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许燃星有些吃惊，“咱们只是队友,叔叔也太阔绰了吧……”
“谁说他当你是我队友？”叶洲屿笑着抿了抿嘴。
许燃星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更是惊讶：“他……都知道了？”
叶洲屿的恋情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家人，知子莫若父。
叶洲屿为许燃星做得那些事，叶父想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向来顽固又老旧的叶父非但没有反对，还叫叶母和叶河川都不要管叶洲屿的事,叫叶洲屿自己的感情自己处理。
叶父年纪大了，也变了很多,这几年也逐渐开始后悔当初反对塔妮娅与叶河川的婚事,导致父子之间生了嫌隙。
而叶洲屿打小就与他和叶母的关系疏远，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的信任。
在叶父的影响下,叶河川也不再反对叶洲屿与许燃星的交往,就连叶母……
“我妈还说,过两天想来探望一下你。”
一想起叶洲屿的妈，许燃星就害怕，他妈实在太凶了，简直是他的童年阴影。
叶洲屿立刻从许燃星惊吓过度的脸上读出了信息，补充道：“你要是不想让她来,我就不叫她来。”
实际上叶母也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本来因为厌恶蓝烟而厌恶许燃星，可是如今看到蓝烟这样对许燃星,自然心生怜悯，更何况许燃星还是她小儿子的恋人，算是她的……儿媳？
就当是多了个儿子吧，能不心疼吗？
“我……我挺想见阿姨的。”许燃星笑得十分灿烂。
明明腿伤那么重，却还是努力用笑容安抚他……叶洲屿越发地心疼眼前的这个人。
“不过……”许燃星顿了顿，表情有些难为情，“有件事我得跟你说，其实当初我……拿了你爸一笔钱，后来解约的时候……”
未等许燃星说完，叶洲屿便接道：“用来付emt的违约金了，这我都知道。”
“你知道？”
“嗯，从我爸给你那笔钱的时候，我就知道。第二天我就以你的名义，把那笔钱还给他了，所以说，你手里的那笔钱，实际上是我的。”
许燃星大感震惊：“为什么？”
“早晚是一家人，谈钱伤感情，我只是未雨绸缪。”叶洲屿憨憨一笑。
“好啊，你这黑小子，那时候就对我起歹心了！”
“这怎么能叫歹心呢？”叶洲屿弯起眼睛，在胸口比了个大大的心，“这是爱。”
只是叶洲屿看着许燃星脸上明艳艳的笑，却慢慢暗淡了下去。
“她……来看过我吗？”
“ta？”
“我妈妈。”许燃星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带着些颤抖。
“她啊……可能还不知道你在这里，要我去联系一下吗？”
叶洲屿说了慌，与其说蓝烟不知道许燃星在哪儿住院，不如说她根本不在乎许燃星是死是活。
蓝烟这几天忙极了，为了only各种奔走。
借由着大谈许燃星小时候的过往博取眼球，疯狂为only造势。
许燃星像是明白了什么，半晌才摇了摇头：“等我出院吧。”
*
“蓝烟最近又联系了上一档情感类电台节目，那节目别说还挺火，说是要做一场专访，还问咱们……”姚光熊顿了顿，“许燃星能不能作为特邀嘉宾参加录制。”
司南的脏话直接飙了出来：“录tmlgb！不知道星还在医院躺着吗？”
姚光熊推了推眼镜：“知道，人家那边说了，人不用非得到现场，电话通话就行。”
“所以她知道燃星哥住院了，还只想蹭热度吗？怎么会有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是后妈吧？”
这时，一时不说话的叶洲屿蓦然站了起来：“去告诉他们，人可以到现场，而且不向他们收出场费。”
？？？
众人不解地看向叶洲屿。
“我代替许燃星去。”叶洲屿留下这句，利落地出了门。
！！！
*
“所以蓝烟也是日夜在思念着燃星的，对不对？”电台中传来了温柔又细腻的女声，正是《谁知今夜沉》的女主持人雯雯。
蓝烟的声音带着些哽咽：“是……我每天都在想燃星，做梦都想见到他，可是隔着半个地球……唉。”
与此同时亿万网友一边听着直播，一边在网络上吐槽。
【啧啧，这语气，不知道还以为蓝大婶隔着半个太阳系】
【是没钱买机票吗？要不要我们帮你集资？】
【所以当初拿走许由的钱呢？】
【没听《重塑》爆料吗？人家only平时喝的水，都是从北欧空运过去的，给小儿子灌水用了呗】
【灌水够吗？再施点肥！】
“为了帮助蓝烟完成心愿，我们制作组也想办法去联系了正凛传媒，邀请许燃星来到今天的现场……”
【啥？还邀请了许燃星？】
【艹，许燃星不会真的就来了吧！】
【电台能不能做个人啊？】
【啊啊啊啊啊，碧池滚开，别碰我儿子，你根本不配当我儿子的妈，知不知道啊，法克！】
【md，蓝烟，老娘tm现在就想剁了你！隔着电脑生生被气哭了，星星，是麻麻没法办法保护你】
【放心啦，儿子不会来的，还在医院呢】
“那么今天许燃星是否能到达现场，与阔别了十七年的母亲再次重逢呢？来，让我们倒数。五——四——三——二——一！！”
倒数声结束，电台那边真的传来了脚步声，和佩戴设备的声音。
【？？？？？】
【卧槽！！！！！！！！】
【真要来了吗？】
蓝烟回过头，一愣：“你？”
节目之前只是向她担保，会尽力邀请许燃星，但并没有保证一定能请来。
甚至出于某种私心，节目组在同意叶洲屿代替许燃星出席之后，也并未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蓝烟。
“是我，蓝阿姨，好久不见。”
【这……谁啊？】
【叶洲屿？！没错，是世天的声音】
【啊？什么情况？叶洲屿咋还来了？】
【买一送一？这电台可牛批坏了】
雯雯笑了笑：“抱歉，我们制作组努力了，实在是没有办法邀请到许燃星，但是我们邀请到了许燃星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队友——叶洲屿。”
蓝烟此时尴尬极了，只能努力找着话题：“小洲屿啊，真是好久没见了，阿姨还怪想你的，总是想着录《麻麻去哪儿》的时候，你才……”
“不好意思，阿姨，客套就免了吧，咱们也不是很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肿不愧是tc第一铁壁男，连许燃星的妈也铁壁】
【爱豆的自觉，是爱豆的自觉吗？】
【羡慕眼肿女友粉，贼放心】
蓝烟一时被怼得语塞，但也不好在电台发飙，只能笑着温柔问道：“燃星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阿姨您这不是明知顾问吗？”叶洲屿的语气冷漠极了，“燃星所在的医院，所在的病房，我已经发给你无数次了，您每次只是回复，‘用空就来’，可是您的‘空’似乎都留在为only做宣传上了，今天又大费周章地要在这里与燃星见面，我真是不解，如果实在缺打车钱，我可以派车来接您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嘴炮，是培训过吧？】
【叶洲屿嘴这么毒的吗？平时没发现啊】
【估计跟方震学的】
【艹，蓝烟知道许燃星住院了？】
【戏精，我就说吧，她真想见儿子，会来参加这个节目？我不信许燃星会不见她】
【玛德，要是换我跟蓝烟对线，嘴里都能自动喷个化粪池出来！】
蓝烟怎么也没想到，叶洲屿会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直接给她难堪，只能装傻：“啊？有这事吗？实在抱歉，之前我的手机是管家帮忙管理的，他一定又没经过我的同意，乱发信息了。”
蓝烟这些年的生活一直过得很奢靡，大别墅大院子什么都有，管家自然也少不了。
【撇得可真清！】
【蓝烟她家管家不是个法国人吗？会看中文？】
【害，人家培训得好嘛，是个法斗都看得懂了】
“我是真的想念燃星，也是真的关心他，我一直教育only要以哥哥为榜样，only也一直把哥哥当成骄傲，所以才会选择爱豆这条路。”
蓝烟几乎两句话离不开only，借此由头，又开始对only大夸特夸。
“实际上，我们家only成绩非常优秀，人也很乖，小时候燃星要学好久的功课，他一次就能学会，别看只有17岁，已经拿到了好几家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平时文化课名列前茅的前提下，还要参加少年交响乐团，文学社和一些公益组织，原本我们是不支持他走演艺这条路的，更想让他往科研方面发展，可是他就是想追随燃星的步伐，这个傻孩子……”
【口区，别尬吹了，差别对待能再明显点吗！】
【工具人吧？许燃星是工具人吧？】
【不知道哪儿来的优越感，觉得only比星强很多吗？一个倒贴糊咖，盗版货，看一眼都恶心】
【给我把枪，我立刻崩了这娘们！】
“是挺傻的，好好的书不念，好好的老不啃，偏要回国东施效颦。”叶洲屿冷不丁地接道。
叶洲屿话音刚落，直播间立刻刷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烟能接受叶洲屿对他冷嘲热讽，却不能接受他说一句only不好。
“你不觉得把only和燃星放在一起比较很可笑吗？燃星都多大了，only还那么小！当初燃星出道的时候也19岁，only还是未成年，他有无限的潜力和才能，就算有一天超过哥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蓝烟气势汹汹地说道。
【聊爆了，聊爆了】
【所以回国的目的，就是想借着许燃星的名气，让小儿子踩在他头上，飞黄腾达吧？】
【是啊，又年轻又有潜力，今天的代餐，明天就吃光许燃星的资源】
【这种妈怎么还不去死！】
叶洲屿轻飘飘地回道：“若说起年龄，怎么不比一比燃星7岁就无父无母成了孤儿，而你家only17了，却依然像个巨婴一样被家里人宠着，到现在连煮鸡蛋都不会扒……”
蓝烟彻底急了，打断道：“什么无父无母，什么孤儿，我还在呢！”
“您这在法，不如不在。”
【哈哈哈哈哈哈】
【世天这嘴……臭得深得我心！】
【岛哥slay，撕逼小能手】
【星妈暴风哭泣，我以后再黑一次叶洲屿，我就不配当星的亲妈！】
蓝烟气得花容失色：“你咒我死？还有没有点道德，有没有点基本礼貌了！这是公共场合，这是面对全国人民的广播，就你这素质，我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的，还配当一个公众人物吗！”
“都来跟蓝阿姨面对面了，您不要脸，我还要什么？”
叶洲屿的语气骤然强硬了起来。
“我真不知道您是怎么好意思再把燃星称为‘儿子’的，你每提一次他的名字，我都为你感到可耻。你在国外开豪车住豪宅的时候，燃星房租都交不起，冬天只能窝在湿冷发霉的床上，病了药都舍不得吃！你在为only供名校，买名牌的时候，燃星只能辍学打工贴补家用，一双50块钱的运动鞋穿一年四季。就连当初参赛，也是因为燃星奶奶的病不能再拖，却筹不到医药费，这些时候，你在干什么？蓝阿姨，你倒不如当初就不在了，起码燃星父亲的财产还能供他过上普通孩子应有的生活，不会被人恶意转移用来养小狼狗和狗崽子！”
【卧槽，这骂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噗，狗崽子？是跟韩国人学得吧】
【only粉丝正在赶往现场】
【燃星当初参赛是因为奶奶生病？我的天】
【星从来没提过，这个傻孩子，有苦怎么总是自己吞】
【拉踩动不动就卖惨的某小生】
【感觉叶洲屿和许燃星的关系是真的好，怼得也太真情实感了】
【呜呜呜呜呜，太好哭了，护妻狂魔，是护妻狂魔吧？连丈母娘都敢怼，鱼腥女孩今夜嗑得死去活来】
叶洲屿的话彻底戳痛了蓝烟，她气得呼吸都变得困难：“王八蛋……小王犊子！滚……给我立刻滚！是谁把他叫来的？！还播什么啊？插广告，懂不懂？要我教你们主持节目吗！保安呢？让他滚啊！”
面对蓝烟的失态，叶洲屿则优雅地站起身，平静而冷漠地看着她：“别激动，我这就滚。不过也请阿姨带着你的宝贝儿子一起滚吧，别再恶心人了。”
说完，叶洲屿放下耳机，拨开麦架，大步离开。
电台大战结束后，网络彻底成为了gmf粉丝与only粉丝的战场。
【叶洲屿是不是太狂了？蓝烟好歹是前辈，only好歹是后辈，又是狗崽子，又是恶心，我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别人的家事，他也要强行加戏，乱吠一通，真是笑死人了】
【楼上的就别装了，你家用84都洗不干净了】
【虽然叶洲屿是怼得有点厉害，但是蓝烟不该骂吗？】
【骂也轮不到他骂吧，让许燃星自己来！gmf的烂粉就知道仗着人多欺负人】
【辱骂亲妈，啧啧，真是个好主意啊，我家星骂完就退圈的程度。】
【妈个屁！我才是星的亲妈，狗崽子的妈只能是狗崽子的妈，已经被开除妈籍了】
【不过叶洲屿是管得有点宽啦，毕竟是公众人物，还是个爱豆，说话要注意形象，gmf那么多青少年粉丝，要学坏咯】
【能不能别吵了，星看到该有都伤心啊】
叶洲屿看着那些言论，情绪没有半点起伏，毕竟这些言论，许燃星并看不到。
他决定今天来电台，就已经切断了许燃星所有消息来源。
许燃星一切能连上网的设备，都被没收，叶洲屿只给他留下了几本书，一个游戏机解闷，还特意叮嘱负责许燃星的护士看好许燃星。
许燃星正在恢复中，不该让他受这种刺激……
【卧槽，许燃星直播了，快去看啊！】
叶洲屿无意扫到了那条评论，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不好意思，这么晚开直播，打扰到大家休息了。”
屏幕中的许燃星正躺在病床上，明显比上次见整整瘦了两圈，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大家不要担心我，我只是看起来伤得严重，其实正在积极恢复之中，不用多久就又能和你们见面了。”
【星伤得这么重吗？我一直以为是小伤，已经出院了】
【不用多久是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谁把那个健健康康的星还给我！】
【不着急见面的星，好好养病啊！】
“刚刚的电台广播，我……都听到了，其实我不该听到的。”许燃星说到这里，眼圈明显红了，“虽然平时洲屿也会管着我上网，但是不会没收掉我的所有设备，今天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就偷偷留了一支手机在床底，没办法，金主爸爸送我的手机太多了……”
“护士姐姐其实也一直在看着我，我求了她好久。”许燃星此时眼泪已经一滴一滴地开始掉，“谢谢洲屿，谢谢你一直这么护着我，这些话我应该是我来说，却没办法狠下心来跟蓝女士说的，这些骂也是本该骂在我身上，却被你扛了起来……”
【岛哥真是……哭了】
【眼肿为什么可以对眼红这么好！！！】
【我身边怎么没个叶洲屿这样的朋友？】
“下面这些话，是我要对蓝女士说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恨着你，但也同时盼望着你，总期盼或许有什么误会，或许你也有难言之隐，或许……我还是一个被母亲爱着的小孩，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没什么可或许的，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幸能得到母亲的爱，我不过是一场失败婚姻的累赘罢了。”
【你才不是累赘，你是我们的宝贝啊，星！】
【星星不哭，她不配让你哭，她什么都不是】
【我都不敢想燃星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日子】
【心疼死我了，蓝烟你还算人吗？？？】
“我原以为，你抛下我的每一天都是噩梦，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回来，才是噩梦的开始。”
【听到了吗，蓝女士，赶快滚吧，你让我儿子做噩梦了！】
【only你要是还有点人性，还想对得起我当初给你投过的1000张票，就饶过许燃星吧】
“妈妈，让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妈妈吧，不管这次出现，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既然能做到一连消失17年毫无音讯，就请继续消失下去吧，我会由衷地感激你。”
许燃星结束直播后，一个新词条被刷上了热搜一位#星宝不哭，我们都是爱你的麻麻#
许燃星看着那短短的一句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叶洲屿推开了他病房的门，才彻底决堤。
叶洲屿将许燃星的头拥在怀里，感受着一股一股滚烫的热泪将他的衣襟打湿。
“没事的，你还有我。”
“我、我知道……”许燃星的声音已然抽泣得变了调。
“她欠的，我都会加倍补给你。”
“要加、很多……很多倍才行……”
叶洲屿心疼地将许燃星环得更紧：“你要多少就多少。”
*
不知是出于舆论压力，还是出于某y姓富二代男爱豆家族的神秘力量，only在决赛前主动退了赛，从此与母亲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
而对于《重塑》节目组的恶意，叶洲屿也在第一时间反击，在《重塑99》决赛当天，正凛传媒对外公布，将在三个月后以综艺选秀的形式，公开选拔练习生，组成gmf师弟团。
成为gmf师弟团，这对无数怀揣梦想的男孩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此消息一出，一时间盖过了《重塑99》总决赛的所有风头。
甚至决赛中选手们的心态都受到了影响，早知道正凛选练习生，他们还参加这破比赛干嘛？！
今天出道，则意味着与gmf师弟团的失之交臂。
整场决赛都被一股尴尬又丧气的气氛笼罩。
而正凛传媒同时还公布了另一条消息，许燃星由于腿伤，将停止一切团内活动，回归时间未知。
【许燃星伤得这么重吗？】
【天呐，要停止活动，我还以为养一阵子就好了】
【天杀的蓝烟，天杀的重塑】
【宝贝早点回来，麻麻在等你】
整整三个月，无论综艺、广告，还是演唱会，gmf都变成了四人行。
只是许燃星的站位被舞者戴着许燃星的面具替补，从未缺席，许燃星的part则被用了录音，永远让粉丝们听到他的声音，gmf在用行动告诉所有人，gmf缺一不可，绝不能少了许燃星。
不仅是粉丝们，连路人们也问得越来越频繁，许燃星什么时候痊愈？许燃星什么时候回归？许燃星到底伤得重不重？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尾声了，让我们唱最后一首歌吧。”
叶洲屿话音落下，熟悉的伴奏响起，这是一首煽情的非主打，由许燃星填词，讲述着gmf五个人一路走来的情谊，总用来被做为演唱会的结尾曲，这一次四人演唱会也不意外。
突然台下传来一个大嗓门粉丝的吼声：“燃星啊！妈妈想你！”
这一声吼听起来本有点滑稽，惹得全场观众都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却变成此起彼伏的哭声。
“我也想你啊……”
“97天了，已经97天没有见到了。”
“……许燃星你个大骗子，说好很快回来的呢！”
正当粉丝们宣泄着自己的悲伤时，升降台载着一个人升上了舞台中央。
那是一个瘦弱的少年，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病态，他的左腿包裹着明显的绷带，却已经能一瘸一拐地走下阶梯，笑容异常灿烂。
许燃星回来了。
尽管行动还不是很灵便，但是已能看出来，许燃星的病情已经不再严重，现场所有人转悲为喜，又喜极而泣，一声一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在演唱会结束的那一刻，正凛官方宣布，许燃星正式归队，并参与下个月gmf的专辑回归。
在结束了演唱会后，许燃星并没有与成员们一起回到公寓，而是坐上了叶洲屿的车，驶向了回家的路。
许燃星已经四个多月没回家了，因为他不能让奶奶知道自己受了伤，更不能让奶奶知道蓝烟出现过的事。
他担心奶奶受不了这种刺激。
许奶奶如今眼睛花了，耳朵背了，很少看新闻看电视，每天养养花，遛遛狗，和老姐妹们一起打打牌，生活也算有滋有味。
许燃星的姑姑特地嘱咐了许奶奶身边所有人，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她老人家，现在许奶奶还被瞒得妥妥当当。
许燃星脚伤刚回复，就迫不及待要见奶奶，叶洲屿不放心助理送许燃星去，坚持要亲自送。
“哎呦，你回来看我就行了，怎么又拽着小叶啊！”
许奶奶现在对叶洲屿的态度可比从前好了很多，叶洲屿这次来，她也不再抠抠搜搜不放水果了。
“来，小叶，吃点芒果！”
“谢谢奶奶，我先不吃了。”叶洲屿站起身来，他担心自己在旁边，许奶奶见外，忙说道，“我看豆豆想出去玩了，你们聊，我去溜溜它。”
许奶奶的爱犬豆豆是只纯白的小博美，生性傲娇，不是谁都让碰的，但叶洲屿隔半年才来一次，豆豆却格外喜欢他。
“嗯。”许奶奶慈爱地笑了笑，她确实有些话想对许燃星说。
“腿养好了？”许奶奶低声问，像是生怕被楼上的女儿听到。
许燃星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就扭了一下，什么养不养的。”
“都躺了三个多月了，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
许燃星对上奶奶审视的眼神，一时手足无措。
“唉……”许奶奶长叹一声，将比她高不少的许燃星搂进怀中，叫许燃星像小时候一般，卧在她膝上，抚摸着许燃星的头发，好不让自己辛酸的神情被发现。
“我知道你瞒着我，是怕我担心你，我也只能假装我被瞒住了，因为……也怕你担心我啊。”
“奶奶……”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许奶奶没有提蓝烟，因为这个名字根本不配再占用她和她孙子短暂相处的时间。
而许燃星已经懂了，从头到尾，许奶奶什么都知道。
但是他们都已经决定把不值得的人，从生命中刨除，那就不如当一起失忆，都忘了吧。
“嗯，都过去了。”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钟，许奶奶突然开口：“小叶对你很好啊。”
许燃星抿嘴一笑：“他这个人是很好。”
“你们俩……”许奶奶顿了顿，“是在搞对象吗？”
许燃星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紧张地反问：“奶奶你说什么呢！”
许燃星太了解许奶奶了，她是个再传统不过的人，一直反复催着他娶媳妇生孩子，哪里接受得了这个。
许燃星本来打算瞒着许奶奶一辈子的。
“没有的事！我们只是好朋友！粉丝们就爱瞎起哄，开玩笑的，都不是认真的，年轻人的事，你不懂。”
许奶奶点了点头：“年轻人的事，我是不太懂，但是我懂我孙子。”
许燃星脸瞬间热辣辣的，却嘴硬：“我又怎么了？”
“别跟奶奶狡辩！从小就教你不许对家人撒谎，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是吧？！”
被许奶奶训了，许燃星立刻怂了：“……你倒是听我解释啊……”
“你急什么？我反对了吗？我要是反对，叶洲屿能进咱家的门，溜咱家的狗吗？”
……不反对？
许燃星震惊地看向许奶奶。
许奶奶把许燃星拉回自己身边，捧着他的脸笑了笑，笑中却含着泪：“燃星，你姑姑有姑父，你妹妹有父母，奶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有个人能像小叶一样，在你身边爱护你照顾你，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等我以后去找你爸的时候，路上也走得放心……”
“奶奶，别说这种话！”
许奶奶颤颤巍巍地抱住了许燃星，用颈窝蹭着许燃星的头发：“傻孩子，答应奶奶，要幸福啊。”
叶洲屿遛狗回来，发现许燃星与许奶奶两个人都红着眼睛，明显哭过。
待晚上许家二楼许燃星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时，叶洲屿才问：“今天奶奶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许燃星向来什么事都不瞒叶洲屿的，叶洲屿忍不住追问，“没说什么是什么？”
许燃星掏了掏耳朵：“我奶奶就是跟我说啊，我们许家的族谱里，加一个外国人，中俄混血，黑黑壮壮的那种，也不是不行。”
叶洲屿顿时瞪圆了眼睛：“真的？”
许燃星坏坏一笑，把许奶奶准备好的相框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来，立在一旁：“你说呢？”
那相框中框着的照片，正是许燃星与叶洲屿两个人的合影，照片中的他们笑得正如现在的他们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