫家?”
“没错。”
北云南宫,在天宇国一向流传着这样的传说,传说他们是继四大家族隐没之后的新势力。
云家手掌大权,是最接近皇族的异性贵族。
而宫家,据说富可敌国!
就算是晏时陌和他站在一起,谁的财力更雄厚一些,也是不好评断的!
而他,仅仅是因为被奶奶救治过,所以就对她有了这么深厚的感情吗?
时花开没有再细问下去了。
美食摆放在眼前,她也没有胃口。
只站起来说“谢谢宫先生的款待,我想我该回去了。”
“等等。”
宫翰也站了起来。
悠长的目光落在时花开平静的侧脸上,仿佛刚才看见的震惊只是幻觉。
他莞尔“晏家和云家交好我知道,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做朋友。”
“你想和我做朋友?”
时花开转过身来,“为什么?”
“你是时奶奶的孙女,我相信她每天记挂在心上的人一定是有闪光点的!我喜欢和闪光的人做朋友。”
“不必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餐厅门口传来。
璀璨的水晶灯下,晏时陌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风衣,背着夜风大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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