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1 / 1)

顷刻间,薛澜觉得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眼前的一起都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封宁的拥抱温暖、纯粹、热情、丝毫不加掩饰,手臂和脖颈的间微凉的肌肤,没有任何衣物的阻隔,赤|裸|坦诚地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薛澜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像同一个方向奔涌而去,整个人僵立当场,连面部表情管理都差点儿失控,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僵硬地抬手拍了一下封宁的后背。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薛澜都一直认为这区区十万块钱,是他人生中最物有所值的消费!

短暂的拥抱之后,下面的抽奖环节还要继续,封宁被工作人员引导请下了抽奖台。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锦鲤”,空气凝固了半秒,然后马上有人附和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艺人跟着喊出“封宁锦鲤”几个字。

口哨声四起,鼓掌声欢呼声连成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配角身上。

封宁有些局促,在众目睽睽之下犹豫着抬起了手,踌躇片刻后,才向周围小幅致意,腼腆地快步走完了剩下的台阶。

从薛澜的角度看过去,封宁原本清瘦挺拔的背影变得有几分懵懂的可爱,后脖颈也因为紧张和羞涩而泛着微微的粉红……

薛澜越发无心应酬,但碍着自己的嘉宾身份,不得不谨遵职业操守,勉为其难的又和主持人互动了半天,重新抽了奖,才得以退场。回头去找寻封宁时,他已经再次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薛澜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之时,刚好被徐渤和几个主创堵了个正着,他们不由分说地把薛澜围起来,三言两语就拖进了院落深处单独设置的雅间里。

这场声色的晚宴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才结束。

封宁是最后一波离开的,倒不是因为咖位小不好意思提前离席之类的理由,主要是他惦记着要把薛澜的西服还给人家。

封宁虽然对奢侈品牌和顶级工作知之甚少,但就凭薛澜那浑身上下无一不精致的生活习惯,这衣服肯定是价值不菲,万一要真是弄脏了、弄破了自己可赔不起,还不如尽早还回去省心。

封宁方才远远地看见了薛澜和徐导他们进了后院雅间,但自己却被人群挡着,却凑不到前面去,只好在外面干等着。

结果眼巴巴地等到整个晚宴都散场了,也不见那些人从里面出来。

封宁有点儿沮丧,只好先独自回去,不情不愿地盘算着该如何把薛澜的衣服收好,毕恭毕敬地供起来,下次找机会再还。

原主的身体对酒精太敏感,封宁只喝了几口香槟却已经觉得有点儿头晕。他用力搓了把脸,甩甩头发,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往外庭院外面走,神思不属,嘴巴撅的老高。

——封宁才不会承认自己会因为没有等到那个男人而感到失望呢!

没想到经过门口时,居然再一次碰到了李佩佩。

彼时,她已经笑语盈盈地挽上了一位中年男士的手臂,那男士衣着考究,但丝毫不显油腻,看起来还有几分儒雅的风度。

封宁认出了他就是几个小时前在台上致辞的投资商,原著里的李佩佩的正牌老公——裴总。

封宁狡黠地和李佩佩眨了眨眼,后者也浅笑着点头回应。

两个人往不同方向擦身而过的时候,李佩佩不动声色的上身微微后仰,越过身边的男士深深的看了封宁一眼,用口型非常郑重地说:“谢谢你。”

封宁攥着小拳头,暗暗比了个加油的动作。

助人为乐的成就感爆棚,经历了这么个小插曲,封宁方才那一点儿失望的低落情绪被一扫而空,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紧紧攥着怀中的人生中第一笔巨款,乐颠颠地往胡同口走。

今天晚宴宴选址的这栋宅子虽然在虽然地处市中心,位置并不偏僻,但是曲巷幽深,一般的司机不会特意往绕路拐进来。而且眼下已经凌晨三点了,封宁这一路走了十几分钟都没有拦到出可以送自己回家的出租车。

封宁站在胡同口不停跺着脚,正愁眉苦脸地探出小脑袋四处张望,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两下肩膀。

封宁吓得一激灵,猛地回头看,扑面而来就是一个蓬勃的胸肌,差点儿撞到封宁脑袋上。

封宁捂着额头退后半步,努力吸了好几口空气,才稳住心神,看清来人。

眼前是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即便在深夜里也还穿着一身整肃的漆黑西装,巨大同色系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神态严肃冷硬,没有半点儿表情,耳朵上还别着一闪一闪的蓝牙耳返。

简言之,就是七八十年代古惑仔电影里不良公民的标准造型。

封宁小心翼翼咽了口唾沫地:“大哥,和谐社会搞这么大排场,不,不怕警察叔叔吗?”

来人显然是没听懂封宁的话,砍刀似的浓眉疑惑地皱了起来,表情显得越发狰狞。

封宁吓得直哆嗦,现在的□□搞抢劫业务能力都这样强了吗?那十万块钱在自己兜里还没揣热乎呢,他们就已经收到情报了?

果然那个大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麻烦您跟我走一趟,那边有人在等你。”

好!来了吧,绑架勒索的名片场——要钱,还是要命?

好在这一题对于封宁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答案完全不需要思考,张口就来——没钱的话,还要命有个屁用?

这二位大哥,你们以为我会把刚到手的红包摔在你们脸上,然后撒腿就跑吗?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穷人的金钱观不予许我那样做!

这原主身体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不心疼!也不对,心不疼,但是肉还是会疼的,这要是一根一根的剁手指,唉呀妈呀……

封宁一咬牙:“大哥,要不打个商量,我给您一千块钱咱们私了吧?两,两千?……最多五千,再不行你们就、就撕票吧。”

不等对方回答,封宁就哆哆嗦嗦扬起脖子,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样子。

对面的两个男人飞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眼中充满了疑惑:“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其中一个尽量控制着情绪,用还算正常的语气,催促道:“封老师,麻烦您快点跟我们走好吗?那边车里的人还在等着呢。”

封宁愣了一下。

自己是新人又一副少年模样,所以几乎从来没人叫他“老师”,第一次被这样恭恭敬敬地尊称居然是在生死存亡的情形下,还真是让人惊喜呢……

封宁缩着脖子,小声嘟囔:“内个,抢劫的话,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几乎已经在心里盖章认定了封宁脑子不好,连话都懒得多说,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包含同情。

封宁更难过了,这分明就是鳄鱼吃人之前虚伪的眼泪!

封宁在心里给自己唱了一百遍《欢乐颂》,总算是在腿完全软下来之前,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坪边上。其中一位大哥停下脚步,伸手指一下绿化带旁停着的黑色轿车,冲着那紧闭的后门,面无表情道:“就在那边,封老师过去吧。”

封宁最后一次挣扎:“我能不去吗?”

黑衣大哥没说话,只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封宁立马不敢吱声了,乖乖地往轿车的方向蹭过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来到紧闭的车门口,封宁深吸了几口气,心一横,“呼啦”拽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连被迫按头的环节都省了——封宁沮丧地觉得自己肯定是史上最听话、最怂的肉票了,没有之一。

刚坐进车里,封宁的周身立刻被一股散发着冷松香的凉气包裹住了,在这炎炎夏日,徐徐凉气,竟是作肉票的恐惧都好像被吹散了许多似的。

封宁鼓起勇气,缓慢地转过头向旁边看过去。

后座的另一边,椅背被放低了,高大俊朗的男人一只手臂手肘撑着扶手,微微侧身,慵懒地仰靠在那里,双目微阖,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睡着了。

那熟悉身形,熟悉的面孔,甚至熟悉的呼吸频率。

居然又是薛澜?!

封宁居然说不清楚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愤怒,反正他用力推了一下薛澜的胳膊,第一次连名带姓地,气鼓鼓道:“薛澜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

幽暗中,薛澜慢吞吞的转过头,似乎是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睛,漆黑深邃的双眼眸光有几分迷茫,“怎么了?”

车内弥漫着淡淡酒气,薛澜一开口,这味道便更浓烈了些。

从封宁的角度可以看到方才还教育自己要穿衣一丝不苟的薛澜,领带扯松挂在脖子上,衬衣扣子随意解开两颗,领口打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口的皮肤,微微泛着酒后的潮红,居然有种禁欲气质冲破桎梏后的莫名诱惑感。

封宁忍不住别开了眼睛,但很快由皱起眉头。

原著中不是说薛澜千杯不醉吗,他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嗯?”没有得到回应的薛澜,又无意识的发出一个鼻音,眉头紧紧皱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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