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1)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既然来了出来吧。”躺在床上的沈尘突然睁开眼睛,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屋顶上的蒙面人心下一惊,也继续躲藏,纷纷从窗户进入屋内。

沈尘抬眼轻瞥,屋内零零落落站着十多人,能避过暗夜直接到他房中来身也会差。

“是谁派你们来的?”沈尘薄唇轻启,声音冷冽。

“相爷必知道。”

沈尘嗤一声“那让我猜猜,是太子吧?”

那为首的蒙面人眉头轻皱“跟你废话,今日是你的日期了。”说着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拔剑而上。

沈尘这才起身,竟是衣衫齐整,完全似刚睡醒的样子。他轻轻将侧熟睡的戚九用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掀开床幔,穿鞋子,缓缓站了起来。

那群蒙面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讶异“是说相爷的腿……”

沈尘唇角微勾,轻起来,惑人的桃花眼弯如月牙,妖孽至极,出口的话却冻如寒冰“只是让你们死得瞑目罢了。”

为首的蒙面人身形一顿,他觉得这“瘸腿”相爷并简单,可主人的吩咐又得执行,他咬咬牙,举剑直逼近沈尘胸口。

沈尘两指轻夹薄剑,只一瞬间,那剑竟断成两截。

怎么会,这一剑他用了七成的功力,这“瘸腿”相爷竟仅用两指直迎,武功得深厚到何种地步。

那领首的蒙面人愣了一瞬,将那断剑丢至一旁,身后的蒙面人见状连忙直冲而上,沈尘从腰间抽出软剑,与那十几人缠斗却也在下风。

“师……师父。”床幔后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喃,隐隐还有些抽泣的声音,沈尘面上有些担忧,中动作更加狠厉了。

那蒙面人首领见他脸上几般变化,了然于心,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匕首,用了八力,朝床幔后飞去。

缠斗中的沈尘余光只见银光一闪而过,心中暴怒至极,挥动软剑一扫,将那十几人打倒在地,接着倒置软剑,朝那短匕首飞去。

“铛~”那短匕首被软剑柄打落在地,沈尘身形未动,只是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冷意,竟比屋外更加寒凉。他抬起眼直直看那蒙面人首领,眸中的怒意显而易见,令人有些寒而栗。

“呵~你们动她?”说着飞身上前,掐住那蒙面人的脖子,慢慢收紧。

那蒙面人眼中满是恐惧,他睁大眼眸说些么,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地上的那群蒙面人惊恐的起身奔至屋外,只听见沈尘冷冷的一声“暗夜。”

黑夜依旧寂静。

沈尘卸了身上的寒意,这才回到床上。

戚九还未醒,却也睡得安稳,许是做了么美的梦,只见她眼眶微红,眉头紧皱,还抽泣几声。

“小九,快醒醒。”沈尘低声唤她。

“要……要死。”戚九猛地坐起,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

沈尘轻拍她的背,待她缓过来后才出声“刚刚梦到么了?”

戚九呆愣楞的看着她,轻咬粉唇,突然紧紧抱住他,哭过的声音还有一丝丝的沙哑“师,师父,你要死。”

“你唤我么?”沈尘的声音微颤,眼是掩住的惊喜。

“师父?你……是吗?”戚九从他怀中抬头,疑惑的看他。

沈尘有些激动“小九,你真的记起来了?”

“可我只起来一些。”戚九有些失落。她现在记起的事情都是零零散散的,很多东西都没起来。

沈尘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慢慢来,总会起来的。”

戚九点点头,转而又皱着眉头问他“那我现在是唤你师父还是沈尘呀?”

沈尘一愣,忽又开了“你还可以唤我夫君。”

戚九羞红了脸,扭头钻进被窝,耳边还听到沈尘低低的,心跟吃了蜜一般的甜。

次日巳。

“老爷,……了。”

朱响正看着那三千银两肉疼,听见府中下人在门外焦急的声音。他赶紧将那些银子收起来,见那下人正是他派去沈尘院子的,心内隐隐的安。

“何事如此惊慌?”他狠厉的看那下人。

那下人低垂着头,怯怯的道“沈……沈夫人的簪子昨夜丢了。”

“究竟怎么回事?”他最近没给阿四下任何命令,怎的昨儿夜又出了事。

那下人磕磕巴巴说了大半天也没说明白,只最后道“老爷,您还是去看看吧。”

朱响到沈尘院中,只看见一地被翻动过的杂物。

“相爷,夫人,这是怎么了?”朱响连忙上前问道。

沈尘面色铁青,未发一言,戚九也是愁眉苦脸的,并未作声。只一旁的紫苏上前解释“朱县令,今儿早上我家夫人的那只金钗见了。”

“这……可在房内找过?许是落在哪角落也说定。”

紫苏摇摇头“整院子都翻遍了也没找着。”

朱响张了张嘴,刚再说些么,听见沈尘清冷的声音响起。

“朱县令,这金钗可是皇上御赐的,如今在你府上丢了,该如何?”

皇上御赐?朱响心惊,他小声同沈尘说“相爷觉得应当如何?”

“这定是那群流贼所为,相要将他们抓回来。”说着看朱响,桃花眼微微眯起“可相在这水扬县无半点兵力,这……”

听沈尘如此说,朱响思索片刻,讨道“我水扬县的捕快可任由相爷指挥,相爷您觉得怎样?”

“如此便。”沈尘点点头,像又起了么“朱县令的印章可取回来了?”

提到这,朱响起那三千两银票,一阵的头疼“回相爷,下官刚刚才凑到那三千两,正准备……”

“老爷,老爷,了。”他的话还未说完,被焦急跑着来的管家给打断了。

“又怎么了?”

“老爷,您看这。”管家将中刚撕下的告示递给朱响。

在下深思熟虑了半天,觉得三千两换县令的印章有些划来,还是改成五千两了。落款依旧是盖了那枚印章。

“岂有此理,实在是欺人太甚。”朱响看完那告示后暴跳如雷,丝毫顾沈尘还在此地。

沈尘然也看到了那告示,唇角有一丝清浅的意,仅仅一瞬,无人察觉。

只等朱响冷静下来后他才道“麻烦朱县令将县衙内的捕快叫齐了,相一会有要事安排。”

朱响刚将那些捕快派出去搜寻印章的下落,听见沈尘这话,才起刚刚已经答应了县内捕快听他调遣,忙点头应下。

沈尘给那些捕快下了么命令朱响已经无暇顾及了,他今日刚收到上面的密信,正回信,可印章在,那是可证明他亲笔的唯一标记,他现在急切的将印章找回来。

————

太子从傍晚开始一直心神宁的,总觉得会出么事。京城距离水扬县快马来回过两日,可昨日派去杀沈尘的暗卫到现在一也没回来。

他左思右,觉得实在对劲,唤来下人备了马车要入宫。

“啊~”忽然后院传来一声尖叫声,那是戚凝的声音。

太子连忙赶到戚凝的院中,还未踏进便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推了门进去,眼前的场景让他一阵的晕眩。

院中胡乱躺着十几具尸体,每人的胸口处都插着一把短匕首,应是刚刚才被杀害伤口还流着鲜红的血液。即使那些尸体是穿着黑衣蒙着面巾,太子的心内却深知,那些都是他昨日派去水扬县的暗卫。

太子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他抬头看了看屋顶,上面未见半人影。

戚凝与院中的下人早被吓得缩至角落,见太子来了,便飞快的扑入他的怀内,带着哭腔道“太……太吓人了。”

说完戚凝等了许久也未见太子有任何反应,只觉得他的身子更僵硬了些。

戚凝轻声唤他“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太子这才回过神来,并未理会戚凝,只是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将这清理干净。”

说完他大步踏出院落,飞快坐上马车进了宫。

“你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晚还入宫。”皇后蹙眉疑惑的看太子。

太子脸上还有一丝的惊恐,他急忙道“母后,沈尘定是知道那是儿臣派去的人了。”

“怎么会?那些暗卫从未露面,他如何知道。”皇后有些敢相信。

“尸体在儿臣府中,是尸体,都成尸体了。”太子失了冷静,他到刚刚那一幕头皮发麻。

皇后紧抿着唇,脸上写满着可思议,一会儿她才出声道“是我们低估了沈尘了,你先回去吧,母后再给朱响传封密信,定能让沈尘平安的回来。”

其实她今日已经给朱响传了密信,可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压下心中隐隐的安,皇后拿起笔再写了一封密信。

太子听她这么一说,也冷静了下来,一下子失了十多暗卫,他已经找出人再去杀沈尘一次了,只希望那朱响能有用些,把沈尘在水扬县解决掉便是最了。

飞鸽带着密信落在朱响府上,却是被屋顶上的人抢了先。

“呵~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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