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加起来都算是黎择的第一次,第一次和人在水里接吻。
整个身体浸在水里,身体的存在感意外的渺小起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上面的男人身上,或者准确点来说是对方亲吻自己的嘴唇上。
水波荡漾,本来就模糊的视线更加受限,这个发展,老实说黎择还真没想到。没想到傅忱会突然把他推水里,然后和他接吻。
既然眼睛不能视物,黎择就闭上了眼,所有身体感官自然全部集中在嘴唇上。
水压作用在身体上,被堵住的嘴唇更是无法呼吸到新鲜空气。
在那一刻,似乎自己的身体,不只是身体,连生命都被男人给左右的。
只要对方想,黎择甚至觉得他或许会在水中达到窒息。
按理来说应该是恐惧了,命被另外一个人给全权控制着,可在无法呼吸和不能挣扎逃脱的恐惧中,还有另外一种感觉更强烈,那就是无边无际地快.感。
据说人在濒死之际,身体反而会受到刺激,大脑会进入一种神经髙潮。
这事黎择穿越前只听说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真能实际。
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呢?
爽!
太爽了,爽到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战栗和叫嚣。
男人的手臂坚如钢铁,扣着黎择的身体,黎择稍微一挣扎,换来的是更强势的镇圧。
黎择嘴里的空气已经都没有了,整个快陷入窒息的眩晕中,他缓缓张开眼,面前男人的面孔已经扭曲起来,但一双黑沉沉的眼无比清楚。
黎择两手抓着男人肩膀,手指用力指甲往男人后背上抓出了痕迹。
他试图从男人嘴里攫取氧气,不过对方那里也没有。
而看男人的眼神,仿佛不打算浮出水面,要一直这样待在水底。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在死亡这事上,黎择自己看的很开。
他甚至分了点心出来思考要是他和傅忱就这样沉在水底不离开,几个小时候他们两拥抱着的尸体一起浮出水面,大概这新闻能轰动全国。
媒体会怎么报道?
十八线小演员和亿万总裁为愛殉情?
哈哈哈,太好笑了。
嘴巴已经被親地发麻,舌尖更是失去了知觉一样,无法张开嘴唇,黎择弯起的眼底浸出有趣的笑。
那笑容傅忱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和他接吻时居然在分心,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但不想这个人的视线从他脸上离开。
傅忱牙齿下微用力,直接咬疼了黎择,黎择嘶了一下,不过是在水里,也就没有了声音。
傅忱以为这个人身体应该到极限了,一直被他摁在水里,氧气断绝,这个人身体本能该挣扎往水面浮,可在最初的挣扎过后,青年就不再有挣動。
哪怕是现在,他眼底也覆满了笑,仿佛能够死在傅忱的面前,对他来说是件幸福愉快的事。
傅忱想象了一下这个人闭上眼睛毫无生气的样子,不希望那种画面出现。
下一秒他抱着黎择,两人浮出水面。
一离开水底获得新鲜空气,黎择就大口大口地喘气,脸颊和颈子都已经红了,整个皮肤上也因为在水底呆了太久,浮现一种薄红。
那是种浅浅的桃色的绯红,旖.旎又暧昧。
傅忱眼瞳收缩,盯着眼前的人,一瞬间只觉得这个人美得惊心动魄,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想要立刻占有的慾望。
他声音听起来好像没有波动起伏:“你在想什么?”
黎择喉咙火烧火燎地疼,这个吻可太刺激了,差点要了他的命。
还在喘气缓和中,耳边传来性感磁性的低沉男声,黎择一转头撞进男人深渊般幽邃的眼睛里。
看来这条大鱼挺好钓上钩的。
“刚刚吗?我在想要是我和你死在这个泳池里,明天,不对是今天晚上的新闻报道会怎么写?”
“一定很有意思,是说我们一块殉情,还是说我因爱生恨,拉着你和我一块死?”
黎择眼睫毛被水濡湿,粘黏在眼睑上,头发上的水珠滚落到脸上,蜿蜒出水痕,那痕迹看起来像是泪痕一样。
青年的美色尖锐嚣张,可泪痕的出现让他整个人突然呈现出一种极端脆弱和柔軟出来。
尖锐和柔軟同时存在,让人想拿在掌心亵.玩,想深深的占为己有。湿润的眼瞳,被親得艳丽的嘴唇,无一不在诱惑着他。傅忱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声音,它在叫嚣着去侵.犯他,去挵脏他。这些念头无比强烈。
青年的柔軟,让人想保护也更想破坏。
曾经有许多人都想爬到傅忱床上,可哪怕他们脫光了站到他面前,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不感兴趣的物品而已,没有谁能轻易挑動他的情慾。
他对此并不热衷,人生有很多事都比x更让他愉悦。
在今天之前傅忱一直都这样觉得。
可是今天之后,或者说几分钟之前,傅忱开始知道原来其他的事和这个比起来,真的不值一提。
他的心还在加速跳动,颤麻的电流还在他体內流窜,手指间酥.麻,大概吸.毒的感觉就是这种吧,不仅作用在人的身体上,也全面作用于人的精神上。
只是和这个人亲吻了一会,都让他血管里的血液沸腾。
傅忱其实并不担心对方真有所图,有所图才好,什么都不想要这种人反而慾望不容易满足。
傅忱嘴角浮出笑,他突然一把抱起了青年,直接把人给打横抱着,淌着水快速走出泳池。
把人给放岸边的一张躺椅上,他的身体覆上去,快阔的背脊将湛蓝的天空给遮住。
两人身上都还剩一条,同时两人那里的情况都差不多,荷枪实弹,亟待着子弹地耗空。
黎择眼睛往下看了一眼,然后一点不掩饰眼底的羡慕,羡慕过后他回视傅忱,艳丽的桃色在黎择眼尾晕开。他整个人没有丝毫抵抗地躺着,一副邀君品尝的姿态。
“我想……今天我会度过这二十几年来最快乐的一天,你说对吗?”
男人那里优渥的资本,只需要一眼黎择就知道耕耘起来会有多爽。
他勾勾嘴唇,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给我脫!”傅忱抓着黎择的手,让他给他脫最后那点布料。
黎择目光里闪烁亮光,一脸的兴奋和渴望,几秒钟后他眼睛猛地睁大,像是有点难以置信,他看看傅忱英俊儒雅的脸,对比他的资本,那完全算不上温和了,说是凶器也不过分。
“怕了?”傅忱笑了声问,“但现在想跑,可没机会了。”
“谁说我要跑?要是能被你……”黎择拽着傅忱的肩膀把人拉下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个字,那两个字一出口傅忱眼神瞬间危险起来。
“我想,是我的荣幸。”
黎择把草死两个字用极其暧.昧的语气说出来,然后愉快地看着男人变化的脸色。
傅忱盯着黎择看了有一会,后者弯着眉眼,似乎他要是真的要这个人的命,青年绝对不会有怨言。
“你的名字。”
“黎择。”
“傅忱,你男人的名,那么……如你所愿。”
“哈哈哈,好,我奉陪到底,哎,傅总,一会应该不会再有人来吧?”
黎择朝入口处看了一眼。
“只有你敢这么大胆。”傅忱一把扯了黎择最后遮身的布料,两人彻底倮诚相待。
“今天我有好多次,都是傅总你在陪我,我真的很高兴。”黎择笑颜充满了艳色。
他突然凑到傅忱耳边,又低语了一句:“我今天也会让你特别高兴的。”
傅忱眼瞳微缩,回应黎择的是又一个窒息的吻。
黎择记忆不太准确了,他们最初是在楼顶泳池边的,什么时候到了楼下房间的?
他脑袋里混乱,不知道怎么下来的。
身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这家酒店算是周围最高的建筑物,而这个房间,是酒店最顶楼的房间。
玻璃窗是冰冷的,但黎择的身体是滚烫的,皮肤滚烫,身体里也滚烫。
呼出的气体在玻璃上形成一团白雾,黎择掌心贴着玻璃窗,窗外其他的建筑物似乎在摇晃,仿佛地震了一样。
黎择眨了眨湿润的眼,他知道不是地震了,而是他的身体在晃。
手腕突然被后面的人给扣住,那只手很漂亮,手腕上有一个浅浅的疤。黎择知道那个疤痕是怎么来的,这个疤痕的来源,也是他前任渣男会愛上他的根本缘由。
这样一个多金帅气活好持久的男人,谁会不喜欢。
他都快愛上了。
这么美味的盛宴大餐,只能吃这一次,有点划不来啊。
还想多吃几次,应该不容易吃厌。
不过黎择笑笑,这个人怕不会让他多吃。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在这里一次吃个够本,把对方这几十年的存活都给缴完了最好。
黎择转过头,用嘴唇去寻后面的人,身后男人扣着他下巴深深親上去。
最后黎择是累晕过去的,晕之前他恍然间好像看到搂着他的男人眼神有多专注和深情。
黎择没想太多,他们这样最多算是约个炮,睡一次对方就愛上他,这事不可能。
身体饱餐了一顿,黎择这一觉睡到了晚上。
醒来时窗外天色漆黑,黎择想坐起身,浑身骨头传来不适。
又躺了会,身体适应了些黎择起身,身上没有衣服,他低头一看,到处都是引人遐想的痕迹,这具身体皮肤太白了,稍微有点痕迹就显得明显。
床尾放置有一套睡衣,黎择拿过来穿上。
走出房间到外面客厅,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其他人,似乎已经被打扫过了,不久前沾染上痕迹的玻璃窗洁净透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黎择站到玻璃窗前,手掌放了上去,稍微一回味,身体就微微有点燥热了。
摁下那些黄色物料,黎择摇头笑出了声。
回到沙发边,他的衣服被整齐叠放在上面,弯腰从裤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出提前放好的录音笔,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估计就算发现了,也不怕他做什么,全程可都是他在主動勾引人。
黎择打开录音笔听了一会,听到傅忱说他的名字那里就摁了停,后面的不用听了,听下去他怕自己上火。
等回去后把音频给剪辑一下,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发给程洛,这具身体的前任男友。
让那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尝一尝他的白月光被人随便就勾引到会是什么滋味。
黎择揣好录音笔,把睡衣给换了,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房间虽然住着舒服,但黎择还是打算回楼下住他自己开的房。
就在黎择扣衣服扣子的时候门把突然别人拧动,随后房门打开,他以为应该离开的男人居然又回来了。
黎择盯着走进屋的男人。
傅忱身后还跟了有人,看神情应该是傅忱的下属,对方没想到傅忱房间里会有人,而且那名青年衬衣扣子刚扣了两颗,露在外面的脖子,还有精致的锁骨上全都是可见的红痕,那痕迹只要一眼就知道是怎么来的。
下属整个人都惊讶到了,谁能想到完全不近女色/男.色的老板居然房间里藏了个人。
这消息太劲爆了。
下属想把屋里的青年看清楚点时,面前老板周围气压骤降,下属猛地呑了口口水,立马垂下眼睛,帮老板把门给关上。
黎择眨眨眼,显然不知道傅忱回来的原因,难道是睡他睡出感觉了,还想继续,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他也没过瘾,甚至食髓知味。
“还有几天?”傅忱开口问。
“什么几天?”
“你的旅程。”
“我工作快丢了,就算不丢,也跟没有差不多。”黎择没直接说还有几天。
“那你再陪我六天。”傅忱往沙发上坐下,黑沉的眼落黎择身上。
“包.养?”黎择想不到自己有天会让人给包.养。
“你如果想这样理解也可以。”不是包.养,反而傅忱是很认真在考虑一个事,但他怕自己是一时激動,所以想再多六天时间考虑。
对于傅忱而言,他做一个决定不看对方怎么样,而是自己想不想。
“包.养就算了,我很喜欢你,喜欢你那里。”黎择走到傅忱面前,眼睛故意往傅忱衣摆下某位置落了两秒钟。
“我玩得很开心,我想你应该也是,所以不用再多给钱,大家都高兴,算是两清了。”
“好。”黎择说的每句话都让傅忱觉得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