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星儿看见守护着她长大的兄长,被伤的心得到了一丝慰籍,她虚弱无力委屈至极地唤了一声“哥,我想跟你回家……”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回家,到头来她不想回的家,才是她此刻最想回的家。
“嗯,哥今天就是来带星儿回家的!”陌奕淳扔掉手中的抢,走去米星儿跟前,周身的凶光熄灭,转而是怜悯的疼惜,他摸了摸米星儿的头,声音伤痛慈爱,“哥,带你走!”
“星儿,”陌奕淳抱起米星儿要走,景延琛已经拿起抢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暗哑出口,“对不起!”
陌奕淳停下脚步神情有旁人看不懂的痛。
米星儿看着景延琛的背影,虚弱地笑着说,“怎么,还在演戏,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快点啊,别浪费时间!呵,害怕就别演戏了,放下枪,永远别出现在我面……”
“砰”地前后两声响,景延琛的身子一震,顿时就倒在米星儿的眼前,只因米星儿的大脑轰然并没有听清楚前后有两声枪响。
看着景延琛真的开枪,那一瞬间,米星儿撕心裂肺地一声嘶吼,“不……”
一切似乎都晚了,她应该相信他的。
沉痛的大脑和心底袭来的痛和悔恨,让她觉得是一场噩梦。慢慢地,她的意识随着痛苦的噩梦陷入无意识的黑暗世界里。
混沌空灵的世界,有声音不断在景延琛的潜意识里呼唤。
“三少……,三少,你醒醒……”
随着焦急的声音不断地在耳畔响起,景延琛被麻醉的意识渐渐被唤醒。
他缓缓睁开涣散的眼,刺眼的白光中有两张欣喜而模糊的面孔。
“三少,您终于醒来了。”安成顿时松了一口气,欢喜地说。
谢忠宁看见自家昏迷一天多的三少醒来,激动地哭了。
这两天他们过的日子真的是太难了。
前一天的深夜谢忠宁收到一个神秘短信,说景延琛在帝都医院脑科住院部病房。
当时谢忠宁看到短信还不相信,后来给景延琛打电话却一直关机,而这两天三少奶奶也没有消息,想着会不会是三少奶奶脑痛住进了病房。
联系不上他们,于是就去了帝都医院脑科住院部病房。这一去还真是景延琛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科室医生说景延琛是被人深夜送来的,送他来的人会联系患者家属,让他只管看着病人即可。
而据医生对景延琛的病情诊断,他并非什么脑科病,而是身体里被人注射了麻醉剂,需要一天到两天的能醒来。
对于景延琛被人注射麻醉剂然后送到帝都医院,这件事事关重大,安成和谢忠宁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想着等景延琛醒来再说。
好还有关于景延琛昏迷的风声并没有传出去,两人在焦急惶恐中终于等到景延琛醒来。
景延琛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只是眼里一片茫然,脑海混沌不清,喉咙干涩,他沙哑地问“这里是哪里?”
呃?
安成和谢忠宁惶恐对视一眼,这里是他工作之余休息的地方,他经常待的地方居然都不认识了,脑子是真的坏了吗?
谢忠宁心里一阵难过,指着自己“三少,您认识我吗?”
这话刚问完,就见景延琛那双茫然地眸子汇聚寒冷的光泽。
忽而意识到什么,他双眼充斥无尽的恐怖,是安成和谢忠宁跟随他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见到过的恐怖。
他骇然而急切地问“星儿呢?你们怎么会在我身边?看见她没有?”
问着他神色慌张,双臂一撑床想起身,左肩传来撕裂的痛感,他吃痛地又躺了回去,猛然才想起自己左肩肩背受了刀伤。
那晚的事,让他心痛难耐地闭上了眼,那晚米星儿深受伤害的样子此刻历历在目。她痛恨地看着他说,她此生最恨欺骗,骂他是骗子。
看着如此受伤的景延琛,安成和谢忠宁心里难过极了。他们何曾见过景延琛流泪,这是第一次!
他闭着的眼泪水悄然而下,兀自伤痛了许久,意识渐渐清晰,黯然问“我怎么会躺在这里?躺了多久?你们看见星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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