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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你已经足够耀眼(1 / 1)

年末的最后几天,鹤莲被织幸拘在神奈川老宅准备新年事宜。

书道世家的年贺状比寻常家庭更为讲究,只用山梨县产出的和纸,杜若菱模样的暗纹家徽压在和纸右上角,指腹扫过时能感受出它的细腻绵韧。

“年贺状是新年第一封信,字迹得稳重,求个好兆头。”

「謹賀新年」,这四个大字鹤莲练习了一千多次,才好不容易得到织幸的点头首肯,进入下一个步骤。

——把这四个字再在家徽和纸上写个七八十遍。

基本上报废了一只右手,鹤莲才赶在二十九日前寄出所有年贺状,踏着日本绵长海岸线里气候不同的飞雪风花,会在新年的头三天里被送达至收信人的住宅。那时尚在「松の内」的期限之内,门前的松枝还未取下,逢迎神明的同时,也迎来远遥的祝福。

u17远征队尚未归国。

和美国的队的比赛惊动了就在边上的加拿大队,搭乘一班航班前往洛杉矶对加拿大队并不是什么麻烦的行程,迹部和幸村商议一番,决定改变后续安排接受对方的比赛邀请。

这样一来,网球部的那几封贺年状倒是省了下来。

换上钢笔,鹤莲写回自己那手龙飞凤舞的飘逸字迹,以个人的名义再寄出一批给同学和社团队友,自然,也不会落下异时空里结识的人。

同带着火漆封缄的信一起。

须王倒是不问什么,干脆地答应下来会转交给春绯,银时和狱寺却分别对此表达疑惑和不满。

银时瞪着死鱼眼,“这么厚,你们两个丫头的感情短短几天就这样要好,怕不是塑料材质的吧?”

“真诚建议你别企图偷看。”鹤莲嘴角扬起灿烂的弧度,“说不定你会看见我和神乐酱密谋联手做掉你的计划书哦。”

家门不幸,银时唠叨着这个词给了她一个爆栗,抄起死皮白赖要来的丰盛年夜饭食材回了家。

狱寺同样想知道信的内容,经过缜密的逻辑分析,他合理怀疑蠢丫头在告他黑状。

“继组织部长后,狱寺你也要成为私拆妹妹信件的笨蛋哥哥了吗?”鹤莲淡定地问。

谁要那种人设!?狱寺咬牙,气呼呼地拿起文件不再搭理她,只是翻页的动静在那天格外的大。

新年如期而至。

凌晨时分,鹤莲便能从小町街望见鹤冈八幡宫橙红色的光。御影石造成的一之鸟居在黑夜里只能看见大概轮廓,木屐踏在它投映地面的虚晃线条上,仿佛踩上通往神域的边界线。

垂铃声,和掌声,诵经声,声声不绝。

自江户时代开始,人们便习惯于在一月一日前往神社或寺院参拜,而花山院家的传统初诣,则是要求族人在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从家中出发,去往鹤冈八幡宫聆听一百零八下钟声,送旧迎新。

神社早已人山人海。

香火长相续,铜钱掷有声,所有前来参拜的人都渴望着,来年一切顺遂安康。

缥缈直上的香火烟雾在神社间游走,鹤莲抬头看一眼前方的队伍,放慢了脚步。

她今日穿了绣上家徽的纯白留袖,身后半步站着织幸,再往后,是优希与一众好感度飘红的叔叔阿姨。

有不少人认出这一家子。

豪门恩怨的瓜总是香甜可口的,尤其过去的一年里,织幸与鹤莲的面孔还频频得到媒体青睐,排队的人群里渐渐响起窃窃私语声。

话题中人微微侧过身子像是冲织幸低语了什么,鹤莲轮廓分明的侧脸,一颦一笑在这片“神域”之中好似晕染了神殿香火,眉眼间掩不掉的风华让人不由得想起古老传说。

他们恰好在鹤冈八幡宫的舞殿前。

九百多年前,舞殿尚未筑成,这里还被叫作若官堂。传闻静御前曾身着“白拍子”的服装,在一众政敌面前献舞于此。

今样歌的旋律已无从追,只能从古籍记载里领略平安王朝时期甩动的白色长袖与金色立乌帽。

那位被称作为“第一位大和抚子”的静御前,说不定,正是眼前人的矜持文静的模样。

这样的赞誉鹤莲无法听见,就算听见了,她也会露出得体的微笑婉拒掉这个说法,然后在心底咆哮拒绝三连——

我的爱情,绝对不会be!

大过年的,咒谁呢?

神明像是听见了她的祷告又或者威胁,新年的第一支签,大吉。

回程时他们经过了段葛参道,高高挂起的灯笼照亮道路旁的杜鹃丛与樱花树,今年的东京与神奈川都只下了一场雪,夜露的温度凝不出晶莹雪霜装扮它们的枝丫,一日中最为寒冷的时间也渐渐回暖。

春樱的绚烂时节在时间彼端遥望着她。

她还没有等到雪。

*

门前的松枝在摆放十五天之后,交予了神社处理,短暂的寒假时光从指间溜走,明日便是开学的日子。

下午下过一场大雨,晚饭前才堪堪停下,这样的气候无疑会是个好眠的夜。鹤莲抱着松软的枕头,窝在床上和迹部例行通话——

“那几日初诣的队伍几乎要排到神社山脚,旁边的咖啡馆有南洋咖啡独有的醇厚香气,我问老板购买了咖啡豆,回家却泡不出那样的味道。”

“校董会的人前几天有来老宅拜访,冰帝的新春开笔大会姑姑会去坐镇,也算是为校庆90周年预热吧。”

“春假的话想去南极,虽然不是它出现的大概率时节,但我今年的运气被耶稣与神明双双肯定,说不定能在无尽郁金香花田里领略极光的风采。”

她顿了顿,声音淡了些,软绵绵的像是猫爪子的肉垫挠过手心,“预言里总是说,极光收尽眼底,会有好运来临。”

电话那头传来迹部低低的笑,“不是已经得到双重肯定了?”

“没有人会嫌弃好运气多的……”她嘟囔道。

察觉到声量的变化,迹部问,“……是困了么?”

眼皮如同灌了铅,鹤莲囫囵地嗯了一声。

“睡吧。”咏叹调悠悠而来,音调的起伏奏响摇篮曲,“今夜的星空很美,愿你有个安稳的好梦。”

浅浅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待到它绵长起来,迹部才放下手臂,却也没摁下结束通话的红色按钮。

他抬头,璀璨星空恍若钻石镶嵌,欧若拉女神霓裳一般的的裙摆在夜空翻卷。

那是她推开窗户便能看见的美景。

迹部的视线自苍穹落下,定格在小洋楼里唯一亮着淡黄灯光的那扇窗。

他们正共享同一片星空。

他从前以为,他不是会守在女孩儿窗下,怔怔望着灯光出神的人。

含着金钥匙诞生的人,万事万物对他而言仿佛都触手可及。但此刻的迹部,没有办法迈开离去的步伐。

迟到了许久的归期,从飞机落地东京那一刻开始,他便拨通了电话,构想着他能在说出“我回来了”的下一秒,她就能在花山院宅外见到他。

心口被思念的情绪塞得满满当当,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梦初醒地回神。

太迟了些,那就明天再见好了。

这么想着,他重新抬起手臂把电话放在脸颊旁,轻柔的话语染上出尘的光,“晚安,我的小玫瑰。”

他准备挂断电话,予以她好眠,听筒里却传来淅索的声音,“……唔?”

初初睁眼时的光晃得鹤莲双眼又闭上适应一会儿,手边的手机温度有些灼人,她恍惚间听见迹部的声音,“……迹部君?”

“……我在。”

她抵挡住袭来的睡意拿起手机,“迹部?”

“我在。”夜风声簌簌,层层扩散开来,“我在的,鹤莲。”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自然又缱绻,近乎呢喃的话语吻散夜风,天地间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你该到我身边了。”

鹤莲有些沮丧,“我一直在盼着下一场雪,去北海道会被判做作弊吗?。”

迹部笑了起来。

风呼啸而过,骤降的温度为黑夜中带来荧荧之光,天空中有了白色的光影。

神明怜悯冬日荒芜,所以将宽宥祝福在雪里,撒在人世间。

冰之帝王向来得神明偏爱,风雪为他而来。

先是玻璃窗上的霜,再是窗沿落下的天之花。鹤莲被天际中翩翩起舞的雪夺去所有注意力,沮丧的情绪被蒸发得一点也不剩,只余冰雪冻不住的动心。

她急急掀开被子起身,蹬上拖鞋来到窗边,漫天飞雪里,和迹部对上目光。

她收回想看极光的话。不会有什么,能比雪中迹部深情温柔的蓝色眼眸更美的景象。

相见的含义,是为了释放纸短情长说不出的爱意。

他们一起见过枝头春樱的妖娆,在夏夜聆听蝉鸣和烟花海浪,共享秋枫时节里的屋顶星空。

就好像四季交叠那样自然,鹤莲匆匆跑下楼开门,不去在意睡裙和脚上不能沾水的绒毛拖鞋,踏着一起走过的时间裙角翩翩奔向了迹部。

终究是冬日,夜里的空气仍裹着寒意。皮肤颤栗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寒颤。

迹部一眨不眨地看她。

他伸手环住鹤莲的背,手臂一用力,托起她揽入自己的怀里,被染湿的拖鞋因为重力作用落进雪里,她赤着双脚踩在他的鞋上。

她等到了雪。

他等到了光。

“你已经足够耀眼了,是时候来到我身边。”

迹部在鹤莲额头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了!!!

日本新年还蛮有意思的,神社真的会很热闹,就是巫女这个行业越来越商业化了

静御前是日本历史上三大美女之一,擅舞,最后和源义经be了

老天下不下雪不要紧,小景可是人工降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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