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冰糖葫芦(1 / 1)

容荔打小儿没见过泼妇打架,这次终于见识到了。

那三个人起先一愣,僵着脖子来回扭头看两边,刹那工夫反应过来,骤然发力扑向对方。

杜氏死死攥扯着张氏的头发,边骂边扇她耳光:“张翠翠,你特娘的竟敢撺掇我婆婆休我,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忘了前几天是谁把钱借给你,你还在背后捅我刀子,好啊贱蹄子,看老娘打死你!”

她婆婆对她怀不上孩子虽有微词,说到底也不曾提及休妻,杜氏当时还想不通她婆婆怎么突然转了性,原来是张翠翠这个贱胚子背后搞鬼!

张氏的脸已然红肿,大声哭叫,拼命挣扎,险些从杜氏手里挣脱了。

李氏见状也爬起来,拽着张氏的衣领,抬脚就踹:“说我偷汉子,张翠翠,我几时得罪你了,你要这么作践我!“

她恨恨道:“让你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为着这个事,她名声坏了,不仅被邻里戳着脊梁骨骂,还被她丈夫婆婆打骂,甚至差点被赶出家门……如今也就杜氏和张翠翠还愿意同她亲近,谁会想到张翠翠就是背后那个乱嚼舌根,险些害死她的人!

李氏眼眶倏地红了,她使劲一抹脸,狠狠踹向张氏的心窝子。

张氏蜷在地上,灰头土脸,“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

她见两人不罢手,心里又惦记自家鱼塘,眼中闪过恨意,猛地将冲上来的杜氏李氏掀翻了。

她啐了一口,眼中闪着恶毒,恨恨道:“我呸!我不就说了两句话吗,至于吗,再说了,你们身上也没掉块肉啊。可我家呢,整整一个鱼塘,那么多鱼!都没了!被你们下药药死了!你们几天不赔偿我百两银子,这件事就不算完!”

“狗日的,你还有脸要银子!”

“老娘打死你!“

三个人又重新扭打在一起,彼此撕头发扯皮拧肉,无所不用其极,惨叫声接二连三。

看着三个人满脸指痕鲜血,容荔轻声哼笑,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三个人狗咬狗,闹得不可开交,很快将附近的人引了过来拉架。

容荔终于出了口恶气,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眼瞧着时候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天色都要暗了。

容荔循着原主记忆,去了东街。

东街是嘴靠近内城的街道,又是进内城的必经之路,街道两旁铺子林立,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更兼出来游玩办事的达官贵人,繁华富庶自不必多说,各色买卖在这里可谓如鱼得水。

来的路上,容荔就想好了,余额多少关乎她的性命,马虎不得,而外卖成本虽低,但是收入不高,虽说按照系统的说法,提升等级之后,相应的外卖酬金也会水涨船高。

她有金手指仓库,吃饭不用愁,每天都有单子,集腋成裘,只需要一段时间,就能有一笔可观的积蓄。

但问题就在外卖每天一天只有一单,光靠着这个安身立命,风险太大。

因为除吃饭之外,样样都需钱。

且不说还有个赌鬼哥哥,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会带着人上门洗劫。

现如今她没权没势,孤身一人,只能躲。

躲避时候的方方面面,这又是额外的开支。

容荔不打算接济原主哥哥,染上赌博的人,没几个好下场,更何况他都不顾及妹妹安全,公然带着赌坊的人上门洗劫,活活气死了亲妹妹,毫无亲情人性。

这种哥哥不要也罢。

所以,思前想后,容荔还是打算发展个副业,外卖与副业一手抓,有双份的收入,就是双份的保障。

原主善女红,但她不行,穿越过来后,容荔并没有继承原主的技能,所以走原主老路行不通。

她厨艺精湛,会许多现代美食,可以考虑在这里开餐馆。

但开酒楼需要钱,她没有。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容荔并不气馁,她沿着东街慢慢考察。

仅东街的酒楼餐馆就有十数家,想必已经饱和了,若是没什么新鲜花样,贸然挤进去怕是不易。

容荔心里不住思索,她来到相邻的两家酒楼门口,瞧着客人进进出出,兀自沉思。

片刻后,她遽然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现如今没有本钱,开店摆摊不是首选,不过,容荔倒是可以同这里的酒楼合作,将一些现代美食的食谱配方卖给酒楼,她收分红。

这样不仅有钱赚,而且还有充足的时间做外卖,等到钱攒的差不多了,开店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容荔在东街来回转了转,决定和一家叫“鸿芝酒楼”合作。

这家酒楼规模不少,原先客流量不小,但随着旁边其他酒楼的出现崛起,鸿芝酒楼的生意逐渐下滑。

这也是容荔选择他的原因。

她心中雀跃,但新的问题随即而来。

同鸿芝酒楼合作的前提是让老板看见食谱配方的价值,然而,能不能见到老板还是个大问题。像鸿芝这种大酒楼的老板日理万机,很少天天都在,大多数是将酒楼托付给可信的人打理,有决定权的是酒楼的老板,而不是打理酒楼的掌柜。

见不到老板,同鸿芝酒楼合作的难度陡然增加。

容荔慢慢走着,路上买了串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上金黄的糖丝,吃到嘴中酸甜可口,山楂绵软,先酸后甜,糖丝酥脆,口感丰富,闻之口齿生津。

她小口小口咬着糖葫芦,漫不经心地走着。

容荔还在想如何同鸿芝酒楼的老板见面。

其实直接去找未尝不可,不过这样在日后交涉时容易落入下风,很被动,得想个办法让老板主动出来同她见一面。

她忽然有了主意,再细细一想,越发觉得可行,忍不住轻声笑了下。

容荔再回首,见鸿芝牌匾在夕阳余晖中熠熠生辉,方惊觉暮色四合。

街上行人散了一半,容荔不再停留,忙往回走。

东街与老宅中间隔着一片农田,农户都陆陆续续回家吃饭,路上零星几个人,容荔见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她背后突然有细微的脚步声逐渐迫近,容荔当下心里一紧,以为赌坊的人又找来了,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容荔忍不住小跑起来,慌不择路。

紧接着,她身后遽然传来尖叫声,吓得容荔狠狠一哆嗦,不由自主回头望时,只觉得一道劲风倏地划过,眼前一花,眨眼间天旋地转,容荔的后背狠狠摔到了地上。

一只半米多高的细犬一足按着容荔肩膀,狭长的头正在她身前急切地嗅来嗅去,耳朵紧贴于头两侧,尾巴摇得欢快。

容荔动也不敢动,僵着身子躺在地上,眼里不知不觉含了泪,生怕这狗突然发狂咬她。

这种恐惧感太折磨人,容荔忍不住想起来小时候被恶狗追咬的经历,当下心里更怕了,忍不住哽咽。

细犬在容荔身上嗅了好一会儿,仿佛确定了什么,回头冲着来路嚎叫两声。

与此同时,两个人影突然出现,一路疾行,眨眼间跑到细犬附近,还没来得及匀口气,就被眼前情景唬了一跳,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怒道:“招财!快放开这位姑娘!”

细犬立刻收了足,颠颠的在来人跟前坐下了,尾巴摇得极为欢快。

容荔心里怕得厉害,见细犬离她远了些,这才小心翼翼站起来,不曾想腿软,一时竟站不起来了。

没想到这么狼狈的模样竟被别人看到了,容荔一时又羞又恼,眼眶更红了。

来的两人一身侍卫打扮,见状,其中一人忙掏出一块干净手帕,展开放在胳臂上,将胳臂伸向容荔,视线老老实实垂下,不敢四处乱瞟。

同时心里忍不住哀嚎:招财这个狗东西,净惹事!上一次吓哭了三个小孩,这次就敢当街冒犯姑娘,这要被王爷知道了,他仨皮就没了。

于是这二人道歉更为诚恳,眼睛不敢往上抬,生怕再次唐突容荔,见招财还巴巴地瞅着人家,其中一个人踢了它一下,干脆将狗眼蒙住了。

道歉姿态极为诚恳。

容荔抿抿唇,见状心里已然没了七分计较,她慢慢将手搭在那人胳臂的手帕上,借力起身。

见容荔站稳了,两人默契扭头,眼睛安安分分看着地面。

容荔赶忙侧过身整理,若是被人看到她一身狼藉,不出片刻又会传出新的风言风语。

她扶正木簪,拍掉裙上沾的土,检查后觉得可以了,这才将视线投向对面两个人,道:“两位。”

这二人这才转回头来,又一次向容荔道歉的时候,一个男人打马经过,经过他们时,倏地勒紧缰绳停住了。

两侍卫连忙行礼:“王爷。”

来人是大梁的毓安王,行三,姓岑名凛。

岑凛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索,玄色长袍上有金线绣纹一闪而过,他过来时,招财“噌”地一下跳起来,颠颠地跳到岑凛身边。

他五官极为深邃,漆黑的瞳孔像一汪幽潭,被他注视时,会无端生出一种毛骨悚然,汗毛倒竖的感觉。

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明知危机逼近,却动弹不得。

容荔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岑凛看向容荔,眼神冰冷又锋利,嗓音冷淡:“你被招财拦住了?”

容荔行了礼,闷声道:“是。”

两侍卫正欲开口解释,见岑凛一抬手,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仍盯着容荔,久久未语,似乎在判断什么。

少女微微蹙起眉,一双杏眼水润润的,白皙柔嫩的脖颈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浅碧色的襦裙勾勒出少女窈窕袅娜的身段,整个人像刚开的,带着清露的白芍,清丽而灵动。

他忽然道:“你见过一只白猫?”

虽是疑问句,岑凛却说得像肯定句,容荔倏地想起午饭后那只突然出现的猫,微微点了点头。

岑凛转身上马,垂眸居高临下,冷冷道:“拿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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