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李氏还要再做纠缠,好在文沐之前并非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过来之前文沐就让跟着的小厮去衙门一趟,报官。
这厢纠缠的时间,足够小厮把街上巡查的赵捕头一伙带了过来。赵捕头一听是文家的人来找,自是不敢耽搁。
“文公子,这是怎么了?”赵捕头瞧着这果子水铺,是他照顾的那家,难不成这老板惹了文公子不高兴。
“赵捕头,不知道哪里来的愚妇过来抢孩子,正巧我撞见了,管了一管这个闲事,不曾想就是拿出了证据证明这哥儿与这愚妇无关,还要多做纠缠,只能请你来主持主持公道了。”
文沐三言两语把话头说了,其实他就算是不做解释,赵捕头也只会偏向他,毕竟这镇上还没有谁能得罪的起文家。但这么多人看着,事理不说顺,肯定会留下话柄。
“你这妇人,文公子说的可是真的。”赵捕头一下黑了脸,若真如文公子所说,这可是他的责任,当街能让这种事发生,要是捅到县令那儿,怕是不好过。
“什么真的假的,我不懂,但我这户籍上写了杨苏的名字,我也是他婶婶,带他回家天经地义的事。”杨李氏在捕快面前说话自不会那般蛮横,但也坚持自己的说法,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谁愿意。
“我这儿有县令开具的证明,这哥儿如今是这果子水铺老板的弟弟,我都拿出证据了,这妇人还蛮不讲理,可是在当街闹事,赵捕头不该带回去审问审问?”对于这等不是礼教的人,也只有给了足够的教训才会害怕。
赵捕头把证书接过来看了看,“小王、小张你们两个把这妇人带回去。”
“官老爷,冤枉啊,我是来找侄儿的,可没犯事啊。”杨李氏一听要见官,立刻就喊冤,那衙门可不是个好去处。
“文公子的证明已经说清楚了,这哥儿如今和你半分关系也没有,现在在这哭闹,就是当街闹事,身为捕快,是该把你们这些目无王法的愚民带回去好好教教。”赵捕头可不管这些,挥手就把杨李氏带走了,也不管这人如何哭喊。
“今日惊扰到了文公子,还请文公子担待。”赵捕头回过头赔罪。
“不必,也没什么惊扰的,不过这街上的商户做生意,要的就是安稳,要是时常出现这些人来破坏生意,怕也是弄得人不得安生,日后还是不要让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了。”文沐的一句话算是断送了杨李氏再来找麻烦的情况。
“文公子,我知道。”赵捕头离开,围观的人自然是不敢再继续围观下去,一哄而散,这里就剩下杨路杨苏和文沐及他的小厮。
“文公子,今日要多谢你了,不然苏哥儿怕是要被带回去了。”杨路感谢的很认真,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杨李氏偏选了白冉熙不在的时候来,光他一人,也没个什么证据,杨李氏拿着户籍,便是她占理。
“本来今日就是来给你们送这个的,顺手的事。”文沐便是不在意。
杨路半搂着杨苏,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安抚,“文公子我先送苏哥儿进去休息,你能帮我看一下店里吗?”
文沐笑了笑,这么光明正大的指示他干活,除了他爹之外,就只有他爷爷有这个本事,今日反倒是被个小哥儿指使了,“好,现在应该不会有人来,你们先进去。”
得了肯定,杨路牵着杨苏进了后院,“苏哥儿,没事了,这回是真的没事了,别怕了。”
杨李氏来的时候,杨苏是在院子里呆着的,只是杨李氏以来店里就要往后院跑,非得找出杨苏不可,后头杨苏见他没推到了才迫不得已出来的。只是杨苏明明在后院躲的好好的,杨李氏是怎么知道的。
“路哥哥,我没事,你先去忙,不用管我。”杨苏的嗓音有些沙哑,但看样子的确没被吓到,杨路略微放心下来,便去了前面。
文沐看店也完全没有一点看店的姿态,店面虽小,但里头是有桌凳的,文沐就随意拉了把椅子坐着,那姿态就是有客人上门怕也被吓走了。
“文公子,麻烦你了。”杨路拉了帘子,走到文沐身边。
“不麻烦,左右也就是坐坐。”文沐眯了眯眼睛,“身份证明我就留给你了,顺道给唐兄说一声,今日是碰巧了。要是慢一点,可能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之后行事还是小心的好。”
唐时安还需要考科举,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是一笔污名,而在官场上,最忌讳有这些过往,或许在你正得意的时候这些算不上什么。但等你失意的时候,没准就能要人命。
“我知道了。”杨路上伸手接过文书,袖子往下滑了些,腕间是方才被推倒磕出来的伤,破了皮,但流的血也不多。
“你受伤了?”文沐一眼就看见了,皱了皱眉。
“一点小伤口,不碍事的。”杨路是不在意的,农家的哥儿也不会是娇养大的,所以这点小伤还算不上什么的。
跟在文沐身后的小厮是常年伺候文沐的,见自家少爷冲他点了个头,就知道是要什么,立马退出店里,去了医馆买药。
小厮快去快回,文沐接过药就递给了杨路,“还是上些药,留了疤就不好了,今日这场闹剧应该没什么人来,早些关了铺子休息吧。”
白冉熙每次离开铺子,就说了有什么大事就让杨路做主,今日想必也是开不下去了,便点了头。之后文沐也没多留,就离开了。
杨路收拾了些东西,就把木门关了,去了后院,瞧着杨苏坐在远边的石阶上,“苏哥儿,别坐地上,容易凉。”
“路哥哥,我是不是个大麻烦?”被唐时安和白冉熙相救,还给了他栖息之处,他本该好好报答的,结果什么都还没做成就又给他们找了麻烦。
杨路听闻,蹲下身子,摸了摸杨苏的头,“你本来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有些事的确是很难自己做到。如果是觉得愧疚的话,就先努力长大,等有了能力,在弥补这些歉意。”
杨苏抱住杨路,“可我怕我长大也帮不了他们什么。”
“那就把这份谢意记住,冉熙他们帮你并非要求你的回报,所以只要你心里不忘记别人对你的好,并能借着这份好帮助别人,就行了。”
“嗯,我会的。”
白冉熙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二日了,晚上回去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唐时安,而唐时安听完,难得面无表情。白冉熙察觉到唐时安的情绪有些不一样,便很担心,“夫君?”
唐时安抓住白冉熙伸过来的手,轻呼了一口气,“是我不够警觉。”
许是从穿越过来什么都过得顺风顺水,连自己的警惕性都不知不觉的降了大半,昨日发生的事情说起来的确是他的疏漏,若非文沐刚好碰上,这件事的后果不堪设想。
“不怪夫君的。”白冉熙出声安慰,当日将杨苏藏在铺子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决定,要说怪罪,他也有一份责任。
这件事的确是给他的一个警醒,他现在是在古代,若当真是要做官,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会比现在更加严重,要是在这么放松警惕,也许不用等到他去科考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了。
“我没有自责,只是在反省。”既定发生过的事自责多处于愧疚的情绪,但其实与整体事件并无用处,与其花时间沉溺于过去,还不如多想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再加以改正。
白冉熙其实也有些想不通,“苏哥儿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从来都在后院好生藏着,就算有时叫我和路哥儿吃饭,也都是看了没人才会探出半个身子,杨李氏为何会知道他在铺子里?”
这也是唐时安在想的点,之前他在铺子的时候,都是他每日早上去买的菜送到后院,后头白冉熙接管了铺子,又有杨路作陪,自更加不用杨苏出门。所以杨苏被发现,杨李氏专门挑这个时候上门,应该都不是巧合才对。
“知道此事的只有我们、杨路和张婶子一家。”
“可是路哥儿和张婶子他们肯定不会出卖苏哥儿的。”这么做他们落到任何好处,更何况救了苏哥儿这么久怎么现在才出事。
“我知道的,知道的就是我们这些人,可和我们接触人没准也会在不经意间把此事透露出去。”
白冉熙突然想起来一人,“夫君,我知道还有一人见过苏哥儿,就是路哥儿每几日就要请大夫到铺子里为他爹爹诊病,那大夫来后院的次数挺多,肯定是撞见过苏哥儿的。”
“是上次为小泥鳅诊病的那位大夫吗?”唐时安也想到了这人,可这位大夫的为人极好,在贫苦人家的名声也不错。而且他也不应该认识杨苏和杨李氏,这其中的事情子也不了解,又怎么会透漏消息呢?
“嗯。”白冉熙点头。
“下次大夫再去给杨路爹爹诊治的时候,冉熙帮忙问问是否有人细打听过苏哥儿?”传消息的不该是这大夫,但就像之前说的,只要知道了消息,就有可能在不经意间泄露。
做大夫本就是什么样的人都在接触,没准就在谈话间把此事说了出去,虽然几率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了。”白冉熙也想找出这个幕后之人,小心防备没错,可是人就不可能滴水不漏,要是不解决等在出了什么事端,怕就为时已晚。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几章就要进入科举了,之前还以为很快会写到的,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开始上课,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复了评论了,但小可爱们的评论我都会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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