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正式上映前,舒杨为了宣传,带着艾晓冉上了一个又一个综艺节目。之所以不带林晓,一则怕三人同台,多少会有些许尴尬,二则林晓客串之后,飞速接了一部现代戏,又进了李尧的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两个人不用说不能同台上综艺,每天见面聊天的时间都很短。
舒杨和艾晓冉在镜头面前完全是两个好朋友的关系,演员的素养被他们两个发挥的淋漓尽致。直到电影上映前的最后一场宣传结束,艾晓冉终于在地下车库拦住了舒杨摩托,她叉起双臂说:“做完节目就走,真的不准备和我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舒杨的摩托已经呜呜作响,他犹豫了一阵,点了点头。
咖啡馆包厢里,舒杨给艾晓冉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他自己要了一杯美式。
艾晓冉看着杯子表面的拉花,笑着说:“舒杨哥,时光真可怕。我早已经过了喝卡布奇诺那个年纪了。”
“那换蓝山?”舒杨扬起右臂正要叫waiter,艾晓冉却摇了摇头:“尝尝过去的感觉,也挺好的。”
舒杨点了点头。
艾晓冉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会喜欢喝这个。”
“也许就像我当年喜欢喝可乐,现在喝一口也觉得难受一样。”
艾晓冉笑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已经开始老了?”
“我倒是觉得,开始的时候就不要喝比较好。”舒杨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年轻还是年老,不是以年龄来划分的。也许人要在真正认清自己的那一刻起,生命才正式开始。不论是十五二十,还是七老八十,年轻指的应该是心,而不是身。”
“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有哲理了?”艾晓冉又喝了一口咖啡:“其实再细品一品,过去那种喜欢的感觉还是会有。”
“终究是变成了怀念,仅此而已。下一次再进咖啡店,你不会再喝卡布奇诺。”
艾晓冉耸了耸肩膀:“anyway,你点给我的,哪一款我都受用。”
舒杨拿起小勺,缓缓搅动着瓷杯里的咖啡,不紧不慢的说:“我说真的,这世上好男人还有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我,自然也不再适合你。”
艾晓冉扯了扯嘴角:“你不再是当年那个你,我又何尝还是当年那个我呢?”她犹豫了一下,柳叶弯眉渐渐蹙起:“舒杨哥,杀青那天,我喝多了,说出口的话是我当年做的一个梦,你别介意啊。”
“是梦么?”舒杨直视着艾晓冉的一双眼睛:“你虽然不再是当年的你,可我依旧了解。我看得出,你说出口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艾晓冉低下了头,嘴角边挂着一抹苦笑:“你不想问问么?”
舒杨笑了:“过去的事,无论好坏都已经过去了。晓冉,我们之间还能做朋友。”
艾晓冉看着舒杨的背影,十指慢慢叉在一起。她不是一丝后悔也无,她也曾想过,如果当年没有选择堕.胎,现在,她是不是能开开心心和舒杨待在一起。时过境迁,年纪长了之后,一切真的就回不去了么?
电影如期上映,林晓为了支持舒杨,特意向李尧告假,包场请亲朋好友们支持。当天舒杨坐在林晓身边,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观众的反响不好。
电影结束的时候,许多观众哭着走出影院,男朋友搂着女朋友的肩膀,不住安慰着。
舒杨笑了。
林晓侧过头问舒杨:“感觉如何?我的大导演?”
舒杨一把搂住林晓:“有我老婆的支持,即便这次不能大卖,赚个口碑也不错。”
正如舒杨所言,他的首部电影没能够大卖。当然,因为林晓客串,cp发糖的原因,他们的很多亲亲粉丝们还是去支持了,总算能够保本。
电影上映期间,除了林晓包场,舒杨去了电影院看效果之外,他一直待在家里带娃。美其名曰,心脏脆弱,受不了空空如也的播放厅。
林晓拍了一整天的片子,带着一身疲惫回家的时候,舒杨早已经给她放好了泡澡水。
看着双人浴缸中的美人,舒杨安安心心做小童,将玫瑰花瓣洒进浴缸。
林晓阖着双眼,脸上都是享受:“看来小白脸儿终于肯安心了?”
舒杨挤了点儿洗发水到自己手上,轻轻揉着林晓的长发:“其实电影杀青那天,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就想,只要你肯原谅年轻时的我,这部电影即便让我赔钱,也没有关系。毕竟,人不能一直幸运,有所得就要有所失。比起火箭一样的票房,我还是希望我老婆能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
林晓张开双眼,迷醉的眼神看着舒杨:“那你真的如愿了。我还是安安心心的做你的老婆,你的电影也的确没有大卖。”
“这个世界爽守恒啊!”
林晓蹙起眉头:“什么守恒?”
“爽守恒。”舒杨认认真真的说:“大抵上就是说,人不能一直幸运下去。在得到和失去之间,当然要选择得到最重要的。”
林晓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我以为,你们男人都希望功成名就!”
“是啊。”舒杨拿起喷头,调了调水温,浇到了林晓的长发上:“我终有一天会功成名就。可是,如果让我用我的老婆去换功成名就,那还是算了。那我甘愿做小白脸儿!”
林晓笑了,眉梢眼角都带着:“你呀,幸运就幸运在,喜欢的是我。”
“当然!”舒杨一脸自豪:“只要能和你永远开开心心待在一起,别说这部电影,就是下部电影,下下部电影都不赚钱,又能怎么样呢!”
“可别!”林晓拿起浴巾裹在身上:“如果下部还没有起色,您老人家就乖乖进组拍戏去吧。我可不能把养孩子的钱也搭进去。”
“不能!”舒杨的眼睛里闪着自信:“这一部好在口碑不错,有了好口碑,还愁将来没有好票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